七十六:風捲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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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風捲殘紅孫亞俊顫抖着聲音問:“你你想要做什麼?”
“你呢,同樣的事情當然要同樣的你來做了。”那聲音冷漠的沒有一點情。
“你做夢,我不會在聽你們的指使了,我再也不會受到你們的恐嚇了。”孫亞俊有點惶惶然的。
“哈哈,是不是你覺得你妹妹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她不在毒,而且現在還很安全,可是你不要忘你,刺殺蕭老大本來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呢,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妹妹,你們都將逃
不掉蕭博翰的報復。”
“你”孫亞俊無力在下去了,因為他知道對方的是對的。
“我什麼?難道你自己會認為蕭博翰,全叔,鬼手等人能夠寬宏大量的原諒你,哈哈哈,要是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我就無話可了,那你就自由了。”那聲音帶着嘲的味道。
自由?可能嗎?這樣的結果肯定不會出現的,這一點孫亞俊深深的明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是一定會受到蕭博翰懲罰,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妹妹呢,一定也將從此又回到過去的狀態。
孫亞俊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來回答對方。
“孫亞俊,你聽好了,明天會有人和你聯繫的,你必須聽從他們的安排,這也是最後一次對你的要求,幹過這次,你就算徹底解了”孫亞俊掛斷了電話,他不想在聽到這個聲音,更不願意再去回憶那過往的舊事,但回憶總會像
天裏的小草一樣,在你不知不覺中,慢慢的伸出了頭那是兩年前的一個下午,在臨泉市的天空上,那炫麗的夕陽已經收起了它最後的微笑,暮靄輕輕地飄落下來,夜
濃黑地翅膀,温順地籠罩着大地,一切都靜靜的,這偏僻的街道上,只有兩個人落寞的腳步聲慢慢的傳來。
走在前面的是蕭博翰的父親,已經年近五十的蕭老大,他很悠閒的漫步在街頭,他儒雅而淡然,一身唐裝在微風中抖動着,這樣的情況對他來本已少見,一個在臨泉市叫的上名號的大哥,他本來就沒有權利來享受這樣的自由和愜意,他的身邊在平時總是有很多人跟隨,而今天他的身邊只有孫亞俊一個人跟隨,本來還有全叔和鬼手陪伴的,但剛剛來了一個電話,西晉門的ktv有人來挑場子,還鬧得兇,蕭老大就讓全叔帶鬼手過去了。
不過那個時候的蕭老大好像心裏很輕鬆的,他一點都不用擔心,因為蕭老大覺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很快就要退隱江湖了,那幾十年的打打殺殺也將隨着自己的退隱,漸漸的成為一種記憶,這或者就是一個江湖中人最大的解
。
蕭老大走的很慢,不急,今天本來他也沒有什麼事情,而身後的孫亞俊也早就習慣了蕭老大的步伐,他也會每一步踩上蕭老大的步點,分毫不差,所以這寂寞長街上的腳步聲與其是兩人的,還不如是一個人的。
蕭老大想再好好的來看一看自己叱吒縱橫了多年的這個城市,希望可以把這個城市的嫵媚在自己心中牢牢的記住,再過幾天,自己就要離開這裏,到一個山水相依,鳥語花香的農莊去安度晚年了,而這個臨泉市,也將在自己離去以後把自己逐漸的淡忘,不錯,最好是把自己完全忘記,自己確實並沒有給這個城市帶來過多少讓人值得回味的好事。
夜更加的濃郁起來,天上一顆顆寶石似的星星閃閃發光,神秘的眨了眨它那
人的眼睛,蕭老大就不由自主的一邊走,一邊抬頭看了看那天上的星星,它們越來越多,好像在藍
的地毯上舞蹈,又像在眨着眼睛和自己對話,整個世界都顯得那樣神奇。
