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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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擠在一個大酒桶裏旅遊觀光,顯然不是什麼美妙的享受。

沒有收到導遊費的海盜們相當魯,也完全不顧及遊客們的受,在他們腳的搬運下,幾十個大酒桶全都被放倒在地,轟鳴作響的滾上甲板,又沿着木橋咕嚕嚕的滾下去,直到撞上碼頭的木柱才停了下來。

在大酒桶裏顛簸得快要散架,克麗絲汀滿臉通紅的屏住呼,因為酒桶裏太狹窄又失去平衡,她現在整個人都親密貼在林太平身上,櫻更是直接印在對方的臉頰上,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在主動獻上熱吻似的。

更讓她羞惱吐血的是,明明佔夠了便宜,林太平居然還出那種很吃虧的表情,甚至還不忘咬着她的耳朵小聲抗議:“那什麼,親親臉就算了,你可不要打算趁機奪走我的初吻,整整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哦。”初吻你個頭啊,老闆你的初吻,幾個月前就被我奪走了好不好!

克麗絲汀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回想起那時候的親密接觸,再看着此刻近在咫尺的可惡笑容,心裏卻不由得升起異樣的覺,這種複雜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覺,是她過去從來沒有體驗的,讓人慌張,讓人怦怦心跳,卻又帶着幾分…呃,老闆,你在做什麼?

你説呢?林太平笑眯眯的騰出一隻手,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魔法偵測卷軸,這個魔法卷軸同樣來自於豬頭怪祖先的實驗室,卻因為特殊作用而沒有被賣掉,簡單來説,它的唯一功能,就是讓使用者在視線被阻擋時,藉助偵測魔法來觀察四周。

而現在,隨着這個魔法卷軸被輕輕撕開。林太平和克麗絲汀的腦海中,突然就自動出現了酒桶外大約百米範圍裏的景象——寸早不生的黑礁石,構成了這座地形險惡的荒涼島嶼,陋的碼頭就修建在一處淺灘旁,傷痕累累的血魔號和幾艘僥倖逃的海盜船,正靠在岸邊接受緊急修理,兇惡的海盜們從甲板上紛紛跳下,提着彎刀扛着貨物登上碼頭,向着不遠處的木屋羣落走去。

而在血魔號的巨大陰影下,小丑正微微眯起嗜血的眼睛。看着一羣貴族商人們被押解下來,幾個押送的海盜似乎覺得他們走得太慢,揮舞着皮鞭毫不客氣的落:“蠢豬,別磨磨蹭蹭的,都給我動作快點。”被皮鞭出長長的血痕,落在最後面的金科多先生忍不住慘叫起來,費德勒議長憤怒的轉過頭去,死死盯着小丑:“該死的混蛋,你想要做什麼就衝我來。不要傷害這些無辜的先生。”

“真有意思,您是打算用這種英勇舉動,動我為您投上一票嗎?”小丑裂開鮮紅醜陋的大嘴,猙獰陰森的尖笑着。

“當然,我很樂意,等到象牙島的接應艦隊抵達後,我一定會當着所有人的面。為您投上寶貴鄭重的一票。”聽到小丑的譏諷,海盜們窮兇極惡的獰笑起來,並且更加肆無忌憚的揮舞鞭子。驅趕着貴族商人們走向地下牢籠,費德勒議長滿臉灰暗的抬起頭,看着陰雲密佈的夜空,他已經絕望的覺到,也許在短短十幾天之後,整個象牙島都將變成血海地獄。

“唔,那正是我所期待的。”小丑興奮嗜血的犬牙,並且抓住一個正在搬運酒桶的海盜,惡狠狠的扔出去,“蠢貨,給我温柔一點,這些紅酒是獻給那位大人的禮物,我可不想它們還沒到達黑屋就直接散架了。”大人?黑屋?禮物?

擁擠黑暗的酒桶裏,林太平和克麗絲汀彼此對視一眼,都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驚愕和惑,林太平更是滿臉古怪的摸摸下巴,直接就想歪了,那什麼,所謂的黑屋,難道就是指傳説中的小黑屋?

而在他們的疑惑中,幾十個大酒桶都已經被小心翼翼的搬上馬車,十幾分鐘的顛簸路程之後,座落在黑礁島東南邊緣的一座黑岩石屋子,就逐漸出現在魔法偵測的視野範圍中——完全由黑岩石建造的屋子,看上去極為糙,除了一扇緊閉的石門之外,甚至連窗户都沒有,很讓人擔心住在裏面的傢伙,會不會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環境下直接悶死,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哪怕隔着數十米的距離,都能聽到黑屋裏斷續傳出的低沉唱聲。

“有古怪!”林太平和克麗絲汀面面相覷,卻又忍不住有幾分好奇。

幾乎在同時,海盜們已經到達了黑屋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黑屋中傳來的唱聲後,所有的海盜都立刻跪下,滿臉虔誠的膜拜行禮,甚至就連小丑也收起了那種神經質的獰笑,出發自內心的敬畏。

