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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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事?”雖然在哀痛之中,李太后還是迅反應了過來,自家母親她是知道的,不過安享富貴的老婦人,恐怕“要事”這個詞都是別人告訴她的。
天家親情,説白了也就是那麼回事,李太后迅收起悲痛,用手帕簡單的擦了擦眼淚,開口説道:“母親,什麼要事,不是説了嗎?這樣的事情告訴爹,你不要跟着亂摻乎,那些文官家的內眷可不像是咱們家這麼實徽...”武清侯夫人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開口説道:“富貴了這麼久,咱們家彎彎繞繞也不少......不説這個,老身也知道不該摻合這些事,但這樁事也問過你爹和你哥哥,都説該和你講一講。
武清侯夫人這般説,李太后更是慎重了幾分,她父親武清侯李偉和兄長李文全雖説沒什麼大才,可勝在處事慎重,萬事都替她着想,他們這般,想必要説的話非同小可。
“前裏,兵部張四維家的來咱們家,本來説是得了幾樣江南送來的時令南貨,可上門後卻説有要事相談......”
“張四維?”
“對,估摸着也是直接把她男人的話轉過來,説娘娘是大明立國以來最為賢德的太后,堪稱女中堯舜,大明社稷正是因為娘娘才穩如泰山。”武清侯夫人清清嗓門説道,李太后自然不會被這等奉承客套惑,只是皺眉在那裏等待下文。
“又説娘娘為什麼能做女中堯舜,娘娘自己的賢德大才這個不必説,外有內閣輔張居正,內有司禮監掌印馮保,有這兩人輔助,也是娘娘威服天下的重要緣由,現在皇上還未成年,有些事未免冒進獨斷了些,沒有娘娘居中抓總,難免會有風波。”
“張四維的夫人居然敢這麼説話!?”李太后臉陰沉,聲音立刻提高了起來,武清侯夫人喝了口茶,開口説道:“這些大家閨秀出身的,和她們男人一個德
,説話彎彎繞繞,反正意思就是這個意思,現在張居正去了,若皇上選個自己親信的人做輔,若是做出什麼事,娘娘想要改動勸説,恐怕也是沒辦法......張四維是想説,他來坐張居正這個位置,一切都和從前一般行事,卻不會有張居正那麼獨斷......”説了幾句之後,卻看到李太后已經陷入了沉思中,便停住不再説話,停了停,武清侯夫人又是説道:“這張四維自己想要升官,不過這話説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昨夜這亂子鬧的這麼大,險些就不可收拾了,還不是張居正死了人心惶惶,鬧出這樣的亂子,也看得出來,皇上還壓不住,還要娘娘幫他一段,張四維不比張居正,他也不會像張居正那樣的不近人情。”
“如今不比皇上剛登基的時候,輔再由哀家這邊拿主意,皇上會不如...”那未成年的理由實在是説不出口,萬曆皇帝如今連女兒都有三個了,這個年紀在大明律上已經算是丁口,怎麼未成年。
但權力的滋味讓人醉,慈聖太后李氏在萬曆元年總控朝局以來,是這個天下實際上的主人,萬曆皇帝年幼時還好,隨着皇帝年紀漸長,李太后也知道這樣的局面不會長久下去,每想到要深居宮中,
出手中的權力,就覺得心中不捨,空落落的不舒服。
昨大亂,潞王又被查出來這般,李太后也是心灰意冷,已經不準備過問政事。
當年隆慶駕崩,輔高拱權傾朝野,壓制馮保、張居正,所以才有結成內外同盟的可能,然後互為依仗,掌握朝政。
可如今情勢不同,內閣中有資格繼承輔位置的張四維,到這個位置上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需要宮內的支持和人情也不那麼多.彼此並沒有結成同盟的基礎。
沒有了內閣輔的支持,深居內宮的李太后也沒有辦法對朝政施加影響,這也是李太后準備放手不管的原因。
正要放手的時候,卻沒想到張四維這邊居然主動找上門,掌控天下、凌駕天子之上的權力和地位,是個巨大的誘惑,慈聖太后李氏遲疑了起來。
