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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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簫知道她不肯説,這就笑了笑道:“沒關係,在下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小玫低着頭道:“雲爺如果沒有吩咐,小婢告退了。”説罷,欠身一禮,退了出去。

君簫一面喝茶,一面暗自忖道:“看來這裏果然是七星會招攬江湖人士的所在了,自己誤打誤撞,倒是撞對了地方,只是下一步應該如何做呢?”他忽然到自己只有一個人,沒人可以商量,一時不又想起了李如雲,要是有她在一起,自己決不會興起孤立無助的覺。

就在此時,只聽走廓上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及門而止!

接着但聽一個嬌脆而帶着喜悦的少女聲音,在門口叫道:“嗨,雲大哥,你果然來了!”門簾掀處,姬紅藥像一陣風般飄飛進來!

她今天顯然經過了一番刻意修飾,臉上黛眉如畫,絳輕點,還薄薄地施了一層香粉,帶着喜悦的紅暈,豔如朝霞,一雙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瞳,正在含情脈脈地瞟着君簫!

她身上穿了一件白底小紅花的衫,外面是一件淺藍繡着珠花的窄窄的馬甲,出一雙緊窄的衣袖,下面配一條天藍百摺裙,小劍靴,雲想衣裳花想容,更顯得清新活潑,明豔照人!

君簫站起身,含笑道:“姬姑娘,你怎麼知道在下來了?”姬紅藥嗯了一聲道:“我猜你今天會來,早晨就來問馮總管,你還沒來,剛才是香兒聽説有人在鶴壽堂連勝了三場,我想一定是你,趕去鶴壽堂,你已經到這裏來了。”她説得又脆又快,顯示她內心充滿了高興。

君簫已從懷中取出盛明珠的布囊,説道:“這一袋明珠,大概是姑娘的了,在下是送還明珠來的。”姬紅藥道:“人家叫你雲大哥,你就該叫我紅藥,姑娘、姑娘,聽了多彆扭?”她沒待君簫接口,看了布囊一眼,又搖搖頭道:“這袋珠子,不是我的。”君簫道:“不是你的,哪會是什麼人的呢?它就掛在我的馬鞍後面…”姬紅藥咭地笑道:“它是我大姐送給你的。”君簫奇道:“你大姐?她為什麼…”姬紅藥笑得有如花開放.抿抿嘴道:“大姐就是這裏的少夫人,我姐夫的子,她因為你這趟鏢保得平安無事,這袋珠子,就是保鏢的酬勞。

君簫道:“這怎麼成?紅藥,就麻煩你,替我還給令姐,我不能接受。”姬紅藥道:“這怎麼成?人家已經拿出來了,怎好退還?我才不拿去呢!”君簫道:“你不肯替我轉,那我只好親自還給令姐了。”

“啊,不!”姬紅藥的臉忽然紅了,咬着嘴,急道:“你不能告訴她。”君簫道:“為什麼?”姬紅藥的臉又紅又燙,低低説道:“這袋珠子是我的,是我送給你的。”君簫道:“我説過不能收。”姬紅藥含羞道:“你不肯收,那就代我收起來總可以吧?”君簫發覺她忽然變得很温柔,很害羞,敢情是因自己不肯收她珠子,使她很不好意思,這就點點頭道:“好吧,在下就暫時代你保管着罷。”姬紅藥抬起頭,凝視着他,説道:“雲大哥,你如果不送還珠子,就不來看我麼?”君簫心中一動,這就趁機説道:“我自然也會來看你,只是我初到江南,行止未定…”姬虹藥不待他説下去,搶着道:“我昨天已經把你的事,和大姐説過了,大姐説:要你先在這裏住幾天,等姐夫回來,看看哪裏有適合你的職位,再作計較。

君簫道:“在下…”姬紅藥嘴角帶着笑,搶道:“不用説啦,你就住在這裏好了,姐夫很快就會回來,看你要到哪裏去當鏢頭,我就跟你去當一名副鏢頭,到江湖上去臉,你説那有多好?”説話之時,瞥見門簾外似有人影晃動,這就問道:“門外是誰?”門外有人恭聲應倨:“回二小姐,是小婢小玲。”姬紅藥氣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外做什麼?”小玲嚇得退後一步,囁嚅道:“回二小姐,酒菜已經送上來了,小婢特來稟報二小姐的。”姬紅藥道:“雲大哥,酒菜來了,快去吃飯了。”君簫站起身,兩人一起走出房間,進入中間大廳,小玫、小玲早已在門口伺候,大廳左邊,放了一張小方桌,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對面放着兩把高背雕花椅,兩副純銀盃筷。

