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鬼啼狼嚎魑魅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花玉眉緊接着又道:“常言道是:殺父之仇,奪之恨。這兩種乃是世間上最難忍受最最深刻的仇恨。桓兄不幸遭受的必是後者無疑了…”桓宇痛苦地皺起雙眉,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姑娘所猜的已經差不多了花玉眉仰頭尋頭思了一下,道:“我看桓兄的神,似乎心中痛恨難消,提及此事之時,難以忍受。我們且把話題改變…請問桓兄你擒住那仇人,至今已有多久?”桓宇雙眉一聳,恢復了全身氣力似的。很快答道:“足足有三年時光了。”花玉眉道:“既有三年之久,何以直至今才到這龍虎山莊來求取毒刑心法?”桓字面上眼中閃出一片森森殺機,澀聲道:“姑娘的問話,句句緊迫而來,在下恕難奉復。”花玉眉嬌媚一笑,道:“桓兄既然不願將心中隱密透,那就算了。其實桓兄如果信得過我,將往事痛快説出,心中便會舒服得多。”桓宇冷冷道:“我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忽然住口,但聰明如花玉眉,自然曉得他要説的是“尤其不相信女人”這話。

她立刻改變了話題,道:“聽龍虎莊三老説,桓兄答允留在此莊,助他們一臂之力…”桓宇口道:“姑娘尚未把那“千尋苦海,萬劫輪迴”的毒刑下落賜告!”花玉眉道:“桓兄不用着急,我正要説到這上面去。因為這一宗毒刑心法,據我所知,數十年前已經落在雲中郡。

桓宇劍眉一皺,道:“雲中郡向是韃田族據地,目下的酋長倍答郎率部盤據雲中、五原、定襄諸郡,屢擾中原。”花玉眉道:“桓兄知這事,足見乎留心國事,不似尋常武林之士,可敬可佩,數十年來,中原黑道上出了一位人物,武功高強,秉惡,肆意縱橫大江南北,貪財好,殘酷溢殺,結果引起五大門派公憤,派出高手多人,到處搜攻。但那人武功智謀高人一等,五大門派的高手如若落單,多遭鍛羽,傷亡甚多,直到最後碰上了司徒螃大俠,才不敵負傷逃走…”桓宇點頭道:“這件武林大事,先父在世之時,亦會提及,只不知與那毒刑之事有何關係?”桓宇話聲微微一頓,接着又道:“這種千尋苦海,萬劫輪迴的毒刑,源出於佛門中一種神功秘藝,演化而成,當年那個被稱為綠林中的強梁,黑道上的惡霸竺公錫與佛門毫無淵源,這兩件事本連不在一塊…”花玉眉嬌媚一笑,道:“這些都是武林中的秘聞,現下宇內一般高手,能夠知道得象你一祥多的,已不多見。那竺公錫誠然是綠林中的強梁,黑道上的惡霸,但他一身武功,卻是出自五大門派中為首的少林派,不過他不是投入嵩山少林寺內學藝,而是少林寺一位高僧,駐錫於離此地不遠的烈山,那時竺公錫年甫十歲,就因天賦資質極高而被那位老禪師收歸門下,傳以少林派的各種奇功秘藝。”桓宇道:“聽姑娘説來,似乎對那竺公錫的生平知之甚詳,不知此中有何淵源?”花玉眉道:“那竺公錫出身來歷,江湖上鮮有人知甚至連他的真面目也罕為人見,因此武林中關於他一生之事傳説紛壇我如不説出內情,桓兄自是難以置信。但我只能告訴你的,那就是先慈自小就認得竺公錫,她老人家的武功雖是另有師承,但竺公錫和司徒螃大俠兩人的神功絕藝,卻確實對先慈的修為大有裨益…”桓宇輕啊一聲,道:“原來如此…”他的目光轉動之時,掠過她那誘人的嬌體上,忽然比眉一皺,迅速移了開去,似乎甚是惡惡。

花玉眉美眸一轉,盈盈走入內間,轉眼間撥簾出來,只見她身上已披上一件淡黃的絲質寬袍,遮掩住半體。她輕笑一聲,道:“桓兄可還討厭我麼?”桓宇率直地道:“如此甚好,老實説,我見到那些人的目光貪婪地落在你身上時,恨不得把他們通通殺死…”花玉眉微微一怔,旋即泛起嬌媚笑聲,道:“我們不談這個,且説那竺公錫直到二十歲時,將那位少林高僧秘藝完全學會之後,便殺死授業師父,投到苗疆野人山神魔門下,學會之一身惡功毒技,也是把神魔滿門殺死,才回到故鄉。

