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父女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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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山焦急地在門外踱步,越想越心急。這已經是第二次心脈補全了,定然比上一次疼痛難熬。思及此,索抬步走了進去,可才進門,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退了出來。
“爹,你彆着急,月籠第一次都熬過去了,這次肯定也沒事的。”盈澈也守在門口,陪着蕭南山。
屋內,墨文成正在為她施針:細長的銀針蘸了藥水進指心裏,疼得顏月籠閉眼輕哼,直到受不了,才輕喊出口。
“月籠…月籠…”夜笑抱着她一直低聲喊她,又一邊握着她的雙手,防止她亂動。
墨文成小心翼翼地扎完了十銀針,這才擦了擦額頭,又瞧了她一眼,才抬步出去了。
“好疼…啊…”猶如錐心之痛,痛得她蜷縮在他的懷裏,一直輕顫。終於忍不了才喊道:“你一掌打死我吧…”聞言,夜笑全身一僵,又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道:“月籠…你可記得你答應了我什麼?你答應過我會熬過去的…”他不停地眼她講話,企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奈何她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夜笑實在沒辦法,這才低頭吻住她的,“唔…唔…”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裏。如此近的距離裏,睜眼看着她,又見她盯着自己,亮晶晶的眸子裏似乎水潤一片,這才抬起頭,“月籠…”
“疼…”真的好疼…此刻恢復了些神智,倒也不喊“打死我”這些話了,直是淚眼朦朧地喊疼。
“乖,再忍一下就好了。”伸手摟緊她,將頭按在膛裏,又不知説什麼來安
她,也不知如何才能減少她的疼痛。
“…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破廟裏,我將你打扮成老婆婆,你可不願意了…我在葡萄鎮將玉佩贈與你保管,哪知你竟然告訴我丟了,可是,我分明是看到你拿在手裏的,那時候竟然沒有拆穿你。你説,我那時候是不是就喜歡你了?”夜笑抱着她一個勁講以前的事情。好像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可又那麼鮮明,仿若昨天一般。
顏月籠聽到“喜歡”一詞的時候,頓了一下,微微抬起臉,想説什麼,可巨大的疼痛讓她一個字都講不出來,只能斷斷續續的輕喊。
蕭南山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頓時心都擰緊了,他實在忍不住了,抬步就走了進去。剛到門口,便見到月籠蜷縮着瘦弱身體,更是心疼不已。
“月籠,,”本想立在一旁不説話的,可忍不住還是喊出了口。
夜笑抬頭見他一臉焦急和心疼,濃厚的眉都皺到一起去了,突然開口道:“師父,你幫我捏着她的手。”蕭南山一愣,又有點緊張,知道夜笑的意思,這才拘謹地坐在了牀邊,輕輕地接過她的雙手。夜笑收回手,改為雙手環抱着她,而蕭南山則握着她的雙手,不讓她掙扎。
因常年練武而糙地手觸摸地着她柔軟的小手,蕭南山一時不敢用力,可她疼得一掙扎,晃動了銀針,更疼了。他一慌,這才雙手緊握着她的小手。
這是他的女兒啊,是他跟芊芊的女兒啊!那是一種很微妙的覺,像是把自己身上滿滿的能量傳給她一樣,此刻,他的心裏被
得滿滿的,除了心疼,還有一種無法言喻
動。
“…疼…”顏月籠一直喊疼,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她緊閉着雙眼,蜷縮着小小的身體,一陣一陣地輕顫。眉頭擰得緊緊的,時不時舒緩一會兒,又皺着眉開始喊疼。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抱着她的夜笑,還有握着她雙手的蕭南山,下意識地想回自己的手,卻被他阻止,“月籠乖,不要動,會碰到銀針的。”他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哄過她了?蕭南山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癢,讓他差點講不出話來,只能堅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顏月籠愣了一下,隨後又閉上眼睛喊疼,雙手卻是再沒有掙扎了。
“月籠,不要怕,不要怕,爹在這裏!”蕭南山瞧她疼得低聲哭起來,竟然口而出,雙手緊緊地握着她的雙手。
夜笑抱緊她,“明天給你買桂花糕好不好?”奈何她桂花糕已經轉移不了她的注意力了。他並不氣餒,又接着説:“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我會像師父疼你一樣疼咱們的孩子…”他覺到懷裏的人兒身體一僵,隨後見她輕聲呢喃:“孩子…”
“對,孩子…我們一家人,好不好?”夜笑説着,伸手又輕輕撫了撫她的臉。
蕭南山見狀,也接着説:“是啊是啊,我們一家人!爹以後會加倍地對你好,月籠,你一定要撐下去!”顏月籠看看蕭南山,又瞧瞧夜笑,“疼…”除了這個字,她真的講不出別的話來了。可二人的神情和話語,分明就讓她上了心。
“月籠,你小時候有次生病了,也是這般模樣,躺在孃親的懷裏,不停地喊疼…然後她會給你喝歌…她的歌聲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蕭南山慢慢地回憶着多年前的一幕,腦海裏又勾勒出芊芊的身影…
顏月籠似乎還能聽到孃親的歌聲,緩緩地進耳朵裏,像是在雲端輕飄一般,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疼了,可眼皮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後竟然睡了過去。
“月籠,,”夜笑一急,探了探她的脈息,才鬆了口氣,原來真的睡着了。
蕭南山此時一臉沉痛地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那是一個冗長而美好的夢,是自己親手撕碎了那個夢。
“師父,她竟然睡着了。”夜笑有些吃驚,大概這就是父女天吧。不管月籠是否生他的氣,在這一刻,他們的血緣是否定不了的。
“芊芊…這是我們的月籠啊,你看到了嗎?你一定要保佑她撐過去。”良久,蕭南山才啞聲道。
“疼…”顏月籠在睡夢中呢喃囈語,又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便被夜笑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