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觸覺》系列寂寞女人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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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唱機》11月27下午4點半,加州餐館其實我每天都來這兒,不為別的,只是想用用這兒的點唱機。丟一個硬幣進去,音樂就
出來了,很輕卻很温柔。旁邊一對情侶正在聊天,女孩有一張青
的臉,曾幾何時,我也有過這樣沒有負擔的表情,外加輕挑的眉頭、粉紅的嘴
。現在我卻習慣用棕
的
膏,煙灰
的眼影,生怕別人看不出我是白領一族。突然情緒就低落了一下,手裏的香煙灰掉落在桌上瓷制的煙灰缸裏,像哭泣一樣宿命。
那個點唱機裏出來的聲音並沒有因為我的悲愴而停止,記得有個警察也曾坐在這裏等他的女孩,他等待的姿勢很人,眼睛裏有些出人意料的孩子氣,他等了很久。讓我想起不久前有一個女人也曾用這樣的表情等待過,後來她也投幣點了歌,點唱機裏悠悠傳出一首《忘記他》,然後就看到這個女人儘量用額前的頭髮遮自己的雙眼。
其實我經常遇見諸如此類的點歌人,我總是暗暗猜想他(她)們背後的故事,以及他(她)們各自等待的那個人是怎樣的。我猜對過也猜錯過,可是唯有那個警察和女人卻沒有等到過他(她)們要等的人。
我也是,所以總是用點歌來打發時間,很無聊是吧?呵呵。
《微雨撲巴黎》11月29下午6點半,左岸咖啡廳討厭下雨,特別是已經下班的時候,本來想回家的,現在卻只能坐在一個白
的咖啡廳裏喝咖啡。不是每個白領都喜歡喝咖啡的,多半中國人喝咖啡都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品味,至於那真正是什麼味道只有天知道了。但是咖啡廳裏播放着《採珠人》歌劇的片斷音樂,讓我想起去年和他在巴黎的時候。記得巴黎的秋天也總是下雨,細細的雨,撫過我們的頭頂就像天使隨時送給我們一個夢。
我的車子停在外面,上面滴滿了水珠。待者走過來問我要不要把車停另外的位子,我説不用。那時我和他也是這樣坐在納河邊的小咖啡館裏聊天,然後有個老者走過來嚴肅地指出我喝咖啡的錯誤姿勢,然後教了一遍正確的方法。我説我可能很久不會再來這兒喝咖啡了,老者説:“好,那我再請你喝一杯吧。”後來才知道老者就是這個店的老闆,他的店已經開了有近百年的歷史了。
我相信現在這個小咖啡館還是靜靜地佇立在納河邊,而他卻不見了,有很多事情是無法永恆的,我認命地喝了一囗杯中的黑
體,繼續看窗外的雨。可是雨刷過玻璃,將外面刷地一片模糊。
只有無語。
《偷閒》11月30中午12點半,雲上餐廳今天很想吃菲力牛排,又很不想和同事一塊兒吃,所以午休就偷偷一個溜出來了。餐盤端上來我就
到一陣放鬆,好久沒那麼放鬆過了。公司的文件已經把我快要壓扁,看看周圍的同事,也是一樣的拼命與苦命,上班八小時我們幾乎沒有時間講話。怪不得我們都快患“失語症”了,總以為手發短信或敲打電腦鍵盤就可以溝通。
今天坐在我對面那個男士也是一個人吃飯,他叫的是丁骨,我也喜歡。這兩天我總是在雲上看到他,深的
緻西裝,極短的頭髮和極有輪廓的臉,手指很修長。他是我失戀一年零三個月15天后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我曾經發誓今天如果見到他就一定要和他説話。於是我叫了一杯“秋
思語”讓待者給他送過去。另外一個待者卻給我端來一杯“初戀”我説我沒有點,待者用極好聽的聲音説:“是對面那位先生送給您的。”於是天空有些明亮了,他手拿一杯“秋
思語”對我笑得很温柔。
《傾斜》12月6凌晨2點半,巴黎某飯店我真地忘記了飯店的名字,因為進去時已經喝地爛醉,那是上好的香檳,所以我現在看什麼東西都是是斜斜的。他的臉也有些斜斜的,不過我聞到他身上清新的香水味很舒服,於是抱着他對他傻笑。我終於和另一個男人又來到了巴黎,這一次我丟掉了工作,決定跟他來。可能是預
這樣的戀情不會長久,所以我一定要抓住現在,抓住他給我的那些暫時還比較熾烈的愛情。
這次我和他走過了太多地方,都柏林的厚重風光讓我心很入,意大利的男子全是一樣的英俊面容,可是什麼也不如他的吻更有殺傷力。當他掛好絲質衫衣回頭看着我時,我只想融化到他的身體裏,不然,可能他就會消失,和另一個他一樣。
只有我融入他,才不會失去,我相信着,一直相信着。
這時,斜斜的星光照亮我的眼角,我一直沒注意自己的眼影還是煙灰的。
《再不在乎》12月25晚9點23分,家中我拿起一本小説,今天是聖誕節,他告訴我公司很忙,不能來陪我。沒關係,我可以等,不是等他,只是等第二天天亮。我看了很久的小説,書頁卻始終沒有跳過這一頁。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是書裏的故事太難懂了,讓我讀得很慢。
他還是沒有回來,樓上傳來男女的叫牀聲,男人居然叫得很大聲,甚至蓋過了街上的聖誕歌。我知道是那個在加州餐館等人的警察,他終於等到要等的人了,我卻從心裏湧出一股酸楚。其實那天我也在等人,運氣同樣不好,可是結局卻不一樣,為什麼?我自嘲地笑了,丟開書,看鏡中的自己。於是看到一個臉蒼白的女人穿着同樣蒼白的睡衣,囗紅的殘渣在我嘴邊停留,我驚訝於自己的不修邊幅。
我再拿起小説看,看進去了。腦中彷彿一團亂麻卻掉了,於是清醒了。小説裏的字字句句都能印入心中了,這是第一次把一本愛情小説看得釋然。
再下去我會走到哪裏?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嘗過了該嘗的愛,受過了該受的傷,失落了所有該失落的東西,現在,我只想“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那不是放棄也非絕望,只是想用另外一種態度對待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