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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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經歇了雪,有着暖陽,那冬陽將屋檐上的冰凌反得晶瑩耀眼,卻也冷寒。
他先去了趟雁落園,看到素月和丫鬟們在院裏掃着雪,小臉一片通紅。
當見到他,一臉驚喜,然後淺笑嫣然,靜靜跟着他走進屋來。
屋內,他的隨從已經在他的手腕上隔開了一條小傷口,他靜靜看着素月,道:“已經四個多月了,這蠱蟲估計已習慣本王的氣血。素月你有沒有覺不適?”素月心疼看着他,雙眸含情,搖頭:“我沒有什麼不適,可是你的傷口…律,你會痛。”説着,輕步走近他,然後用她冰冷的指撫着他手肘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心疼不已。
皇甫律輕撫她的素手,輕她:“這點小傷對本王來説沒什麼的,只要素月能快點好起來。來,將血飲下去。”
“恩。”素月聽話的將他的血下去。
等安撫好素月,他穿上狐裘往王府門外大步而去。
王府門口,隨從早已為他準備好了馬車。
“去漪紅樓。”他坐在車內對隨從冷聲吩咐。
馬車卻遲遲不能動,接着傳來隨從的聲音:“王爺,有輛馬車面而來了,似乎是故意擋住我們的去路。”皇甫律俊臉薄怒,他拉開馬車的簾子,即刻看到對面的馬車上走下一個穿着淡紫錦袍的男子。
“澤?”只見紫袍男子對身後的侍從低聲吩咐幾句,便一臉温和笑意朝皇甫律走過來。
“四哥,我們一起去漪紅樓吧,正想見識見識這京都鼎鼎有名的花樓。”説着,龍骨折扇輕搖,上了皇甫律的馬車來。
於是兩兄弟往那白冷清的漪紅樓而來,而泰慕風早已等在門口,旁邊跟着藍心媚。
泰慕風見到下車來的皇甫澤,有些小小的吃驚,正要叩拜,卻讓他摺扇輕點,笑道:“我只是想來見識,我們是兄弟。”皇甫律亦淡道:“慕風,在這裏沒有君臣之分,我們現在進去吧。”泰慕風瀟灑一笑,帶了他們進樓。
三人在雅間坐定,便見藍心媚帶了個抱琴的素衣女子進來。
女子一身的白軟衫,清瘦如柳,纖纖細
,柳眉鳳眼,
紅齒白。一肩青絲挽成一個斜斜的飛雲髻,只
一隻翡翠釵,頗有芙蓉出水之姿。
皇甫律看着那雙清亮的鳳眼,心頭陡然閃過一絲刺痛。
女子淺淺盈身,嗓音輕柔:“小女子飛雪見過幾位爺。”皇甫澤龍骨扇輕搖,笑道:“好一個清麗美人,果然是絕,彈奏一曲高山
水吧。”
“是。”女子輕移蓮步走向琴架,玉指輕撥,一陣輕靈的琴音傾瀉。
皇甫律陰鷙的眸子,逐漸幽黑深邃起來,然後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傷痛。
他仰頭將玉杯裏的瓊漿一飲而盡,灼灼盯着撫琴的女子:“會彈《玉梨絡》嗎?”飛雪盈盈淺笑:“飛雪從未聽過這個曲名,想必是那位女子自己所作,倒是個好聽的曲名。”卻見玉指在琴面不停,淺笑嫣然。
“四哥,這首《高山水》也不錯。”皇甫澤看着那個鎮定自若的女子,如是道。
皇甫律再次仰首將杯中的酒飲盡,然後看向一直看着女子的泰慕風,道:“風,今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聽曲嗎?”