桓兄道:“他為何要把授業的恩師殺死?”花玉眉道:“這等行逕不可用常理推測,據先慈説,這竺公錫雖是長得風度翩翩,俊選瀟灑,但記仇之心極重,眥睚必報。當他受業學藝的過程中免不了曾被師父申斥,以此記恨於心。再加上他天生極為好勝,非把所有接近之人都壓倒不可,所以他的師父,自然就是他首先要取勝的對象。”桓宇訝道:“這種心地惡,秉殘酷之人,真是罕見罕聞。”花玉眉接着道:“那五大毒刑中的“幹尋苦海,萬劫輪迴”一門,自從那位少林高借一死,便只有竺公錫一人懂得,他後來被中原武林高手迫得逃到雲中郡去,消息從此斷絕,我本來以為他業已死在異邦,但現在才曉得他竟是在韃子部落中生了…”桓宇大震驚,道:“姑娘這話何以見得?”花玉眉道:“老實説,我就是因為有所發現,所以才自毀此生永守先惹廬墓之誓,當我從玉龍山出發時,曾在先慈墳前辭行,約以三月之期。一路上已費去個把月時間,回程也要花上個把月之久,所以我本要立刻趕返滇北玉龍山…”她雖是答非所問,但桓宇卻覺得這位豔絕人寰的女郎也是充滿了神秘之,故此對於她本身之事,聽得甚是起勁。

她接着道:“我是想到司徒螃大俠既是投身軍中,那就無怪竺公錫逃入雲中之後,便至今不曾在中原出現過一次,敢情他正是藉韃子之力對付司徒峯大俠!哼,我看司徒峯大俠之死,害怕與這竺公錫大有關係…”花玉眉這一番推測之詞,如若傳了出去,勢必轟動震撼天下武林,就連桓宇也不呆了。

只聽她又接着道:“我唯一無法測得透的一點就是司徒峯大俠武功蓋世,謙略過人,當真稱得上“智勇雙絕”四個字,以他這等人才,又兼不求聞達,隱身行伍之中,對頭如何達能加害於他?我如果不能查明其中底細,此生休想安心度!”桓宇暗自付道:“她不惜毀誓留在江湖之上,最大的理由原來只不過如此。我還以為她基於欽佩司徒峯大俠以及維護武林正義,抵抗異族野心詭謀呢!”房門外忽然傳入話聲道:“啓稟小姐,本莊莊主們派人送來密函一封!”花玉眉道:“拿進去我瞧瞧!”紅衣醜婢應聲入房,手中律住一封信。花玉眉接過拆開,迅即閲看完畢,嬌豔的面上突然出忿怒之容。紅衣醜婢隨即退出房外。

桓宇欠身道:“姑娘如果有事,在下就此告退!”花玉眉冷笑一聲,這才移目望住他,道:“用不着,已經沒有我的事啦!我這就起程回玉龍山去!”桓宇心中大為驚訝,可是表面上卻不房出來,淡淡道:“姑娘的行事莫測高深,在下不敢置啄!”花玉眉長眉一挑,道:“桓兄不特不加挽留,甚至不問原由,可見得我在桓兄心目之中,只如陌生路人一樣!”桓宇肚中覺得好笑,付道:“我不把你看作路人,把你看作甚麼?這話真沒道理…”不過他卻不去駁她,只微微一笑,道:“姑娘責難之言,在下實在不敢當得。如若姑娘允許説出忽然生氣的原由,在下自是洗耳恭聽!”花玉眉道:“這封密函乃是龍虎莊三老簽押寫就,説是他們心秘密訓練的二八星宿不能給我調遣,並且説只借重我的智計,如有大事,再向我請教等語。哼,他們分明不信任於我,這種情形之下,我何苦留在此地?”她停頓了一下,接着又道:“這幾個者傢伙真氣人,如果我有足夠的人手可供調遣的話,包管那幹盤據在惡鬼嶺的敵人們大頭痛,非把他們的頭兒迫得出面不可…唉!目下我手上只有兩個人,實在太少了!”桓宇道:“在下願意助姑娘一臂之力!”她翠眉一揚,面現喜,道:“你相信我麼?”桓宇點頭道:“在下相信得過姑娘!”花玉眉道:“那好極了,我們馬上就要行動,首先要查出惡鬼嶺上敵人的虛實,如果我們查得出鐵血大帝的身份來歷,馬上就可名震武林,縱使僅僅查得出目前在惡鬼嶺上主持人的姓名來歷,也足以使龍虎莊三老信服!”桓宇道:“姑娘説得是,但聽説那惡鬼領地勢險惡萬分,如果使用夜間潛入查看之法,害怕不易得手!”花玉層嫣然一笑,道:“桓兄之言一點不錯,我想此事必須由我親身出馬。但我將在明晨方始出動。今晚卻要勞駕桓兄率領伍放前赴惡鬼嶺,探一探蛤上實力。伍放武功雖不弱,但頭腦簡單必須勞煩桓兄照顧。今夜之行,只須探一探釁上高手實力,其餘如嶺上地勢秘道及主持人的姓名來歷等等,都等我親自查探!”她將龍虎莊三老的地圖給桓宇閲看,另外又召伍放進來,當面吩咐他今宵出探之時,務須聽從桓宇命令。

