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血淋淋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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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全身泡在一個大澡桶裏,已是半夢半醒之間。墨衣在他身後幫他捏着肩,一個人靜悄悄的掉淚。

她看到了秦霄口的那一塊大瘀青,背上也是青綠了一片。她輕言的問起這些傷是怎麼來的,秦霄輕描淡寫的説了句‘不小心被捅下了馬’,墨衣就忍不住心裏一陣揪疼起來。她早就發現,秦霄那副華麗結實的鎧甲上,大小的傷痕缺口不下數十處,口的明光甲更有被砸癟過的痕跡,就已經能想象當時戰爭的慘烈了。

秦霄全身繃得緊緊的,墨衣了好久,手都有些痠疼了,他的肩頭也不見放鬆。墨衣心裏好一陣痛,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了他,雙手輕撫着他赤而強壯的前,嚶嚶的哭了起來。

秦霄驚醒了過來,輕拍了拍墨衣的手,輕言勸道:“哭什麼呢,傻瓜?我這不是沒事,好好的回來了麼?”

“我、我心裏好怕,後怕。

“墨衣哽咽道:“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回不來了,我該怎麼辦哪!我怎麼去向仙兒和妹妹她們待,還有我們的孩子們…”

“別想太多了。

“秦霄拿起墨衣的手輕吻了一口,温柔道:“平安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呵呵。”

“你還笑得出來…”墨衣有些愠怒的在他肩頭輕咬了一口,喃喃道:“是不是又要帶兵出征了?”

“嗯。”秦霄應了一聲:“收拾新羅。”墨衣怔了半晌,訥訥的道:“不親自去可以麼?”

“墨衣…”秦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聲音悠長的説道:“我這個人,還沒有真正恨過誰,真的。這麼多年來,我攪和進去的事非多了去了,手下結果的人,也不少。從最初的江南逆黨,到最近的突厥默啜、奚族人、契丹人,我其實都沒有真正的去恨他們,只是一種責任,或者説是本能,要消滅、戰勝他們。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恨一些人了。”墨衣愕然道:“新羅人?”

“對。

“秦霄一把捏起澡巾,握成了一個拳頭,骨骨作響,水滴四溢:“就在士護真河畔,我失去了最好的戰友,還有我的戰馬。我親眼目睹甚至是親手送他們上了黃泉。他們之中的有些人,還有些是為我而死的。為了他們。我就沒有理由不憎恨新羅人!以高文簡為首的這些新羅人!”墨衣的身子微微發顫起來。因為她明顯的覺到了,秦霄身上的每一塊肌都突然一下隆起,渾身上下充滿了強大的力量,隨時都要爆發的樣子。這麼多年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秦霄這樣咬牙切齒地去憎恨誰。這種憎恨與怨怒,來源於他深沉而真摯的情,是那樣的雄渾而烈,勢不可擋。相信現在,不管是誰出面要阻止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樣的一個男人,一旦真的決定要去做一件事情,就決不會再回頭。

墨衣咬着嘴皺起了眉頭,喃喃道:“我也要一起去。帶上我。”秦霄扔掉澡巾,雙手將墨衣拉到身前來,一用力將她也抱進了澡桶裏,温水四溢。

“好!”一個字,堅決而果斷的從他口裏吐了出來。

墨衣開心的笑了。能與他一起分享快樂,分擔悲傷和仇恨。讓她到無比的幸福和舒心。

墨衣濕透了的身子緊緊地粘到了秦霄身上,一縷清香,兩片紅,二人已經膠着的吻到了一起。

拂曉,秦霄和墨衣都已經是全副披掛,出現在了城外的軍屯點將台上。全營州三萬五千兵馬,排好了隊列,等待檢閲和出征的軍令。

渤海世子大武藝也一同參加了閲兵,時時的驚歎出聲來。唐軍的威武雄壯和整齊劃一,自然是半荒蠻的渤海大軍無法相比的。

辰牌時分,渤海人送的軍糧補給已經進了城,秦霄叫金梁鳳和周以悦分撥出了一萬步兵出來,和大武藝一起離開了營州。然後他親自從餘下的二萬五千人裏面,調出了一萬五千鋭騎兵,重整虎騎師。餘下的一萬人,給了邵宏守備營州城。整點裝備、安頓糧草,一切完畢。

一萬五千鐵騎,大部份還是之前的虎騎師成員。

秦霄站在點將台前,親手拿出了那面在士護真河的血與火中淬鍊過的帥旗,讓新任帥旗使鐵三高舉了起來。

秦霄大聲説道:“這一面帥旗,雖然已經是殘破不堪,滿是血污。可是它的身上,凝聚了千萬名陣亡在遼東的將士們的鮮血和英靈!今天,我秦霄就帶着這些英烈們的亡靈,去報仇血恨,以英烈們在天之靈!”

