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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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已經排滿了乘涼的人,小心地在人縫裏着腳,一邊和人打着招呼,一邊尋找着秀蘭。人們都是一家一家地圍坐在一起,或躺或坐,互談着家常,更有幾個年長的在那裏説着古今一些軼聞趣事,引逗得大人孩子圍坐在一起。
空氣裏動着歡樂的氣氛,河沿上飛蕩着
螢,偶爾的
風吹過,帶來一絲涼
和快意。
“哥,在這裏。”月光下,秀蘭在黑暗中看到我的身影,揮動着蒲扇招呼我。
那是一塊比較寬廣的場地,周圍幾棵大樹把本就不太明亮的河沿又遮了一些光線,幾棵柳樹倒垂下的細絲,低低地遮擋着人們。
“坐下吧,”秀蘭往邊上挪了挪,騰出一塊地方。
“來親戚了?”農村人總是好奇。
“小孩的舅。農活忙,來幫幫工。”
“是啊,不容易。”人們説這話是一片嘆息。
清了來龍去脈女人們就是七嘴八舌地東聊西聊,我坐在那裏手搖着蒲扇看着遠處黑黢黢的一片麥垛。
“你家不是還來了一個閨女嗎?”
“那是我侄女。”妹妹用蒲扇拍死了一個叮在大腿上的蚊子。
“蓋蓋吧。”拉過窩在席子一端的的薄薄地牀單蓋在兩人的腿上。農村裏所謂的牀單並不像現在人們用的一樣,那是從冬季被子上拆下來棉布做的被面,俗稱棉單。夏天裏人們乘涼的時候蓋在身上,一來遮擋水,二來遮擋蚊子。
扯了扯蓋在下半身,聽着男人女人開着不葷不素的玩笑,在這樣的夏裏,自然有一種放飛心情的
覺。
“還是二歪子講個故事吧。”有人不甘寂寞,就想讓村子裏有名的“破爛故事”來幾個黃段子,提提神。
“他那故事沒人聽。”有女人出來打岔。
“呵,我這故事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聽的。”二歪子有點拿欠。
“死相,一副不正經,都是老掉牙的東西,怕人耳朵裏生出老繭來了。”
“來了不是,你不想聽,我還不願講呢。”二歪子挪了挪股下的小凳子,由於凳子破舊,一條腿有點松,差點歪倒。逗得人們大笑,笑聲中引來遠處的人們的目光。
“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東西,還拿起綱來了。”他的本家長輩戲罵着。
“好,好,”他借坡下驢“看我大爺的老面,就來他一段。”其實這二歪子就是嘴癢,無論在哪裏,都會講起他那幾個連開頭和結尾都有點發黃的典故。
眾人都靜下來,黑暗中期望着他把人們的情緒吊起來。
二歪子故意清了清嗓子。這時就有人拿腔拿調地學着他“話説從前…”
“咳-咳-”二歪子咳嗽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不會説別學着説。”人們怕二歪子又起勁,就七嘴八舌地説“別打岔。”
“聽二歪子的吧。”二歪子就得意地“要不你説?”