到了晚上,桓宇換上一身勁裝,走入花玉眉房中,伍放也跟着進去。花玉眉道:“桓兄這一身裝束,益發顯得神采英發,卓爾不羣!”桓宇雖是得到美人當面誇讚,卻似乎無動於袁,抱拳淡淡地道:“姑娘過獎了,在下這就與伍兄動身啦!”花玉眉道:“我這裏已準備好長劍一柄,桓兄家傳的“假劍”絕學雖是天下無雙,但還是帶上真劍的好!”花玉眉接着又道:“帶上真劍不但在衝突重圍之時,可以省卻許多氣力,同時可以隱藏你的身份來歷,免得被敵人猜出!”桓宇聽聽果有道理,便接過長劍,在背上。花玉眉送他們出門殷殷囑道:“今晚我不出去了,因此桓兄切勿貪功,只須逗出敵人高手鬥上一陣,探知實力便算達成任務返莊。千萬要注意地形,不要陷入重圍之內,免得無人馳援,被敵人所乘!”他都點頭應了,但心中卻泛起不服之,暗想別説那惡鬼釁上的敵人未必有甚麼高手,就算是鐵血大帝駕臨出手,也敢與他一鬥。不過他深知不可與女於辯駁的道理,所以口中一味唯唯而應。

他們在夜中走了之後,花玉眉擔憂的輕嘆一聲,對紅衣醜婢道:“桓宇乃是藝高傲之人,今晚居然如此聽話,一定靠不住!”紅衣醜婢道:“既是如此,小姐何不尾隨他們,暗加保護?”花玉眉搖搖頭,道:“我如果分得開身的話何須他們涉此大險。唉,如果他們當真肯依我的計劃,只探出敵人之中有多少高手,實力上如何之後就返回來,我就可以穩勝券了!”這時桓宇已和伍放棄出龍虎山莊,置身於夜暗渲的田野平疇之中。

一路上沒有事故,二更時分,兩人已奔到惡鬼嶺附近。這惡鬼嶺雖然不高,但四周都是不能耕種的丘陵山谷,故此十分荒涼,只有一條官道穿經惡鬼嶺下。以前常有行人,但近兩年鬧鬼之後,間也罕得有人經過,晚上更加靜寂如死。

桓宇在一座丘上停步,望着不遠處突起的山嶺。道:“伍兄,那就是惡鬼嶺了,我們不怕敵人發覺蹤跡,不妨一直闖上去!”伍放道:“我們可不能闖得太猛,以致深入敵人腹地而被敵人重重圍住!”桓宇冷笑一聲,道:“伍兄敢是心中懼怕麼?”伍放濃眉一掀,道:“桓爺這話是甚麼意思?在下幾時懼怕過別人?”桓宇道:“如果教伍兄一個孤身上前,查探敵人之中高手的數目和實力,伍兄可敢去麼?”伍放道:“有何不敢?”桓宇道:“好極了,我也曉得伍兄乃是武林中鐵錚錚的好漢,必能勝任愉快2”伍放本來被他起一腔怒氣,此時吃他一捧,登時就煙消雲散。