“報仇血恨!”將士們海呼山嘯的高喊,羣情昂。這其中的許多人,都是經歷過士護真河的血戰的。那一戰的慘烈和悲壯,已經給他們留下了刻骨銘心抹不去的記憶。當時,他們都記下了站在自己前後左右的戰友。可是如今,他們當中的許多人的骨灰,已經灑在了士護真河上,隨風而去。

秦霄翻身上馬,拿起鳳翅鎦金鐺朝西方一指:“目標…榆關…出發!”

“吼!”萬馬奔騰,席天卷地而去。

榆關這裏,二萬餘名新羅大兵緊張兮兮的嚴陣以待。榆關東、西兩面,高文簡各佈下了七層營寨,連綿數十里,大建崗哨箭樓,將榆關圍得像鐵桶一般。

榆關之上的關崗裏,高文簡有些坐立不安的來回踱着步子,旁邊的幾個官員和將軍,則是呆若木雞的眼睜睜看着他,不足所措。

終於,門口傳來了一外小校的長喊…“報!”高文簡急急的了上去,大聲道:“怎麼樣?糧草來了麼?”

“報、報莫離支大人…”小校吐道:“末將不是來報糧草,是來報營州戰況的。”

“呃?”高文簡一愣,滿不耐煩的道:“快講、快講!”

“是…”小校嚥了一口口水:“剛剛探馬來報,圍攻營州的黑水靺鞨部,全軍回撤了。”

“啊?”高文簡等人頓時大驚“怎麼會這樣?”小校驚怕參半的搖頭:“末將不知…”

“滾…”高文簡大聲喝罵,就差掄腳踢人了。小校狼狽不堪地溜了出去。

高文簡正有些慌亂,門外又有人報來了…“報莫離支大人,渤海國派出六萬大軍來幫營州解危。現在黑水靺鞨已經退回本土固守!”高文簡心裏咯噔一響,眼睛睜得老大,心裏喃喃道:“完、完了!契丹沒了,現在黑水靺鞨也逃了…秦霄,肯定會要來找我算賬了!”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渾身一哆嗦,身邊的官員將校們也跟着哆嗦起來。馬上有人近前來低聲道:“大人,現在怎麼辦哪?榆關這地方雖然是營州的咽喉,卻也是個背腹受敵的地方。奚族、幽州、契丹、營州四界相。從哪兒都可以殺過來。我們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高文簡怒聲道:“逃跑麼?”眾人頓時不語。高文簡獨自急得撓頭,強作鎮定的乾咳了幾聲,鬱悶道:“這糧草,怎麼還不來?榆關以南直通安東都護府,又沒什麼阻擋。還有我的四萬後續大軍,也一直沒見人…都他孃的死了麼?”

“報…”又有人驚慌地闖了進來,大聲道:“大、大人!不好啦!”高文簡憤怒的衝上前去,把那個進來報信的小校拎了起來:“鬼叫什麼!什麼事情?”小校瞪大了眼睛,語無倫次的説道:“糧、糧草被劫了!後緩大軍全被堵在白狼谷,開拔不進來!”高文簡大驚大怒的叫道:“大軍從建安城沿海邊過來,一路沒有任何崗哨和城池,怎麼會遇到阻擋?”

“小、小人也不知道!”小卒驚慌道:“大軍過了白狼水下游河源,突然一隊唐軍鐵騎從天而降,急襲之下搶奪了一批糧草,然後還燒掉了我軍大部分輜重。並且在白狼谷設伏,阻擋住了大軍去路!”

“多少人?”高文簡驚怒地問。這一路開拔過來,幾乎都是平原,唯有白狼谷這個必經之地地形有些險要。據北而守易守難攻。沒想到,唐軍偏偏就守在了這裏!

