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姊悲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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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珍點點頭道:“既如此,我們便將這裏的事代給孟前輩,趕緊下山行事。”天微明,割竣事,馬明珍將那八十對新婚夫婦遣作先行,只留下身邊十二侍女,羅端也率領十姬,正待起程。

忽然——傲來堡外“轟”一聲巨響,但見一條綠雲在半空爆成花雨星,在金黃的目光下幻作千般異彩。

馬明珍微驚道:“馬無雙那老妖婦怎會忽然回來,到底是真是假?”孟時傳一聽説寒山聖母趕回,也不問真象如何,立刻發令吹起號角,羌族子弟紛紛湧登堡牆。

羅端頭皮一緊,叫一聲:“來得正好!”他恨極雪峯一派使他師尊蒙受不白之冤,又使他自己做出多少不可思議的事,連到他胞姐的貞節也間接毀在雪峯一派陰謀之下,是以巴不得和馬無雙見個真章。

話聲一落,首先縱起身軀,躍上敵樓,十姬也如十朵彩雲爭先趕上。

然而,那朵綠雲爆發之後,四野又靜悄悄沒有一點聲息。

羅端詫道:“老妖婦難道還有什麼詭計?”馬明珍也頗意外地沉道:“照説老妖婦每次回堡,定施用綠雲罩示威,好待堡中人整隊接…”她似有所悟地頓了一頓,立即將微音器進耳孔。

羅端也自好笑起來道:“有這利器,卻忘了使用,真個委屈它了。”他一戴起微音器,立覺一個極輕的步音,由近而遠,忙叫一聲:“快追!”一展身形,電而去。

他自服下母親所賜的靈丹,功力藝業又進一層,這一陣拼力疾追,身子好比一道直線過綠雲罩底,不消半盞茶時,敢已追出十里開外,但見半里外有一個佝僂的身影,也疾如星沒命狂奔,趕忙加緊腳程,凌空飛掠。

也還知是因他追得太快,致身子衝擊空氣發生的鋭嘯驚動了對方,也還是另有奧秘,那人竟是頭也不回。向側面斜掠幾步,竄入樹林,立即縱聲厲笑道:“羅小賊,你敢在傲來堡多住三天,算你有種。”羅端一聽那笑聲,便知是曾經逃循沒蹤、教唆西羌族反攻傲來堡,企圖一石二鳥,從中取利的希爾蘇爾,也就冷笑罵道:“小爺在傲來堡多住幾天並不太難,倒是你這老賊搬別人來送死,何不親自接小爺一劍?”希爾蘇爾陰森森笑道;“只要你多住三天,老夫教你懂得厲害。”羅端冷笑道:“誰不知你要另有詭謀,小爺就多住幾天,教你死得心服口服。”聲過處,沒人答話,仔細一聽,腳步音已在半里之外,林密山深,無從追趕,正要移步回堡,哪知甫轉身軀,即見諸女如西風送雨奔來。馬明珍首先到達,敢情是戴用微音器之故,身法一停,立即蛾眉微蹙道:“你方才和希爾蘇爾的對話,我已聽到了,但你未加考慮,竟答應他多住幾天,又是失策。”馬明珍搖頭道:“那老怪物十分狡猾,他把你穩住一時,又不知往哪裏搬些正派人士來和你作對,怎能斷定他搬的是老妖婦一夥?”羅端被她一語提醒,不暗呼:“上當!”馬明珍忽又低聲道:“奇怪,什麼人來了!”羅端凝神一聽果聞一陣離亂的步音在數里之外,笑道:“那是過路的人,何必大驚小怪?”

“不!”馬明珍不以為然,接着道:“傲來堡周圍十里之內,一片荒涼,絕無人蹤,你隨後跟來,我這一隊先去查看。”他不待羅端回答,率領十二侍婢如風送彩雲,飄然而去。

羅端無可奈何,只得率領十姬,循着馬明珍的去向疾走。哪知才走得二三里之遙,忽聞遠處“唰”一聲輕響,接着便是陰森冰冷、細若遊絲的長笑。

那正是他屢次聽過龍宗羣魔的笑聲,暗忖:“這一笑聲相距尚遠,又不是姐姐所走的方向,莫非龍宗的人竟在這裏做寨?”馬素珍藝業雖高,膽量太小,已被那像鬼哭般的笑聲驚得芳容變,挨緊她羅郎的身子,顫聲道:“那是什麼人在哭?”羅端好笑道:“你怕什麼?那正是龍宗的魔賊。”

“唉!”馬素珍鬆了一口氣道:“趕快去殺。”

“奇怪,戴起這副勞什子,反而捉摸不到笑聲發自何處。”羅端取下微音器,忽覺那笑聲還遠在十里之外,驚叫一聲:“救人要緊!”挽起馬素珍,招呼其餘姬妾,奔向聲源。

一方廣闊的草原上,這時已靜靜地躺着五具屍體。

羅端與十姬趕到現場,見狀一驚道:“是五個女的,不知是什麼人,值得惡魔下這毒手。”馬淑珍把那屍體反覆檢視,忽然面現異,道:“這個還有一星兒氣,不知道…”羅端聽説尚未斷氣,那還等她慢説下去?叫一聲:“待我來看!”一步上前,向那雙十年華的少女頂門疾按下去。