“好,好,你説。”那學人腔調的趕緊住了嘴。
“咳…咳…話説從前…”有人想起剛才學話的人“噗嗤”一聲笑了,跟着有人就呵斥“笑什麼…”二歪子卻不在意,一板一眼地講“從前有一個財主,娶了一房漂亮的媳婦,誰知沒幾天,兒子就一命嗚呼了,空留下一房美眷閒着,兒子死後,公公婆婆怕媳婦獨守空閨寂寞,就讓閨女和嫂子一起。自這媳婦進家後,家裏外頭拾掇得溜滑,公公婆婆都很滿意,只是時間長了,這老傢伙動了一個心思,就是時時刻刻地惦記着,常常要媳婦去他房間裏打掃房子。婆婆有時數落他,兒媳婦哪有去公公房裏的。他卻説,她不幹還能誰幹?難道要你閨女幹?時間一長,媳婦也看出了點眉目,知道公公對她起了壞心眼,就有了防心。這老傢伙幾次試探都沒成功,但還是不死心。”
“別聽了。”一個女人開始起鬨“又説人家扒灰了,沒幾個正經的。”有人打斷她“不聽就走,別搗亂。”那女人就安靜下來。
二歪子繼續説道“公公扒灰,小叔子偷嫂子,自古就有。問問誰家小叔子不惦記着自家嫂子?”他説這話,眼逡巡了一下週圍,看看人們沒有反應接着説“這媳婦每早起來做飯,都要從一個大缸裏舀麪粉。公公見媳婦不上鈎,可心裏一直癢癢的不行,就在麪缸上下了心思。第二天早上,天黑黑的他就起了個早五更,躲在盛公糧的套間裏,等待媳婦來舀面,那時天也是很熱,女人都穿着寬寬的大紅褲衩。那女人拿着瓢站在麪缸旁邊時,自然彎下去裏面舀,老傢伙看看媳婦過來了,喜滋滋地靠上前去,一下子摟抱了女人,那女人‘啊’了一聲,就被老傢伙掀下去按在缸沿上,不待掙扎,大手把媳婦的大紅褲衩往上一掀,
出大腚,掏了一把。女人頭
在缸裏,被面粉糊了一臉,喊又喊不得,叫又叫不出,就任由着老傢伙折騰。這老傢伙還以為對媳婦上了手,自然心顛顛地擺開女人的豐
,看着那
出的
瓣就
了進去。他知道這種事情只要自己得手,兒媳婦倒死也不會張揚出去,因此上就放開膽子
上了。”
“啊呀,該死。”有人聽得心跳臉紅,好在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
二歪子停頓了一會,唾在喉嚨裏咕嚕了一聲。場地裏一片寂靜,人們好像都在伸長了脖子等待着下文。
清了清嗓子,二歪子繼續説“那女人先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有人竟敢在自家裏做這等醜事,就抹了一下口,掙出來説,‘我,榛子。’被老傢伙正
着的女人小名叫榛子,可聽在老傢伙耳朵裏卻是‘我真姿’,隨接口道,‘爹就是讓你姿,你以後還躲着爹嗎?’説着抱着媳婦的
股一捅到底。榛子聽出是聲音不對,張大了嘴不敢説話,卻不曾想那捅火
似的東西惡狠狠地一下子捅到小肚子裏,跟着身子又被按下去,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了。老傢伙
覺到從沒有這麼痛快過,你想那女處的身子能和婦人相比嗎?掰開兩瓣
瓣使勁往裏搗,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再加上心情急躁害怕,只一會兒就呀呀地
了,本想拔出來
在外面,可那痛快勁兒已經讓他來不及了。意猶未盡之時,就想完事後把媳婦抱進懷裏親一口,誰知等扶起來往懷裏一摟,卻一下子傻眼了,自己摟抱的卻是自己的閨女榛子,老臉上就哆嗦了一陣,‘你?’,榛子用力推開他,哭着跑向閣樓。老傢伙這時才緩過勁來,嚇得兩腿一軟,本來
自在的事兒,卻如澆了涼水一般,知道
子閨女面前不好
待,就溜溜地躲了出去。”
“啊呀,怎麼會這樣?死二歪子,淨説些沒着邊的事。”有人罵開了二歪子。
二歪子卻説“怎麼沒着邊?那媳婦本來和小姑子一牀,正巧這天早上媳婦來了那個,就商議着小姑子替她做一回早飯,那小姑子也是和嫂子情不錯就答應了,天黑黑得看不見,自己一個人就到麪缸裏舀面,誰曾想竟冒出個人來把自己
了,待聽出是自己的父親,又喊叫不出,好容易説出自己的名字,讓父親知道身份,卻被父親誤聽成真姿,還以為媳婦順從了自己,就喜滋滋地按在缸沿上
了。”
“活該那老傢伙,這是報應。”有人對老傢伙的作為憤憤不平。
“報應是報應,可報應到榛子身上,不應該。”也有人替榛子惋惜,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就被他糟蹋了。
秀蘭聽到這裏看了我一眼,想象着那個場景,對着妹妹暗暗一笑,身子不自覺地靠過去,接觸到妹妹的大腿時,秀蘭下意識地往後縮,卻不知為什麼又停下來。
“有什麼不應該,老天長眼的,就得懲罰一下這些臭男人,省得天天惦記着別人家的閨女。”説這些話的大都是女人,男人都沉默着不説話,也許正在回味二歪子説的那個場景。
“和,懲罰,説到底還不是便宜了那些男人。”聽到這話,剛才説話的女人就不自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