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科舉國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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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南開科舉之風傳遍天下時。南名儒胡從憲趕到了江寧。以奉獻程親筆書錄《易經》為由求見劉浩然。的到了劉浩然的熱情招待。並授為行省博士。胡從憲安居江寧之後。便與宋等人好。並極力推崇程朱理學。拉攏眾多理學文人名士聯名要求江南將程朱理學定為官學依元庭例。科舉內容以程朱理學思想為主。也就是以程朱理學的標準來判題。卻招到了劉浩然宛然拒絕。
但是這位胡老夫子不依不饒。依然糾纏不休。結果把劉浩然惹出火來。前不久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甩了那句“暴元所用。必有所圖。韃虜所重。必有所害。”把問題提到了民族大義夷夏之上。一下子讓胡從憲無話可説。這位河南老夫子終於明白了。在劉浩然的心裏。程朱理學是韃虜用來拉攏收買中華士子的工具。是為暴元歌功頌德的把戲。
而天下人都知道。劉浩然是出了名的反元死硬分子。這程朱理學在元廷那裏吃香。自然要被劉浩然所輕視。
胡從憲意識到問題所在。但是不死心的他轉為想其它辦法。畢竟在當時的中國學術界中。朱理學是主。他大可以從長計議。這次科舉國考也被他和一幫理學熱分子視為一個機會。
爭論很快就平息了。白淨無須書生那一幫人覺的無趣。不一會就走了。葉淙堯等幾個人也隨即離開了。
“中行先生。叔聞先生。你們誰知道葉淙堯此人的底細?”劉浩然突然開口問道。
“回老爺。我略知一二。”陳遇聲答道。市野中。不便稱呼劉浩的官職。
“葉淙堯是前宋水心先生的三世孫。”
“哦。”看到劉浩然頗有興。陳遇便繼續説下去。
“水心先生即葉適葉公。字正則。歷仕於孝宗。宗寧宗三朝。官至權工部侍郎部侍郎兼直學士。水心先生為既無功利則道義者乃無用之虛語以利和義。不以義抑利。主通商惠工。以國家之力扶持商賈。通貨幣。另外水先生注重治史。考求歷朝成敗興亡的道理和典章制度沿革興廢尋求經世致用之道。他是永嘉之學的翹首在前宋與朱學陸學三足鼎立。後來暴元南侵。永嘉之學便落下去僅延續在温州路一帶。葉淙堯秉承的是家學。也是現存永之學的領軍之人。”
“中行先生了解的很仔細。”劉浩然點點頭道。
“屬下曾在温州當過教諭。”陳淡淡一笑道。
“原來如此。”劉浩然知道。温州路治所便在永嘉(今温州市)。所以陳遇這麼清也不奇怪。
聊完這些。這一桌又陷入沉寂之。四人似乎在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都不開口説話。這時旁邊桌子又傳來一陣議論三元及第的生意太好了。葉淙堯人剛走那桌立即坐滿了人。
“子孝兄。這次會試你有把握吧。”一個略胖之人向對面的黝黑男子問道。
“不好説。從邸報刊行的會試大綱來看。這次會試比往常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
“大綱明示。此次會試分三場。一場雜考。以《書經》《詩經》《禮記》《孟子》《論語》秋》《周易》為範圍。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貼經。大家應該都知道。”
“知道。這是前唐的科考內容。從經書中任取一行。補文。或掐頭去尾中空一句。補全全句。這最易個胖書生答道。的確。貼經是最容易的。學子十幾年就是這些書。幾乎都能背下來。
“第二部分是經義。這個大家也知道吧。”
“這是前宋的科考內容。”
“對。但是大所不同。前宋科考曾以經義取代貼經墨義。而此次科考的經義與前宋的經義不一樣。倒是與墨義相近。取書中一句。求解其意。這考究的是諸位對書經的解讀度。”
“唉。這倒是大問題。這解其意以何為標準呢?”
“大綱不是説了?以十三經注疏為標準。”那個胖書生不由微微一紅。來江寧這段
子不是忙着去紅樓翠閣就是忙着結
名士文人去了。倒忘記仔細看大綱這件大事了。
“第三部分詩詞。以擬定題目別做詩三首。是不知道是五律七律五絕七絕七古其中那三種格式。還有詞兩首。也不知道詞牌是什麼?但是這些好考。”幾個人聽了。都暗,他們對自己讀經書。
做詩詞還是有把握的。
“最麻煩的是第二正考和三場加考。正考是以一句為題。要求結合時事提見解。述對策。”
“這不是策問嗎?”