而就是這一看,卻斷送了蕭博翰多年的小心和警覺,當他低下頭來的時候,一個蹲在街道角落裏的乞丐就站起來,伸出了那看似骯髒的右手,向他乞討了。
孫亞俊分明的看到了蕭老大因為注意力都放在了天空的星星上,所以他沒有仔細的分辨蹲在街道角落裏的乞丐眼睛中閃過的那一抹冷冽,當蕭老大剛剛把手放進了兜裏,準備給這個人一點點的小小的恩惠的那一剎那,他才看到了一種本來不該在一個乞丐眼中應有的冷酷眼神。
更為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這乞丐手中似乎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把很鋒利的刀。
當時的蕭老大本能的後退一步,並想轉身離開,但匆忙中他就到腳下不穩,好在本來在他身後的孫亞俊及時的上前一步,用右手堅定的挽住了蕭老大的手臂,穩住了他有點傾斜的身形。
蕭老大看到了孫亞俊臉上的剛毅很沉穩,他到輕鬆了一點,他相信孫亞俊是完全可以為自己對付那個想要行刺的乞丐,這樣的事情自己和孫亞俊已經遇到過多次,但每次孫亞俊總是不負所望的抵擋住了對手的任何攻擊。
相信今天也會一樣,蕭老大沒有了緊張,他站的更穩了,他用信任的眼光看了一眼孫亞俊,就準備和他錯身而過,把身後的乞丐給他去對付。
然而,孫亞俊本來隱縮在衣襬下的左手卻快如閃電的動了一下,一道亮光在他的左手中動着,閃爍着,這亮光沒有一點聲響,沒有一點阻礙的就消失在了蕭老大的身體中。
當時的蕭老大難以置信的看着孫亞俊,在這一刻他已經知道自己大意了,他本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左手也會如此的捷,特別是用慣了右手的孫亞俊,這或者也是他放鬆警惕的一個小小的原因,但不管什麼原因,他都知道自己已經躲不過去了。
並不是所有的黑道大哥們都可以上陣廝殺,力敵眾人的,倘如在30年前,20年前,孫亞俊相信蕭老大是可以躲過自己這雷霆一擊,但現在他躲不過去了,因為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蕭老大失去了很多拼狠鬥勇的意志和機會,他已經只能算是一個徒有名氣,沒有殺力的弱者了。
蕭老大看着孫亞俊手中的軍刺從他前慢慢的
出,血並沒有**出來,他也只是
覺到
口有些涼意罷了。
他的意識在模糊,可是當他倒地又看到那天上的繁星時,他就稍微的清醒了一點,他甚至還想到了一句詩: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他在最後這彌留之際的那種眼神孫亞俊是可以理解的,蕭老大一定是想到了他的兒子,那個身在海外的蕭博翰,蕭老大或許在想,這臭小子現在幹什麼呢?一定是一手拿着一本詩書,一手端着一杯紅酒,正在那搖頭晃腦的給同學們顯擺自己文學修養的深厚,是的,他應該就是這個吊樣,賣風雅,裝腔作勢。
孫亞俊就看到蕭老大笑了起來,他的角在勾起那笑意的同時,還
淌出一縷血痕,血在一點點,一滴滴的滑向了地面,他一點都沒覺得,在他整個的腦海中,或許唯有兒子蕭博翰的頭像在不斷的重疊,不斷的變換吧。
但這一些幻覺總歸還是都煙消雲散了,孫亞俊抬起了頭,看着臨泉市夜的美,夜的,夜的幽,夜的甜.讓這暮
像一張黑
的大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也籠罩住了蕭老大冰涼的身軀。
孫亞俊看了那乞丐一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乞丐走進了孫亞俊,從他手裏拿過了那把海淌着血的軍刺,默不作聲的刺入了孫亞俊的腹部,不過以他老練和專業的水準,這一刀是不會讓孫亞俊送命的,其實這個乞丐心裏也很不以為然,為什麼不讓自己直接這樣刺死孫亞俊呢,他死了豈不是事情更隱秘。
孫亞俊當時也有這樣一個念頭,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過河拆橋呢,但當時的他已經別無選擇,妹妹還在對方的手上,就算今天明明知道他們會刺死了自己,自己也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