“一、一萬人左右!”高文簡呆住了,喃喃的道:“一萬人?營州哪裏還有這一萬人?他秦霄手上不是正缺人手麼,還從哪裏調來的這一萬人搞突襲…天哪,難道真是的從天而降的一支天兵?”眾人都驚慌的圍了過來:“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報、報…”又有個人闖了進來,大聲嚷道:“大人,有軍情!營州發兵一萬餘人,由秦霄親自統領,朝榆關殺來!”高文簡的腦子嗡地一聲響,頓時變作一片空白。

唐軍這邊,秦霄怒火中燒抖擻神威,親自在前衝鋒陷陣,已經勢如破竹的攻破了新羅在榆關以東的五處防線,斬敵無數!

秦霄下了一條軍令…“殺無赦!”所有唐軍,毫不留情地大屠殺!相對於遼東軍的如火氣勢,做賊心虛出師無名的新羅人,明顯膽氣不足、士氣低落。而且這些年來,新羅的軍隊就從來沒真正打過仗,哪裏是秦霄手下這批沙場惡虎的對手。

這一路攻下來,簡直就是擋者披靡摧枯拉朽,五條防線的軍屯裏,已是血成河,新羅人陳屍遍野。

不久,榆關到了。

城門緊閉,關卡上弓箭手林立。高大堅厚的榆關城牆,立在了眾人面前。

榆關,山海關的前身。明朝的時候,這裏加修數道關卡與長城相連,依海連山,形成了山海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秦霄叫大軍整備,做好攻城準備。自己拍着馬,朝榆關走近。

城樓之上的新羅軍士們緊張得一陣發抖,將手中的弓弩拉得齊齊作響。

秦霄走到了榆關前,揚起鳳翅鎦金鐺指着城樓之上,大聲怒吼道:“新羅的叛賊們,早早下城投降!要是等我攻上來,玉石俱焚雞犬不留!”

“雞犬不留…”長長的餘音迴盪,新羅人心驚膽顫。七道防線,這麼容易就被唐軍攻破了。這樣的實力,在新羅人看來簡直太過恐怖。加上秦霄這個名字,已經在遼東一帶威震蒼穹。現在這些新羅人親眼看到了他…金甲紅袍鳳翅鎦金鐺一猛將,自然是膽戰心驚。

“高文簡何在?”秦霄見這些新羅人像木頭一樣全無反應,更加惱怒的叫道:“讓他滾出來見我!”這一嗓子吼下去,城樓上的新羅人明顯一陣心悸的騷動起來。有幾個人嘰裏呱啦的叫道:“放箭、放箭!”秦霄冷笑,站在原地不動。新羅人軟綿綿的箭矢了下來,九成以上的在他身前一丈開外落了下來,少有的幾支也被秦霄輕鬆飛。

身後的帥旗使鐵三沉喝道:“大帥,別跟這羣孬種廢話了…殺上去,一個不留全砍成醬,這還痛快些!”秦霄眼中殺氣四,緩緩的點了一下頭,朝後面一揮手,百餘名士卒推出了一排兒黑黝黝的鐵板物什…火弩牀。

秦霄指着榆關之上大聲怒喝:“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一炷香的時間之內,開關投降,讓高文簡滾出來見我!否則全關上下,一人不留全都要死!”新羅人驚慄的叫了起來,已經有人四下躥動。但硬是沒有開關投降,也不見高文簡出來。

秦霄陰沉着臉,沉聲大喝:“放箭…攻關!”

“是!”百名唐軍齊聲應諾,三十排火弩牀齊齊發起來。

頓時間,三尺多長的火箭矢在新羅人的弓箭程之外,朝榆關之上轟殺而去。劇烈的爆炸聲下,石頭亂飛、肢體破碎。新羅人慘叫不絕,驚駭得如同見鬼。

“給我轟、轟,使勁的轟,轟殺至渣!”秦霄咬牙切齒的怒聲大喝道:“轟足半個時辰,大軍攻城!”震耳聾的巨大爆裂聲,讓整個榆關都震動了起來。每個人都覺自己腳下的土地在發顫,天地間的空氣也一陣陣震盪了開來。

秦霄看着榆關上的新羅人炸得粉碎的血身軀,聽着他們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哭號,心裏湧了上來一陣血淋淋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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