桓宇繼續道:“花小姐雖是一番盛意,要我們兩人一道出來,互相呼應。但我們兩人奔走一場,只做這麼一點事情,未免槐對天下英雄!”伍放怔一怔,道:“桓爺説得是,但我們怎麼辦呢?”桓宇道:“我們有個法子,只不知伍兄是否願意冒此大險?”伍放豪聲道:“桓爺請説,在下生平最喜歡冒險?”桓宇道:“我們目下闖上那惡鬼嶺去,分頭行事。你在開始時儘量隱起身形,設法多聽聽敵人的談話。然後突然由敵人腹中衝出來,把敵人的高手都引去追你。我這時一方面查看敵人主腦是何等人物,一方面核對嶺上地勢秘道。這件事辦得成功的話,我們可就大大了臉啦!”伍放不假思索,道:“好,在下任憑桓爺吩咐!”兩人放步奔向惡鬼嶺,競不商量清楚一些細節,譬如伍放何時突然現身突圍以及兩人在何處會合等等。

眨眼間已奔到嶺下,桓宇作個手勢,自己就隱伏在黑暗中。伍放即繼續前棄,一會兒已奔入嶺內。

這惡鬼嶺高低起伏,視線難以及遠。伍放藉着土坑岩石等物儘量隱蔽起身形,向嶺上奔去。翻過一座陡峭的高坡,只見眼前地勢稍為平坦,遠處並且還建有數十幢房舍,其中有些隱隱透出燈光。

伍放仗着武功高強,身法迅快,毫不遲疑,疾掠而去。但他走的卻不是直路,忽而左旋,忽而右折,極力隱住身形。不過他也曉得由於前面乃是一片長形平地,奔入其中,縱是身法高妙神速,仍然不易避過居高臨下守哨的敵人。然而他一直奔到那片屋舍附近後,四周平靜如故。伍放更不怠慢,迅即隱入屋牆陰影之內。

這時耳中忽然聽到聲息,連忙循聲查看,只見遠處人影閃動,不久,移到近處,卻是四名勁裝佩刀大漢,從他前面兩丈左右經過,一直疾行沒入那片屋舍之內。緊接着又是四名勁裝大漢從另一面出現,也是向同一方向走去。這兩批人走過之後。伍放暗想這些勁裝大漢們個個出匆忙的樣子,一定有事。心念一轉,正要騰身追去,耳中又突然聽到聲息,連忙停步察看。

不多時,六名勁裝大漢急步走到,當先的兩名大漢中間,另外有個矯小人影。伍放定睛看時,不在心中低哼一聲。原來當中那個嬌小人影,競是身材窈窕的女子,雙臂倒剪縛住,走動之時未免腳下踉蹌,因此夾持在她左右兩邊的大漢不時伸手推她,要她走得快些。

那女子云發披垂散亂,無法看得出面貌。她不時發出低之聲,一聽而知她必定受過毒刑,身上還帶着傷勢,是以屢屢負痛呻。這六名大漢和那女子一直走入巷中,伍放騰身追去,小心緊躡。走過十多間屋宇,那七人逕自走入一間有燈光透出來的屋於。

伍放打量那屋時,只見蓋得很矮,外表甚是破舊,無疑是用昔年遺下的石牆舊壁,再修茸過屋頂,便將就使用。如此在間看起來,實在不易看出這一片屋宇有人居住。他提氣一躍,已落在屋頂,伏身移到有燈光透出的缺口旁邊,俯首遙窺。

下面地方甚是寬闊,都打掃得十分乾淨,靠內的牆前擺着一張丈許長的長形木桌,鋪以紅布,桌上有面白木板,約是兩尺見方。板上繪着一柄光閃耀的大刀,刀尖微微下指,數滴鮮紅刺眼的鮮血,懸在刀口之下。這面白木牌有個供座,豎立在桌上,畫面的大刀鮮血,觸目驚心,一望而知乃是代表“鐵血”二字,單是這面刀血木牌,已經使得四周浮起森森殺氣。而此時長形木桌前面一丈之處,十四名大漢分作兩排相對雁列,人人面沉肅,手按刀把,似乎隨時都會出利刀取人命,在這兩排大漢之間,一個女子跪坐在地上,雙臂倒綁。她面向着木桌那邊,頭髮垂亂至肩,因此外面的人無法看得見她的面孔。不過光是看她那種坐態,已知她疲倦萬分,又負有傷勢,已經是不易支持下去的光景。屋內靜寂無聲,雖有那麼多佩刀大漢,卻好象都是泥人木偶。只有那個女子偶然會發出低微無力的呻

