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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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非一點也不介意被神捕左斷三天兩頭地追着跑﹐倒是左斷因老無法逮他們五人歸案﹐獅般的怒吼聲常回繞在他們後頭。左斷這麼一吼就吼了五年﹐直到衞非與左容容所約定的年限來臨時﹐左斷的吼聲才中斷了一會兒﹐並結束了衞非的等待。

這五年來﹐衞非每月固定在京城城甫的喪神山上﹐與其它四個被派出去的同伴聚會﹐一方面是分派其它四人的任務﹐一方面是為了讓一個找尋他的女人能方便找到他。

某次聚會時﹐左斷忽然率大軍突襲他們聚會的地點﹐衞非在大軍重重的包圍下﹐沒象其它同伴奮力抵抗﹐反而只是意思意思地反抗了一下便乖乖束手就擒、讓追了他們五年的左斷心滿意足地將他們關人天牢﹐等候處斬。

經歷十年漫長的歲月﹐衞非終於在天牢內見着了獻計幫助左斷捉人﹐當年承諾過一定會找到他的左容容。

當你見到我時﹐你第一眼就會愛上我。

腦海裏迴盪的話語令正在繡絹的左容容閃了神﹐手中的金針刺進她的指心﹐一顆殷紅的血珠自指心留出﹐染透了白素的絹巾。

着指尖傷口﹐一種細微的疼痛如針扎進她的心房。

她一直無法忘記衞非説的這句話、它如同一道咒語﹐緊緊糾鎖着她的心。隨着年齡增﹐歲月開啓了她對愛情的朦朧意識﹐也讓她愈來愈不安。就如衞非所説過的﹐她和他都不該有這種情緒﹐但當她在天牢裏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同時也明白了他當年為何會説這種情緒來臨時誰也阻止不了﹐只能面對與接受。

左容容怔怔地望着被染紅的手絹﹐回想起他們第二次相見時的情景。

為了找到衞非﹐她不停地加緊腳步﹐跟上知識和能力都比她早起跑的衞非。這十年來﹐她揣想他的心思、他可能會有的做為﹐將自己當成植物般努力收養分﹐潛心鑽研任何往後能派得上用場的知識與本領。

但衞非的出現﹐與她預期中大不相同。她在喪神山設下的陷講﹐照理他應當能夠被解﹐並帶着他的同伴殺出她哥哥左斷的重重包圍﹐但他卻沒有﹐出乎意料地輕易就被捉進天牢。這一切太過容易順利了﹐令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有意與她配合﹐或者他本就是在喪神山上等着她來﹖他的這種態度甚是令她反﹐他是看不起她還是不屑與她手﹖在不服輸的心態下﹐在衞非被關進天車後﹐她又採取了另一個行動──她在衞非與他的同伴們身上各下了不同的毒﹐想要解毒﹐就必須接受她的指派當刺客﹐並連續吃上十二個月的解藥﹐他們得在一年之內全都聽她的號令﹐為她行事。

當她夜半潛進天車裏﹐向無字輩的高手們宣佈她下毒這個舉措和目的之時﹐那四個男人的反應是又恨又怒﹐個個都想殺了她﹐既不肯當刺客也不願與她合作﹐唯有衞非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躺在牀上含着眼對她的威脅不理不睬。直到她搞不定那四個男人﹐打算就這麼毒死他們算了時﹐他才懶懶地翻身起牀。張開眼眸對她漾出她一直收藏在心底的笑容。

在接觸到他的眼眸時﹐她的四周摹然暗沉得恍如黑夜﹐漆黑一片中﹐只看得見地閃爍的眸光。彷彿魔咒應驗般﹐她心底甦醒的情強烈如﹐淹沒了一切﹐十年來她所建築的防衞與成心在他黑亮的眼眸裏瞬間瓦解無蹤﹐無法抗拒的引力使她的心跳飛快﹐腦中昏然得幾乎想不起其它。但在同時﹐在他們兩人之間﹐她看見了一股淡淡的哀愁﹐無能為力地任它侵襲介入她的生命。

她忍不住糾扯着手裏的繡絹﹐緊咬瓣。

為何愛上的人會是他﹖莫如他所言﹐這是早已注走的﹖一直以來﹐她不相信宿命﹐但在見到他時﹐她才發現﹐原來他們都在朝宿命前進﹐他們之間的棋局早就展開了。

既然他們兩人都逃不掉﹐那麼﹐也只好面對。

如果上天註定她必定會愛上與她對立之人﹐也許﹐衞非是最好的選擇她深口氣﹐﹐將手裏繡壞的繡絹擱放在桌上﹐起身走至窗邊﹐着窗外地面翠綠的蓮葉中﹐朵朵探出水面生長綻放的花朵﹐彷彿在告訴她時間快到了﹐她必須在衞非採取行動之前﹐比他更快一步。衞非已經讓了她十年﹐這一次﹐他不可能會再讓她。

她輕掐着纖指算了算﹐蹙眉深思了一會兒﹐而後走出房內﹔直往左斷的書房走去。

左容容才步入書房﹐難得回家的左斷就開始納悶。

左斷莫名其妙地看着輕巧步人書房的妹子在他的書架上東翻西賬巓最後她踮高了腳取下放在架上最上頭的圖卷﹐擺放在桌上─一攤開審閲﹐似乎不當有他這個哥哥存在。

左斷探出手在她的面前搖晃﹐“容容﹖”

“哥哥﹐好久不見。借我這兩張圖好嗎﹖”左容容沒抬首﹐輕挪開他的手﹐看着桌上的圖邊向他打招呼。

“怎麼突然來跟我拿這些圖﹖”她沒事來看這種圖幹嘛﹖這些東西她一個姑娘家又用不上。

“我要用。”她收起兩幅圖卷﹐揚首對他笑笑﹐便抱着圖又要回房。

“容容﹐我好象有幾個月沒見到你了。”左斷快步攔在她面前﹐皺眉看着這個來去匆匆的寶貝妹子。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她的子好象比他離家前又變了許多﹐愈來愈令他捉摸不定了。以前在她小時候他還不怎麼覺得﹐但她愈是長大﹐他就愈難了解她的心思。這是不是所謂的女大十八變﹖所有的十八姑娘都是像她這般嗎﹖“哥哥﹐你已經有十一個月沒見到我了。”左容容嘆息地告訴這個記和忘一樣大的兄長﹐他已經忽略她這個妹子多久了。

“有這麼久嗎﹖”左斷搔着發。已經有這麼久啦﹖難怪他回家時差點認不出自家的大門。

她擰着眉嘆氣﹐“你忙嘛。”他光是我那五個欽命要犯連吃飯都能忘了﹐她哪敢指望他會記得他還有個妹妹﹖“府裏的人説老是不見你人影﹐你又不聽話的往外頭亂跑了﹖”左斷憂愁地捧着她的臉蛋問。

他一回來﹐府裏的家僕就都來告訴他﹐他的寶貝妹妹跟他一樣常常消失不見。可他是出差捉犯人﹐而她是去了哪裏﹖“我一直都在府內。”她哪有亂跑﹖她只是跑到地底下跟那些住在六扇門下頭﹐她老哥要捉的欽命要犯混在一起而已。

左斷聽得一頭霧水﹐“你在巘那你是躲在哪裏﹖”敝了﹐在六扇門裏卻沒人找得到她﹖“房子裏。”她笑地答。她在六扇門的正下方建了六座大院﹐五個院子供衞非他們居住﹐而一座則是她的。跟他們在一起遠比跟六扇門的捕頭相處來得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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