緊接着,在進行了虔誠的膜拜之後,小丑滿臉嚴肅的推開黑屋石門,如果應到他的到來,陰暗黑屋中的火炬同時點燃,熊熊燃燒的鮮紅火光下,一個籠罩在血紋法袍中的高瘦身影,漸漸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對於海盜們的到來視若無睹,這個血袍身影跪倒在昏暗火光中,唱着無法理解的祈禱祝詞,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血光紋,彷彿具有生命似的湧動着,匯聚成海漲落的虛幻景象。

再沒有平的桀驁不馴,小丑如同一隻小貓似的恭敬跪倒在地,虔誠的身軀甚至都在微微顫抖着:“尊敬的薩門大人,我帶來了昂貴的波列多紅酒,作為獻給您的禮物,願您的偉大光芒,能夠照耀我等卑微之人的靈魂。”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氣,幾十個海盜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把大酒桶全都擺放在黑屋角落裏,緊接着就彎低頭向後退去,直到完全退出黑屋大門,並且很有眼的關上大門。

鮮紅火光照耀的黑屋,重新變得昏暗起來,被稱為薩門的血袍使者,依舊虔誠的跪在陰影中,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那充滿磁的平靜聲音,才悠悠迴盪在空氣中——“我的孩子,作為我們的虔誠追隨者,你最近的獻祭並不能令人到滿意,如果這樣的情況再持續下去,我和我的朋友或許會很失望,並且剝奪對你的所有祝福。”沒有憤怒,沒有波動,薩門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但小丑卻像是被鞭子狠狠中。整個身體都劇烈顫抖搐起來:“薩門大人,請您原諒我的過錯,我已經竭盡全力去收集祭品,但那隻該死的黃皮猴子,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沒有回答,薩門仍舊在繼續着自己的禱告,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小丑的辯解,只是他身上散發的藍光芒卻變得更加洶湧,就如同狂似的。向着四周擴散開去。

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之下,小丑的外袍都被汗水濕透了,他更加敬畏的低下頭去,整個身體都近乎貼在地面上:“不過。請您放心,最多隻要一個月,我就能攻破象牙島,將驚人的財富全部帶回來。虔誠的奉獻給您。”這近乎哀求的保證話語,總算是有了一點作用,薩門終於第一次緩緩轉過頭來。籠罩在血紋法袍下的面容依舊沒有顯,不過聲音裏總算多了幾份讚許意味:“很好,我期待着你的虔誠獻祭,而作為嘉獎,我也必然會給予你更多的祝福,但願你能夠説到做到。”

“是的,是的。”小丑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又耐心等待了幾分鐘後,直到確定薩門再沒有任何吩咐,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來,滿臉恭敬的向後退去,離開了黑屋。

隨着大門的重新緊閉,兩旁的火炬同時熄滅了,整個黑屋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完成了唱禱告的薩門,終於緩慢無聲的站立起來,看了一眼角落裏的那幾十個大酒桶之後,他很失望的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轉身離去。

寂靜的黑暗中,幾十個大酒桶擺放在角落裏,卻又突然微微搖晃起來,隨着酒桶蓋被輕輕打開,林太平悄無聲息的探出上半身,順手拉起了克麗絲汀,而在他身旁不遠處,圖魯和豬因斯坦它們也鑽了出來。

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林太平指了指薩門離去的方向,張開手掌揮了幾次,又彎起五手指連續搖晃,緊接着舉起另一隻手,做了一個錯的姿勢,最後合在一起,用力握緊。

完全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圖魯和豬因斯坦它們瞪大眼睛,就連夜歌也傻乎乎的豎起尖耳朵。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説,林太平很無語的翻翻白眼,乾脆直接掐住自己的喉嚨,做了個咔嚓扭斷的姿勢,順便還表演了一下什麼叫斷氣。

早説嘛!圖魯它們立刻就恍然大悟了,搞那麼複雜幹什麼,比來比去,又是伸手又是握拳頭的,早説把那傢伙幹掉不就好了。

你大爺的,我這叫作戰藝術!林太平真的很想噴血,你們這些笨蛋,難道真的以為那個薩門很容易幹掉?

想想看,小丑都已經有青銅巔峯的力量了,能夠讓他如此恭敬畏懼的薩門,至少也是黑鐵初階的法師…見鬼了,不是説號角海域最強大的存在,也只有青銅巔峯的實力嗎,為什麼這裏會冒出一個黑鐵等階的強者?

他這裏正充滿怨念,輕微的腳步聲卻突然再度傳來,眾人吃了一驚,立刻再度鑽回到大酒桶裏,在魔法偵測的視野範圍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薩門正緩緩走來,而且手中還端着一個玻璃酒杯。

面無表情的走到大酒桶前,薩門看了幾眼,隨意選中了離他最近的那個酒桶,甚至還忍不住冷笑一聲:“海盜就是海盜,居然把這種昂貴的紅酒,直接裝在糙的酒桶裏面,這簡直是…”驚愕!呆滯!駭然!

剎那間,看着那個沒有一滴酒的大酒桶,薩門突然呆若木雞,難以置信滿臉扭曲,動的喉嚨沙啞作響,似乎想要發出什麼聲音,一時間卻又本説不出來。

着那雙驚駭絕的目光,林太平很幸福的抱着克麗絲汀,順便還不忘騰出一隻手,滿臉笑容的打了個招呼——“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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