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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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冬天,可偌大的京城中依舊人聲沸騰,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得得…”的馬蹄聲踏過,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今年的冬天格外乾冷,慕容雅本身就怕冷,此刻更是把自己裹的跟個熊貓似的,半步都不願意從屋子裏出來。

房間裏燒了地龍,非常暖和,喜鵲從外面走進去,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慕容雅忙吩咐人去熬一碗薑湯,她也知道,大概是屋內跟屋外温差太大,猛一進來不適應的緣故。

“大少,不用了,我不冷,身體好着呢!”喜鵲見了,忙説道,雖然薑湯驅寒,可是味道相對的也不怎麼着,她不願意喝成不成?

雖然抗議過了,可面對慕容雅來説,她是主子她最大,讓喝就得喝,於是,喜鵲同學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把清荷端上來的薑湯給一飲而盡,末了,還很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以示她的嫌棄。

三公主自從上次跟蔣祺和好以後,也算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可回去之後,她卻發現,自己的丈夫變了,如果説之前她耍小脾氣的時候蔣祺還能氣憤、容忍她的話,那現在他可以説是徹底的視而不見了。

也就是説兒子的事情的時候,他臉上才有幾分關切,他們的兒子名字已經取好了,叫做蔣振軒。

蔣祺連取名權都被剝奪了,不過他卻一言未發,有個皇上做老丈人,這些事情他早都能預料到了,抱着小傢伙,只見他一雙圓咕嚕嚕的眼睛看着蔣祺吐泡泡,煞是可愛,蔣祺心中的某個地方也變的柔軟起來,他拿額頭蹭了噌兒子的小臉蛋兒。嘴裏輕輕低語,不知道在説些什麼。

三公主站在走廊斜對面看到這一情形,突然就站在了那裏,她看着蔣祺對着兒子笑,兒子彷彿回應般的也着沒有牙齒的嘴巴笑着,心中不知道打哪兒生出了一股淒涼的情緒,等她察覺到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蔣祺的面前。

“夫君。”三公主笑着説道,伸手就要去抱蔣振軒,誰知道小小的孩子卻突然哭了起來。三公主嚴厲的眼神往後一瞟,一個孃立馬就要上前去接過小少爺,蔣祺搖搖頭拒絕了。

“沒事兒。就我抱着吧!”那些個什麼抱孫不抱子的破規矩,都去見他們的上帝吧,他自己的兒子,他還真就抱了,看着這麼個柔軟無骨的小生物一天天漸漸的長大。他口中就湧起一陣為人父的自豪

三公主見他那麼説,臉上就是一僵,可隨即隱了下去,在皇宮裏生活了那麼多年,雖然她子是直了些,可也不是完全的笨蛋。她知道自己跟蔣祺之間出現問題了,可悲劇的是,她卻不知道蔣祺為什麼拒她於千里之外。難道是因為她上次生氣跑皇宮裏去了?想了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她父皇在宮裏,她都不能去看一眼嗎?

蔣祺就像是沒看見她似的,抱着蔣振軒不停的晃悠。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抱着孩子就去了書房,三公主見狀,自然也跟了上去。

指尖蔣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從書房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盒子,上面還刻着三公主非常悉的花紋,她一見到,中就不由一滯。

蔣祺從盒子中拿出一個長壽鎖來打算給蔣振軒戴上,他才剛拿出來,還沒戴到蔣振軒脖子上,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手中的鏈子也一瞬間被人搶了去。

“把東西給我。”蔣祺耐着子説道,其實他的耐心都已經快宣告用磬,要不是抱着小包子的話。

“我不給,這什麼東西,做的這麼差,看着假的很,夫君別是買到假的了吧?星雲,去把這東西給扔了,把我房間上次父皇給的長命鎖給拿過來。”三公主説着,手中的長命鎖就打算遞過去,而那名叫做星雲的丫鬟,也正打算伸手接着。

卻冷不防,一個盒子就衝着她的手砸了過去,星雲反的一縮手,盒子就應聲跌落在地,卻一點兒都沒破損,足見質量多高。

不過此刻誰都沒有心思關注這個盒子的質量多好,蔣璇看着三公主帶着的一羣下人,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廝,驀然笑道:“公主身份尊貴,我無話可説,你説戴什麼就戴什麼吧。”説完,也不去管那個長命鎖了,把孩子往孃懷裏一放,竟是徑自走了,只留下滿屋子的女人,全都看着三公主震怒的臉龐,大氣兒都不敢一下。