“正是如此。大綱中有提及題目範圍。只是要求論之有志。不的無的放矢。證之有據。須以歷朝正史和本省律法政事為據。而用句有一定押韻即可。”
“這難道還不好考嗎?一述中之志即。”胖書生不以為然的説道。
“那有那麼簡單。約束越少。越是考究。你不但行文雄美。還有切中要害。”
“什麼要害?”
“我也説不清。估是正中時政。不然任憑你説的天花亂墜。卻與丞見不符。考官敢取你嗎?”被稱為子孝的文人琢磨着説道。
幾個書生一臉的恍大悟。那個胖書生不由壓低聲音説道:“丞相政見。那豈不是多看江邸報就可。”幾個書生一臉你才知道的神情。讓胖書生不由心生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子孝。你快加考的事。”
“第三場加考。按大綱所言。以當下事實案例為本。依據本省律法進行剖析。各述見。並可加討論和建議。”
“那不是按察司的事情嗎?怎麼還要拿來科考?”胖書生不解道。
那個叫子孝的書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説道:“你科考為的是什麼?”
“揚名天下。光宗耀祖。”看到眾人鄙視的目光。胖書生最後悻悻的説道:“求個功名。一展抱負。”
“就是如此。邸報明言。此次科舉國考就是為江南取官員。你如果不懂律法。不通政務。你去當什麼官?”
“這也太苛刻了吧。我飽讀經書。一手錦繡文章。難道還當不好官?”胖書生鬱悶的答道。
“我們家丞同常人。從他佈置的此次科舉國考來看。是要去迂儒。取真士。”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沒有仔細斟酌大綱裏的意思嗎?雜考不過是基礎。考你是否通文墨。但是你想我等四千多秀才。那個不是飽讀經書之人。所以關鍵在正考和加考。只有這兩場試考中出類拔萃。才有可能被取。”聽到這裏。胖書不由嘆息一聲道:“聽子孝兄這麼一説。我覺的自己在這次科舉國考中多吉少。至少我對律法是涉及甚少。叫我如何去應試加考?”
“何止你一人。觀我等各府錄取的秀才。有人以前讀過律法國史。關注過時政。倒是那些江寧大學東南大學的應試之人這次佔了大便宜。”
“正是如此。聽説江寧大學東南大學就讀時。經書為其一。還要讀國史律法天文的理和格物。此次科舉國考不正是量着他們出題嗎。還有那幾位考官。大多都在此兩大學任教。想來大學的學子一定
悉考官的文風和喜好。佔上風。”
“此次不中。老子一定去投考江寧東南大學。”默然半晌。胖書生不由暴了一句道。
“正是如此。”眾人不由紛紛低聲出言贊同道。
過了半個時辰。一直只是傾聽偶爾談幾句的劉浩然四人終於用完午餐。結賬起身。邊三桌也隨站起了十幾個人。都是暗中保護的侍衞。
龍鳳六年九月初一時。修一新戒備森嚴封鎖了六的江南考院六個大門
開。千多秀才手持身貼(身份明。有指印為證。由各府提學府和各大學頌發)結書(也就是互相擔保的文書)。提着筆墨水糧。按照各府各大學在指定的大門前排着隊接受大內親軍的嚴格檢查。進入到考院。而朱升等考官從出題後就“監押”在禮部衙門。不於任何人接觸。今天終從裏面出來了。們從側門早早進入到了考院。現在一身正服。
神抖數的站在正院
接考生。提調劉存忠帶着由幾十個軍官和十幾名都察院事充任的監察官。在四處巡視。
忙了一個多時辰。四千多人終於全部進入考院。按照牌號走到各自指定的號室裏。這號室就像一個個小鴿子籠。三面是牆。前面沒有遮攔。裏面倒也寬敞。不過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而已。
當朱升帶着考官和眾考生向正院當中供奉的代表孔聖人的“至聖文宣王”牌位行禮之後。一聲鐘響。六扇大門被徐徐關上。數千軍士將考院圍水不通。江南第一次科舉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