姬紅藥和君箭對面坐下,小玲雙手捧着銀壺,替兩人面前斟滿了酒。

姬紅藥一臉喜孜孜地舉起酒盞,説道:“雲大哥,我敬你,我們隨意喝。”只是淺淺地喝了一口。

君簫也喝了一口,含笑道:“怎麼,你不乾杯?”姬紅藥吐吐舌頭,説道:“大姐知道我喝酒,會罵我呢!”君簫笑道:“你在令姐面前,好像學乖了。”小玫,小玲聽得抿抿嘴,不敢笑出來。

姬紅藥瞪了她們一眼,叱道:“你們笑什麼?敢笑,就罰你們一人一杯。”小玫,小玲慌忙欠身道:“小婢不敢。”君簫道:“其實我也不會喝酒,那就吃飯吧!”姬紅藥道:“少喝一點沒有關係,我就是怕瞼上紅紅的,不好看。”兩人邊吃邊喝,姬紅藥果然不敢多喝,就要小玲給她裝了半碗飯。

正在吃喝之際,只見走廊上有人走了過來,那是光祿堂的管事沈功甫,他走近廳門,才看到君簫和二小姐正在用膳,就在廊前站定下來。

姬紅藥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來作甚?”沈功甫連忙欠身道:“回二小姐,小的奉總管之命,來請雲少俠的。”姬紅藥道:“馮總管有什麼事?”沈功甫道:“小的不大清楚,總管好像有事和雲少俠相商…”姬紅藥哼道:“馮總管好大的架子,雲少俠遠來是客,有事相商,他不會自己來?”沈功甫道:“是、是,因為總管正在安排光祿堂接受比試主事,一時分不開身,所以打發小的來請雲相公的。”姬紅藥道:“這就奇了,光祿堂接受比賽,和雲少俠有什麼關係?”沈功甫道:“因為…因為…小的只是聽説…”姬紅藥不耐道:“沈管事,你怎麼啦?説話吐吐的?你聽説了什麼,還不快説?”君簫道:“在下去一趟就是了。”姬紅藥道:“聽他説清楚了再去不遲。”沈功甫連聲應“是”説道:“是、是,小的聽説那請求晉等比試的人,好像叫雲如天,總管想問問少俠…”

“雲如天?”姬紅藥回頭望望君簫,問道:“是你兄弟?”雲驚天,雲如天,果然只有一字之差,聽起來真像是兄弟!

“雲如天?”君簫也暗暗覺得奇怪,自己化名雲驚天,這人卻叫雲如天,而且在同一天內,投到聚英樓來,天下哪有這般湊巧之事?他微微搖頭,笑道:“在下孑然一身,哪有兄弟?”姬紅藥道:“那倒真是湊巧!”君簫淡淡一笑道:“姓雲的人,普天下不止在下一個,青天和白雲,本來就很接近,他叫雲如天,名從姓義而取,那也並不足奇?”姬紅藥嫣然一笑道:“你呢,你也是名從姓義而取的了?雲,怎樣會驚天呢?”君簫道:“石破天都會驚,夏雲多奇峯,雲變成奇峯,天自然也會大吃一驚了。”姬紅藥抿抿嘴,嬌笑道:“你很會説話,走,咱們去瞧瞧,雲如天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説着和君簫雙雙站起,早由小玫送上面巾,君簫和姬紅藥各自輕輕抹了抹嘴,就一同跨出廳門。

沈功甫站在門口,聽着兩人説話,不敢接腔,此時直等兩人跨出廳門,才隨着兩人身後而行。

下了樓,這回不從大廳穿行,是由後進折入一條長廊,繞出後院,再由一道圓門進入另一個院落,就是總管馮友三住的西院了。

姬紅藥走在前面,原是替君簫領路的,兩人跨進馮友三的起居室,卻不見馮友三其人。

只有一名使女了出來,屈膝道:“小婢見過二小姐。”姬紅藥問道:“馮總管呢?”那使女道:“總管好像還在前面呢!”話聲甫落,只聽沈功甫道:“二小姐,總管來了。”姬紅藥回過頭去,果見馮友三匆匆走入,朝姬紅藥連連拱手道:“兄弟剛才到東院去了,不知二小姐會來,兄弟失之止。”一面又朝君簫拱拱手道:“雲少俠,真對不住,兄弟有一點小事,本該親去向雲少俠請教,實因這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兄弟照料,因此只好請少俠勞駕一次了。”君簫忙道:“總管不用客氣,在下反正沒有什麼事。”馮友三連忙抬手肅客道:“二小姐,雲少俠請坐。”兩人剛坐下,那使女已經送上兩盞香茗。