正猶豫間,那邊武清侯夫人大大咧咧的説道:“你是皇上的親孃,親孃難道還能害自家兒子,這也不也是為了皇上好,為了大明江山社稷好嗎?”慈聖太后李氏沉良久,緩緩點頭。
宮內大亂,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司禮監秉筆太監張誠連牛飯都沒顧得吃,直到太陽西沉,才在司禮監值房的偏院坐坐。
司禮監的大監們和別處不同,內廷衙門都是巴結奉承,這邊才坐下沒一會,茶還沒涼,就有尚膳監的宦官帶着食盒上門了,幾樣緻
口的小菜,一碗白粥和包子!籠,都是熱氣騰騰,見到這
香味俱全的食物,張誠也是餓了,點頭誇獎了尚膳監幾句,就坐在桌前用餐。
尚膳監的宦官歡天喜地的離開,鄒義卻是過來了,進門之後先是恭敬的低頭行禮,還沒抬頭説話,張誠就笑着擺手説道:“你如今也是御馬監監督太監了,不必和咱家這般客氣,快坐快坐,你也忙碌了一天,一起用些,墊墊肚子。”張誠這邊客氣,幫義還是做足了禮數才起身,肅然舁口説道:“義父大人就是義父大人,兒子有今天的位置,還不是義父大人的恩德,這次來,卻有件事要稟報義父的。
做到御馬監監督太監這個位置,卻沒有任何的驕狂,張誠笑着點點頭,看着鄒義的眼神中全是讚賞和滿意,緩聲説道:“你歷練出來了,有什麼事坐下説吧!”部義沒有坐下,站在那裏低聲説道:“方才宮內咱們這邊的人傳了個消息,馮公公在潞王那邊辦差的時候,鐘鼓司的一個管事過去求見。”張誠聽到這個卻把粥碗端了起來,鐘鼓司一個管事見馮保,不過是宮內再正常不過的往來,這算什麼事,鄒義又是繼續説道:“鐘鼓司那管事在治安司這邊的消息,這人卻是張四維的關係。”
“哦?”張誠眉頭一皺,放下了粥碗。.....…....…潞王居住的宮中,過百人的命都是了結,主持此事的馮保除了稍有疲憊之
外,也看不出什麼不適來。
管司禮監文書房的田義站在他身邊,馮保喝了口茶,開口説道:“咱家這邊沒什麼不可的,可太后娘娘那裏,要讓他自己去講。”田義皺了皺眉,躬身説道:“馮公公,張四維此人居心不正,輔之位本是聖心裁定,他這裏上竄下跳的,實在沒有什麼風度,原本以為此人是個忠直能臣,卻沒想到如此,馮公公還是和這等人遠些的好。”
“你什麼都好,就是太直,外面那些士大夫的習氣,你身上沾染的太重!”馮保伸手點了點田義,不過雙方能説這等話題,也都是自家人,馮保嘆了口氣説道:“眼下這個輔的位置也就是張四維和申時行兩人候選,昨夜之事,申時行不畏兇險,勸説勳貴出人平亂,這等膽識心,這等功勞,可要比張四維會同欽差出京調兵的功勞大不少,也難怪他急了。”
“那馮公公還這般.....”
“申時行和張誠走的近了些,前些年高拱做的那些事,咱家不想再遇到,張四維做事的能力還是有的,要不然張居正也不會對他這麼放心。”隆慶皇帝時,輔徐階很快告老還鄉,繼任的輔高拱則對馮保頗為提防,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人選,內閣輔有很大的言權,幾次按照位次都該馮保上位,可輔高拱卻幾次椎薦旁人,到最後甚至椎薦了尚膳監的掌印太監,這也是馮保在萬曆登基後,立刻和張居正聯合將高拱下台的原因。
聽到馮保這麼説,田義就不在出聲,雙方安靜了會,外面有人出聲招呼,田義出去一會又是回來,開口説道:“馮公公,方才幾輛大車出了宮,應當是王通他們走了。”馮保搖了搖頭,嘆説道:“王通這孩子真是知道進退,這次的事情過去,他也有一身富貴了!”.…,....…...
昨夜京師大亂,兵部尚書張四維全府驚慌,平素裏從不做任何家務十幾名家僕這時起了作用,他們拿着刀槍守住了門口。
到了凌晨時分,張四維會同宮中使者去城外調兵,府內才算安定,清晨張四維回來換上朝服後又被宮中來人叫去上朝,散朝回來後,則是臉陰沉,立刻把府內幾個得用的親信派了出去。
不過隨着一個個親信回返稟報,張四維陰沉臉變成了凝重。
“昨夜宮中護駕的是王通!?這消息可準?”
“千真萬確,宮外雖然不知道,可宮內的人都已經傳遍了!”月初不能放鬆,請大家繼續支持老白訂閲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