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美満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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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婦科門診來了一位名叫史密斯太太的女人做妊娠中期檢查。在我從文件筐裏拿起病歷走進檢查室時,護士已經做好準備。史密斯太太躺在產牀上,兩腿架高蓋上淺藍的布單,只出生殖器。我先看病歷,孕婦現年32歲,已有生育。

無論超聲波圖像或者驗血的各項指標都在正常或者良好範圍。心裏已經大概有數,母親和胎兒都很健康,這只是一次例行檢查。沒有必要做身體檢查。我準備對出的生殖器眇上一眼,就請病人下牀穿衣。

誰知這一眼看去,讓我如雷轟頂。立即就呆了,我看見了胡莉的小!雖然現在我看見女生殖器已經麻木,但對胡莉的小卻是有特殊情。我有那樣多它的錄像,還有唯一一次難忘的器官接觸,它們都銘刻在我心裏。

特別是胡莉陰左邊有一顆明顯的紅痣。當年,這顆痣在女孩兒稀疏的陰邊上十分顯眼。現在產牀上婦人的陰户,陰雖比較濃密,但仍然不可能把那顆紅痣完全遮掩。天下無論如何不會有兩個女人陰户如此雷同。我連忙再瞥了一眼病歷。

病人的全名是‘莉·h·史密斯’。她的中間名的縮寫正是‘胡’的字頭!【西人已婚婦女的中間名通常為孃家的姓】原來躺在產牀上的女人就是胡莉,‘史密斯太太’是她結婚後的姓。我趕快把陰户掩上,放下腳架,使她可以起身。

“史密斯太太,您可以起來了,等您穿好衣服,我們在我辦公室再談。”説罷,我開門走出檢查室。

胡莉敲門走進我辦公室的時候,手裏還牽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啊,約翰…”她看見坐在辦公桌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竟然是我,一下驚呆了不自覺地叫出我的名字。

不過馬上便恢復常態,抱歉地説:“對不起,托馬斯醫生。我丈夫有事耽擱,要過一會兒才能來接我們。我只好把比爾也帶進來了。”説完,又低頭對小男孩説,要他向‘托馬斯醫生問好’。

從這些言談表態中,我看見的是一個與我心目中全然不同的胡莉。她仍然嬌小但已經不再是天真的女孩,而是一個成的小婦人。她仍然美麗但已經不再是俏麗的女孩,而是一個高雅的婦人。她仍然温柔但已不顯得孤獨無助,而是美滿幸福。

胡莉簡單的幾句話傳達出的信息是,她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她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和一個名叫比爾的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只是這個男孩的皮膚顏很深,有明顯的黑人血統。

如果説他就是弗蘭克的種,那年齡又不對。我心裏‘咯噔’一下,納悶:又一個黑人?算了,收斂心神,做好我的醫生。

“莉…啊,不,史密斯太太,”我説。

“您的b超檢查和驗血結果都很正常。胎兒發育良好。您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十分令人滿意。你只要保持常生活的規律。注意飲食營養,經常活動,再過幾個月來做臨產檢查便可以了。”做完常規醫囑,我站了起來,胡莉卻坐着沒有動。辦公室內一時死寂,連小比爾都停止了玩兒手裏的電子遊戲。

“你…還好嗎?”過了半晌,胡莉才開口。

“都成了醫生了。”該來的躲不過。我心中一緊,是該還債了嗎?我應該向她坦白,以求得自己的心靈平靜嗎?

“我很好,十年了。

不過都是不值一提的普通故事,”接着簡單地説了一下,就像敍述簡歷,然後反問:“你呢,也好嗎?我從病歷上的名字便已經猜到是你…”***“他是我和比爾的第一個孩子,”胡莉指着小孩説。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像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男孩,名叫約翰。出生後就讓一對不能生育的夫領養了。”胡莉説話的口氣很平靜,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或者回憶陳年往事。

是的,歲月能抹平心靈的創傷,或者沖淡逝去的記憶。她發出的兩個信息讓我一喜一憂。她丈夫也名叫比爾。兒子跟從父名,可見一家其樂融融。

現在我可以肯定老比爾一定也是黑人。她十分強調十年前的第一個兒子是‘她的’,表示對孩子的父親不屑一提。卻又給他取名約翰,正好和我同名。難道那是我的種?一記中的?接下來,胡莉用同樣平靜的口吻講述了她這十年多的經歷。

她拒絕一切集團的遊説和‘支持’,拒絕任何個人的同情和幫助,繼續上課(當然減輕了課程的難度,只求達到校方規定必須完成的學分),繼續打工(她現在仍然謝老闆對她的同情和諒解),直到臨產,然後心痛絕地看着那對夫婦歡天喜地地把約翰抱走(不錯,那對夫婦給了她很大一筆報償,她用來付了醫療費用和不能工作的那幾個月的生活費)。