姬紅藥問道:“馮總管,雲如天人呢?”馮友三驚奇地道:“二小姐已經知道了?”姬紅藥笑了笑道:“我是聽沈管事説的,但他説的並不詳細。”馮友三應了兩聲“是”目光才注到君簫身上,陪笑道:“兄弟請雲少俠來,也就是為了此事,方才據馬管事(馬管事即是鶴壽堂管事馬天行)差人來報,有一名叫雲如天的人,已在鶴壽堂通過三場試驗,成績極高,前來申請光祿堂的晉等試驗…”他望着君簫,含笑續道:“兄弟因他和雲少俠只有一字之差,所以想請教雲少俠,和他是否認識?”君簫道:“在下生長外,孑然一身,並不認識此人。”姬紅藥問道:“他是什麼人介紹的呢?”馮友三道:“沒有人引介,是他慕名投來的。”姬紅藥又問道:“他有沒有説是什麼地方人?”馮友三笑道:“他自稱四川人氏,但僅憑他口説,未必可靠。”他這句話,聽得君簫心中睛暗一動,忖道:“這麼説,自己自稱外來的,他也未必相信了,此人老巨猾,自己倒要防他一着才好。”心中想着,不覺問道:“此人能順利通過鶴壽堂三場試驗,武功一定很高了?”馮友三點點頭:“是的,他三場比試,成績極高,實不相瞞,這數年來通過鶴壽堂三場比試的人,也不下百名,一般成績,都在伯仲之間,但只有今天通過三場試驗的雲少俠,和這位姓雲的朋友,卻高出一般成績很多,據方才馬管事報來的成績看來,他和雲少俠,卻極為接近…”他似乎對君簫説的不認識雲如天,表示着懷疑,但他話説得很含蓄。

姬紅藥眨動眼睛,問道:“馮總管是不是覺得他很可疑?”馮友三一手捻着黑鬚,笑道:“咱們設立聚英樓,延攬的就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他就是沒有引介的人,只要通過試驗,即可按照他的能耐,分等列級,接受招待,總鏢頭代過,只要來人不是存心作對,按規矩行事,那就應該用人勿疑,兄弟怎會心存疑忌?”姬紅藥道:“馮總管,你已經接受他的晉等請求了?”馮友三笑道:“他照規矩提出申請,兄弟自非接受不可。”姬紅藥問道:“什麼時候比試?我想看看他。”馮三友道:“兄弟已着人告訴馬管事,要他午後陪那姓雲的進來。”姬紅藥道:“那就快到時候啦,我從沒看過光祿堂的比試。”馮友三深沉一笑道:“二小姐既有興趣,今天這場比試,就恭請二小姐主持好了。”姬紅藥啊了一聲,搖着雙手,説道:“這怎麼成?我一點都不懂,怎好主持光祿堂的比試?待會你主持你的比試,不用招呼我們,我和雲大哥只是看看熱鬧而已!”這聲“雲大哥”聽得馮友三心裏登時明白過來,敢悄是二小姐看上了這位雲少俠,才會由少夫人出面,代下來,要自己把他安置在光祿堂的,心中想着,一面連連應是,説道:“二小姐,雲少俠,咱們可以走了。”君簫、姬紅藥雙雙站起。

沈功甫搶先走在前面引路,馮友三則陪着兩人同行,走出院落,穿過光祿堂大廳前面的迴廊,進入東首—道門,就是東院。

這裏自成院落,面一排五間,兩邊各有長廊,中間一座大天井,鋪着平整的黃沙,就是練武場。

馮友三把姬紅藥、君簫讓進中間一間敞廳。

這裏雖然擺設着椅幾,但兩邊陳列着兵器架,十八般兵器,森寒耀目,右首靠邊處,還有一座疊櫥,放着大大小小的藥瓶,和刀圭研缽之類,顯然是救傷之用。

一看就知,這是練武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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