“飛雪,你先下去吧。”泰慕風輕輕揮退撫琴的女子,然後對皇甫律佞一笑:“律,讓你來散散心不好嗎?飛雪是我們漪紅樓的花魁,琴技超羣,聽她彈上一曲,煩勞盡消。”
“這個飛雪的氣質倒是跟某個人極似。”一臉温潤的皇甫澤突然上一句,他兀自瀟灑撐開摺扇,嘆息道:“這個世界果真是什麼奇事也有啊。”但見那俊臉温潤如玉,漆黑帶笑的眸子望着杯裏的酒,不知是説給誰聽。
皇甫律冷峻的眉心立即有了痕跡,他拿起酒杯,將那雨一杯接一杯往嘴裏送。
泰慕風倒是坦然:“飛雪是個很特別的女子,我欣賞她。”然後他看向皇甫律,恢復正經:“律,紅衣聖的人似乎盯上我的漪紅樓了,前幾,我這裏的酒客莫名被殺。”皇甫兄弟倆的俊臉同時沉重起來,皇甫律停止飲酒,他利眸沉沉道:“他們倒是先來惹我們了。”
“四哥,他們現在還沒停止暗殺。自從那次抓了他們幾個聖徒後,他們行事更加嚴謹也更加張狂起來,而我至今還是追捕不到他們的行蹤…他們魔教所在地也是藏得很緊。”皇甫澤的俊臉更是沉重一些,身為一國之君,他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的臣子被殺,而對那益囂張的魔教束手無策。
“是嗎?他們的末就快到了。”皇甫律劍眉蹙起“嘭”的一聲,他手中的玉杯被他的長指捏碎,而那冰冷陰鷙的眸子裏閃起點點寒光。
*深冬的夜,很亮。圓月皎潔,寒星點點。
地面一片雪白,映着月盤的銀光,更顯清冷。
三更的天,路上早已沒了行人,街旁的屋舍門扉緊閉,只有雪地裏車輪軋過的痕跡泛着冷光。
這樣一片寂靜裏,卻隱約聽得遠處傳來的恣意調笑聲。
此時,遠離民舍的那片煙花之地正華燈初上,歡笑一片。
只見那最氣派的漪紅樓裏,走出三個同樣高大卻各有特的偉岸男子,三人站在門口兀自談着話。末了,銀袍男子和旁邊的藍衣女子將藍袍男子和藏青袍男子送到馬車旁,囑咐幾句,便讓車伕駕駛了去。
即刻,馬上在雪地上緩緩前行。
車內的兩個男子並沒有醉,一個薄緊抿,滿臉寒冰;一個一臉温潤,
角帶笑。
“不想回宮嗎?”皇甫律問。
“不想,好不容易出宮一次,這次定要玩個痛快。”皇甫澤輕搖龍骨扇,出那一口潔白牙齒。
“想不到當了這國君之後,我每次要沾四哥的光才能出宮,而且去惡最遠的地方還是兩年前的玉河末支那片荒地…想不到那裏那麼荒蕪。”皇甫律無奈:“那今
就去我碩親王府吧,只怕龍軒宮要鬧翻了天。”皇甫澤繼續
出他那一口白牙:“讓他們找我去,反正我要輕鬆幾天。”
“那可好。”正説着,馬車陡然一陣搖晃,似是車輪在路面打滑。
“怎麼回事?”皇甫律掀開簾子,便見得車外的兩個隨從已經軟下了身子。馬兒是受到驚嚇,所以才有些慌亂起來。他勒緊繮繩,緩下馬車,然後便看見兩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舉劍直直朝他們刺來。
他拉過皇甫澤,連忙往車外跳。
“想不到你們紅衣聖還是不肯放過本王。”他邊阻擋着對方凌厲的劍勢邊道。
“你一不死,聖主一
不會放過你,還有他!”紅衣女子應聲,劍鋒一轉,刺向皇甫澤。
“只要你們死了,這個天下就是我們紅衣聖的了。”皇甫律冷笑:“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説着已出身側的天玄鞭,反擊回去。
兩個紅衣女子被得步步後退,卻是嬌笑出聲:“任務完成了,我們撤!”足尖輕點,頃刻便消失不見蹤影。
“四哥,有些奇怪。”皇甫澤望着紅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眉心皺起。
皇甫律收回天玄鞭,利眸幽深。
“那可不是,你們中了毒還不自知!”這時空中猛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只見街旁屋頂上一個白身影隱約而來。
女子蒙着面紗,一身白衣,手拿一支玉簫,從屋頂輕輕飄落。
她靜靜看着面前的兩個男子,沒有再説話,卻是拿起玉簫放在邊輕輕吹起一首婉約的曲子。
等這簫音入了耳,皇甫律才發現自己剛才有些昏沉,卻不自知。
他大驚:“你是何人?”説着已是上前一步,看清女子的摸樣。
白衣女子卻是收回玉簫,淺淺一笑,立即飛身離去,片刻不見蹤影。
皇甫律沒有追上去,他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輕喃:“那雙眼睛…”而後一把拉住皇甫澤:“澤,你快回宮,原來你的行蹤早已被紅衣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