他當年解救糜虹、閒雲等四女,曾花費不少功夫,這時功力既深,又有十姬護衞,安心救人,不稍頓飯時光,那少女肚裏嘩啦啦一一陣疾響,撒下一堆毒血,人也頓時醒轉,星眸甫啓,便有氣無力地喝一聲:“你們是誰?”羅端對於這被龍宗毒掌所傷的少女,自無隱匿身份的必要,照實報過姓名,那少女眼睛一亮,驚訝道:“原來是你。”羅端愣然道:“姑娘在何處得知羅某?”羅端向那四女瞥下一眼,輕嘆道:“她們不行了,姑娘先換好衣服再説吧。”驀地,那陰森森的笑聲又由遠處傳來,接着就是冷冰冰的罵道:“什麼人敢破老夫的招魂毒掌,可是不要命了。”

“招魂毒掌?”羅端曾與“搜魂毒掌”廝殺多時,並使那些惡魔鍛羽而去,不料這草原上又遇上“招魂毒掌。”是一?

是二?

他念頭疾轉如輪,旋即縱聲狂笑道:“什麼招魂不招魂?區區既然能救,天塌下來,也是一肩挑,閣下若是不服,何不上來討教?”

“嘿嘿!”一陣笑聲過後,又聞那冷森森的聲音道:“討教?這裏是雪峯派的地面,你這小子帶着十個女的先説説是誰?”羅端情知一説出名頭,多半會把那惡魔驚走,只好嘲笑道:“閣下既敢來雪峯派地面闖禍,為何不敢先報名聲?”他發話後,匆匆吩咐十姬保護那少女,一展“九野神功”向聲源撲去。

“啊!你是粉面毒狼!”對方想是認出羅端那異乎尋常的身法,不待他到達跟前,已如一縷輕煙飄過曠野。

羅端見對方輕功神速,但又相隔裏許,料到一時追他不上,又擔心敵人施用調虎離山計,暗中傷害諸姬,只得折返原地。

那少女揩淨身體,換過衣服,見羅端迴轉,急斂衽一拜道:“羅恩兄請受我安琪一拜!”

“你是安琪?”羅端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那少女點點頭道:“小妹正是勞山派龍拐婆婆唯一的弟子安琪,曾與虹姐、秋姐、雲妹等結為姐妹,當初她們説要來積雪山找你,所以我藝業成後,也離山西行,路上和這四位姐姐結伴,不料…”她説到傷心處,忍不住垂淚嗚咽,悽然道:“真不料小妹練成的三無秘芨,竟抵不住惡魔一掌。”羅端也默然傷神道:“那夥惡魔練就惡毒掌法,中人必死,並非三元秘芨之過,姐姐毋庸抱怨,不知可曾被他查出姐姐一行的來歷?”安琪搖搖頭道:“那惡魔先是陰森森冷笑,一面就傷人,並沒查問來歷。”羅端詫道:“難道你們在別外行藏?”安琪思忖半晌,沉道:“也説不上,那四位姐姐是終南劍派的門下,我是嶗山唯一傳人,走在路上,誰都知道,也沒有出過什麼岔子,只有前天遇上幾個油頭粉臉的小子,被我着實教訓了一頓,莫非就因此引來了大禍?”羅端急道:“那幾個年輕人是什麼樣子,武藝高不高?”安琪苦笑一聲道:“我不會繪畫,描不出人家的樣子,至於説到武藝,那更是平庸,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打敗。”羅端原以為安琪所遇的年輕人,該是龍字十三宗那幾個嫡傳弟子,否則不會引來老魔,送卻四位少女的命,但由武藝上推斷,若是韋功評、童功計那夥蟲,安琪決非對方敵手。忍不住喃喃道:“這就奇了,難道你遇上另一批惡魔?”安琪急道:“你疑那兇手是什麼人?”

“當然是龍字十三宗。”羅端口而出,又立刻改口道:“但那夥年輕人卻又不太象。”馬淑珍笑道:“你兩人苦苦推敲,擺着這幾位受禍的姐妹在地上,也不想掩埋,八姐那邊也不知有沒有事。”羅端一驚道:“先行那八十對新夫婦,休遇上惡魔才好。”經他這麼一説,十姬臉上俱顯出愁容,他自己更急得猛發一掌,打陷一個深窟,將終南四女下葬,立了碑記,即刻帶諸女如同狂風越野,沒命的奔往馬明珍的去向。

他這時緊記着只有馬明珍能幫他認出仇人面目,若她再有失閃,自己便難得有報仇的機會,是以,沿途雖見一對一對少年夫婦屍體,認得那些屍體便是先行的“龍”

“鳳”也無暇駐腳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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