過了一盞熱茶時分,屋外步聲傳來,轉眼間進來兩個漢子,身上各帶着兵器,眉宇間都透出惲之。他們大踏步走到長桌兩端,便各自站定。左邊的一個道:“劉副總司片刻便即駕臨,目下得趕緊另行調攝一些人手,在這刑堂附近巡查!”右邊的應道:“莫分司之言雖是有理,但刻下人手都調到內堂各司轄區,此間已難再派出人手啦!”姓莫的漢子森冷一笑,道:“李兄你我都位居分司之職,此地是你轄區。兄弟我不過是順口提上一句。李兄的決定諒必自有分數!”姓李的陰聲道:“此地如若當真有敵人潛入,只怕周圍各司轄區也有責任。”這兩人的説話針鋒相對,似乎存有心病。他們這一暗年,反倒不提派人嚴加布防之事。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外面步聲微響,一個身罩青布大掛的中年漢於進來。此人身量中等面青中透白,鼻子高聳有如鷹嘴,一望而知是個陰險狠毒之人。此人一踏入屋內,本來已是鴉雀無聲,此刻更加靜寂如死。那兩排十四名大漢連眼皮也不動一下。

姓莫的和姓李的兩人雖是位居分司之職,此時除了躬身行禮之外,也不敢發出一點聲息,那個身穿青布大褂之人,冷森森的目光在屋內一轉,便緩步走到長形木桌之後。他身形一定,掌管刑堂的李分司欠身道:“女犯何油蓮仍然不肯認罪畫押,恭請劉副總司裁奪!”劉副總司低哼一聲,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凝注在桌前地上的女子面上,道:“李欽兄你身為刑堂分司,竟不能使叛逆之徒認罪畫押,未免太以無能!”刑堂分司李欽欠身道:“是,卑職恭候處分!”另一端那個莫的分司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當中的劉副總司已接着道:“叛徒事件出生於東堂連區之內,莫振兄你身為分司,也難辭其責!”東堂分司莫振微微一震,欠身應一聲“是”字。

劉副總司又道:“此女膽敢違抗上司命令,行同叛逆,毋須多訊費時,判以當堂杖斃!”他的聲音森冷異常,使人到他有如冥府判官發出勾魂拘魄的命令一般。刑堂分司李欽朗應一聲,揮手喝道:“劉副總司有令,當堂杖斃女犯!”四名大漢轉身奔到牆角,轉頭就奔回來,每人手中部握住一行刑用的木杖。

那女子雙手猛掙,右腕上一雙金光燦然的幼紉金圈幾乎褪跌落地。但她仍然沒有説話,因是背向着外面,所以伍放瞧不出她是不是嘴巴被。伍放限見四杖齊齊舉起,那四名大漢個個長得肩闊膀,孔武有力。刑杖一下,每人最多三四下,就足可把那女子活活擊斃。他陡然間熱血上湧,怒氣填膺,一口真氣,提氣輕身,同時使個身法,迅快如鷹隼般從缺口中急入屋。

那四名大漢刑杖剛剛相繼擊下,伍放右手長刀閃起一道耀目清虹,電掣掃劈,登時響起一陣“劈拍”之聲,四刑杖都被他長刀劈斷。接着兩個大漢齊齊慘叫一聲,各被刀光劃傷膜等處,倒僕開去。

伍放身手快如電光石火,右手同時伸手,攔抱起地上的女子。這時屋中叱喝連聲,兩排勁裝大漢紛紛掣出刀。

他目光一掠,只見上面的劉副總司尚自站立不動,神森冷如故,似乎這個倉卒變化一點也不曾使他到震驚。兩例的分司則已掣出兵器,作勢撲。他心中迅速付道:“在屋內動手,不但難以施展,同時又容易誤傷此女,不如先衝出屋外!”心意一決,長刀疾起,連劈三刀,起滿屋強烈風聲以及無數刀光幻影。同時放步奪門而出。他的刀光到處,那些勁裝大漢們個個都被他兇猛刀法迫得紛紛退開,伍放向前一竄,已落在門口。回頭厲聲大笑道:“那一個敢追出來送死,我伍放手癢得緊!”那知屋中之人個個都停止一切動作,並非如他所料地一窩蜂追出來,不為之一怔。

劉副總司冷森森應道:“原來你是伍放,即速給我拿住,也算得是大功一件!”伍放仰天冷笑一聲,方要説話,突然發覺那劉副司下令之後,屋中之人無一遵命動手捉拿自己,不由得大為驚訝,頗時把要説的話嚥住,訝然查看是何道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