胡莉到幸運的是,她‘不幸’始終不能擺一個人的同情和幫助,那就是比爾。比爾是她們那年級的同學。我完全沒有印象。胡莉開初對他也沒有好,因為他太像弗蘭克。

一樣像炭那樣黝黑,一樣像熊那樣壯實。胡莉看到他就想起弗蘭克那黑雞巴給她造成的苦難,而且,比爾似乎知道弗蘭克是這事的罪魁禍首。當時胡莉是唯恐有人知道事情真相。

她懷疑這個比爾一定是從他們黑人羣體的言蜚語中得知了某些情況。她甚至懷疑是弗蘭克本人在黑人男生中散佈他自己的獵豔史,後來,在他們都有了小比爾之後,老比爾才向胡莉坦白,他的確是從弗蘭克那兒親口聽到真相。

而且是用最骯髒的語言炫耀他如何用自己的大黑爆了中國小的櫻桃。下了種。又再把小給甩了【櫻桃,cherry,英語俚語。指‮女處‬或‮女處‬膜】。比爾聽了大罵弗蘭克是黑雜種,當時就揍了弗蘭克一頓。

這事因為是黑人學生間的鬥毆,所以無論是事件的起因還是事後的結果,都鮮為非黑人羣體知曉。校方也不過問。比爾如此仇恨弗蘭克,是因為他母親13歲時便被一個25歲的黑人青年誘姦。

那時,她甚至還沒有月事,第一次時被那人得死去活來,牀單上滿是血,躺了三天才復原。這種事兒,按法律,不管小女孩事前同意不同意,都是強姦。可惜在黑人社區卻司空見慣,女方不告警方就不管。

非但如此,那男人還繼續與她往來,把她勾引得熱衷房事,又挑撥女孩與她母親的關係,直至離家與他同居。此後,她就成了那男人的玩物。他夥同其他黑人狐朋狗友,把比爾母親輪姦、羣,足足玩了兩年。

到她大腹便便不能再,便將她掃地出門。被遺棄後,比爾母親只好又回到她母親那裏。把比爾生下由祖母撫養。在祖母車禍死後,比爾在單親母親身邊長大,母子相濡以沫十分艱辛。

比爾的這種身世讓他成了黑人男生中的異類。對黑人文化中這種男人胡亂下種、只生不養、始亂終棄的傳統恨之入骨。比爾決定要幫助胡莉。他在下課後邀胡莉一起復習。在胡莉下工時到她打工處等待並送她回家。陪胡莉上醫院檢查,甚至冒充胡莉的‘男朋友’在醫院的文件上簽字。

胡莉生產時,是他在產牀邊上握住她的手。在胡莉產後又是他無微不至的照料…他默默地做這一切,沒有説一句愛慕的話,更沒有任何要求。胡莉對這些也一直不領情。

她傷的太深,過去的好友沒有一個對她有實質的幫助。華裔同胞更是落井下石的居多。唯有比爾…但比爾是黑人,他有一條同弗蘭克一樣不負責任的黑雞巴。

比爾對胡莉的愛呵就這樣不聲不響地繼續。在胡莉產後恢復健康,又開始做全制學生後,比爾依然如是。

前後總共有兩年多的時間。到比爾如期畢業時,胡莉因為妊娠耽誤必須再過一年才能拿滿學分。他們沒有時間了,在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比爾正式向胡莉求愛。

誠所至,金石為開。比爾融化了胡莉凍結的心。那天晚上,胡莉向比爾敞開了心扉也敞開了身軀。***胡莉的故事如果是放在任何一個未婚先孕的美國姑娘身上,那就像老掉牙、沒人愛聽的童話。只因為胡莉是中國人,本説書人才講個故事。美麗的中國女孩兒完全沒有準備便被拋入美國文化的大熔爐中。

她受騙、失身、掙扎、奮鬥,最後終於圓了她的美國夢。十年過去,胡莉的噩夢已被時滌盪,已被美滿的新生活取代。我為她高興,自己的負罪也隨之減輕。我希望我所知的全部秘密,隨着時的逝去而淡漠湮滅。

直至化為只在我大腦皮層深處的些許模糊的印痕…正在這時,胡莉的丈夫來了,我們相互致意之後,小比爾就騎到老比爾的肩上,抱着老爸的頭,三人歡天喜地地離去。臨行,胡莉又轉過身來小聲對我説:“啊,差點忘了告訴你,小約翰也是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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