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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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合意的對象，你我一離婚，你爸爸還不是一樣會失望？你何不乾脆…”

“芝，那不同，我現在去説，他本無法接受，甚至會怪罪思薇，怪罪你；如果你另有歸宿，我有其它解決的辦法，我爸他太欣賞你了，我不想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

“羽軒，我不需要你這樣設身處地替我着想，我只求你多為自己的幸福想一下，你不要老為別人而活好不好？”

“芝，我再怎麼對你好，都無法償還我們秦家所欠你的。”方芝搖搖頭，發出一聲嘆息:“羽軒，我之所以願意和你扮對假鳳虛凰，完全是被你的為人和你那份對情的執着所動。你事父至孝，用情專一，沒有半點權貴子弟的虛浮和玩世不恭。説實在，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你這種人已經是稀有動物了。”

“如果沒有你的成全，我這些情義又何以周全呢？之，對你…我一直視為知己和恩人，我希望你快樂充實，無憂無慮。”他温柔的凝望着她，眼中的摯情人肺腑。

“我也同樣希望你能幸福快樂啊！”她靠近他，由衷地道出內心的想法。

“真的，羽軒，我不忍心見你生活在道義和情的夾縫中，自我折磨，有苦難言。像你這麼温文儒雅，善良至的人，不該活的這樣辛苦和悲觀。”秦羽軒眼中閃過一抹動容的神采，他握住她的手，藉着温的掌心傳遞內心的撼動和。

“有你這樣一位紅顏知己，此生總算沒有白過。告訴我，你有沒有遇上一個讓你渴望終身相許，晨昏與共的男人？”方芝的臉突然紅了，她略為羞澀的痹篇秦羽軒關懷的眼神。悄聲地告訴他:“有一位住在紐約的華裔檢察官，他…他對我很好。”

“看樣子，不僅是他對你很好，你對他也是深具好囉？！”秦羽軒打趣的説。

方芝臉紅得更厲害了。

“我…我只是覺得…他…他還不錯而已。”她支支吾吾的，被秦羽軒那雙帶笑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

秦羽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知道我們的事嗎？”

“還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我是有夫之婦，而我…為了試探他的誠意，也沒有告訴他真相。”秦羽軒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芝，你這套『試情記』可玩得太過火了，你是存心讓他難受，有意折磨一個愛你的男人嗎？”

“我才不是！”她嘟噥地撅起。

“只是，美國式的戀曲聽多見多了，我都不相信人間會有至死不渝的情存在。再説…我當初肯幫你，也是被你們這份真摯的愛情所動，跟你結婚四年多來，雖然只是作戲，不過…-在潛移默化中，我也渴望擁有一份亙古不移的愛情。”

“所以…你就考驗他，看他會不會被你使卿有夫的身分嚇跑？！”秦羽軒站了起來，他走到酒櫃，倒了一杯紅酒，輕啜了一口，他認真地告訴她:“芝，這個方法太殘忍了，你知道你在折磨一個男人的心，讓他飽受情和道德的煎熬，換作是我，我縱使再愛你，也不敢放手去追求你。”

“是呀！所以你到現在都沒有膽量去把楊思薇搶回來。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保持君子風度？哼，擺明了把幸福拱手讓人嘛？”方芝忍不住挖苦他幾句，不料卻説中秦羽軒的痛處，只見他臉灰白，猛地飲乾了杯中的酒，全身肌繃得緊緊的，她不懊惱自己的出言莽撞。

“羽軒，我不是有意的。”秦羽軒艱困地擠出一絲笑容，把所有的痛苦隱藏在內心深處。

“沒關係，你説的是實話。以我為前車之鑑，所以，芝，你更應該小心謹慎地把握手中的幸福，不要讓任、多慮蹉跎了一位值得你全心珍愛的伴侶。”

“我…”她抿抿，遲疑地説:“我也不想失去他。”

“所以，趕緊去美國找他，告訴他我們之間的事，還有你對他的情。”

“那你呢？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掛心。反正…-我是不會把真相告訴我父親的，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薇，為了保護我所鍾愛的每一個人，有時候，必須維持善意的欺騙。”

“結果卻苦了你自己，羽軒，你何苦為自己套上人的枷鎖？”他蒼涼地聳聳眉。

“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損失了，再多幾件又何妨？最重要的是久大已經邁人正軌，而你也情有所歸，我心靈的枷鎖已經解開了，從此沒有任何負擔，有什麼事比這個更教人覺得安的呢？”方芝酸楚莫名，她眼中泛起點點淚光。

“羽軒，你是人，為什麼偏偏要做神才能做的事呢？為什麼你總是把自己當成苦行僧呢？你也有權去愛、去恨，去爭取生命中值得追求的一切啊？”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幸運、不必面對生命中的負擔的。我並不是第一個，所以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有難言之隱的人。”

“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