“慕容雅…”仇恨而又怨毒的語氣,讓人遍體生寒,原本就很冷的冬天卻是更添了幾分寒意。

此刻的慕容雅正在一個頭兩個大,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孟子茜哭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卻只覺得好笑,你説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因為臨近年關的關係,成言之也被太子給召了回來,他因為在邊關形勢不利,正受人排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太子這一紙詔書,他立馬包袱款款帶着剛從邊關收來的小妾回來了,而且還是個異族人,光看她深深的眼窩跟高的鼻樑就知道她不是大夏人。

結果剛到家中沒多長時間,剛開始的時候還跟那異族美人兒熱乎着,沒想起來他之前家裏看門兒的那些個妾,結果時間一久,新鮮勁兒一過,他才發現之前那兩個小妾竟然都不見了,當下可是把他疼的心肝兒都快出血了。

他讓人叫了孟子茜去問,説是不是她把那兩位他寵愛的妾給殺了?結果現在跪在地上的這位也不知道是腦袋筋兒了還是哪線路搭錯了,脖子一梗,結結實實的説了一聲是。

當下把成言之氣的哇哇大叫,説他要休了孟子茜。

孟子茜就嗆過聲去,説道:“你當你是哪葱哪蒜呢?你只不過是太子身邊的一條狗,沒有太子你什麼都不是,要不是看在我姨媽的份兒上,你能娶到我?你簡直是癩蛤蟆娶天鵝,你走了大運了,你説休我?你倒是有種休一個給我看看?你要是不休我你就是個孬種你,沒臉沒皮的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啊?”孟子茜的話就像是機關槍似的打在成言之的身上,如果説剛開始他説休只是因為氣話的話,那麼現在他卻是下定了決心,可一想到太子妃就是他這位夫人的姨媽,他就有些猶豫起來,他們要真是給自己下絆子,那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到底有什麼辦法呢?既能休了她,又能讓太子等人追究不到自己身上呢?

成言之想到了一種可能,嘴角出陰冷的笑容,看着還在眼前蹦達的歡快的再沒那麼歡快的孟子茜,緩緩的了一口氣。

“姨娘,父親,女兒絕對沒有做出那等事啊,都是那個賤人害我的,我沒有,姨娘,您信我好不好?”孟子茜跪在地上,拽着紅姨娘的衣服,哭的人都成個淚人兒了,紅姨娘看的是又氣又恨,可鎮北侯不説話,她也不好説什麼。

“你給我住口,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徹底嗎?啊?老子養你是幹什麼吃的?你説説你做出這等事,喝醉了酒跟人上牀竟然被女婿逮個正着,回來讓老子這張老臉往哪兒擱?你還有臉了你?做出這等醜事,你還有臉回來哭?來人,給我把鞭子拿來,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女兒。”鎮北侯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他聽説了事情之後,那是恨的想殺了孟子茜的心都有了,那成言之是誰?他是太子跟前的近臣,雖然娶了孟子茜不乏有錦上添花的意思,可沒有孟子茜,人家照樣該怎麼過怎麼過,仕途更是半分影響都無,你説她就這麼跑回來了,不是更落了人家的口實了嗎?

這年頭,謊言説一千遍都能變成真的,更何況是人言?就算孟子茜真的沒做那件事,光是人家一人一口吐沫,她都能被淹死了。

紅姨娘一下撲到孟子茜面前,擋住她,哭道:“老爺,手下留情啊老爺,茜兒她還小,再説她是我養大的,子温順,怎麼會有膽子做這樣的醜事?這當中有什麼誤會也説不定啊!老爺,老爺…”紅姨娘慌了,因為她看到府中的下人已經取來了鞭子,鎮北侯輕輕巧巧的接了過來。

她冷汗涔涔直下,想要再説些什麼,可一對上鎮北侯暴怒的眼神,她也不由得打了個顫慄,步履維艱的從孟子茜面前走開,然後站在一旁,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女兒,別怪娘,是你這次闖大禍了,娘也救不了你了,不過你放心,誰害的你,我必會讓那個人給你償命。紅姨娘咬了咬,直到能嚐到腥鹹的血腥味兒。

“啪…”鞭子在人身體上的聲音,讓周圍站着的人都猛的瞎了一跳,聽到孟子茜叫痛的聲音,他們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條鞭子不停的往到處躲的二小姐身上去,每一次,都讓他們的心臟緊縮了幾分。

這鞭子帶着倒刺兒,在男人身上都嫌痛,更何況孟子茜只是區區一個弱女子,早就忍不住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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