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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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葛停香打斷了他的話:“我已是個老人,我沒兒子,等我百年之後.這一片江山就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神來,好好地去做。”蕭少英看着他.眼睛裏又
出那種奇怪的表情,竟忘了説話。
葛停香道:“你看來好象有心事。”蕭少英點點頭。
葛停香道:“你在想什麼?”蕭少英笑了笑,道:“我在想,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還能喝你那壇江南女兒紅。”葛停香也笑了:“一個人的手被砍斷.居然還在想着喝酒.這種人只怕不多。”蕭少英道:“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個酒鬼。”葛停香微笑着,回過頭來問葛新:“你見過這樣的酒鬼沒有?”葛新道:“沒有。”葛停香看看蕭少英血淋淋的斷腕,忍不作嘆了口氣,道:“這人就算是個酒鬼,也一定是個鐵打的。”(三)蕭少英並不是鐵打的。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很虛弱。現在夜已很深。
葛停香用最好的刀創藥,親手為他包紮了傷口。
“我會把那罈女兒紅留給你的,可是你現在最好不要想它。”葛停香再三囑咐:“你最好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地睡一覺。”蕭少英自己也知道自己應該睡一覺的,但卻偏偏睡不着。
睡眠也象是女人一樣,你越想要她的時候,她往往反而離得你越遠。
何況他心裏還有很多事不能不去想。
想到了女人,他就想到了郭玉娘,想到了翠娥,當然也想到了小霞。
就在他開始想的時候,小霞已來了。
燈光朦朧。
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來,小霞實在象極了郭長娘,只不過比郭玉娘年青些、眼睛比郭玉娘大些,卻沒有郭玉娘那麼嬌媚温柔。
可是,她另外有一股勁兒。
蕭少英看得出,她外表雖然是個淑女,骨子裏卻是團火。
象她這種女人並不多。
就因為這種女人不多,所以大多數男人才能好好地活着。
她已坐下來,坐在牀頭,看着蕭少英,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下午了!”蕭少英點點頭。
小霞道:“你如果早點回來,豈非就不會出這種事了。”蕭少英淡淡道:“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好。”小霞冷笑道:“只可惜沒有女人會喜歡一隻手的男人。”蕭少英笑道:“你錯了,大錯而特錯了。”小霞道:“哦?”蕭少英道:“—隻手的蕭少英,也比別人的八隻手有用。”他忽然伸出了他唯一的—隻手,抱住了小霞的。
他這隻手的確很有用。
—倒下去,小霞整個人都似已溶化,輕撫着他的斷臂:“你難道一點也不心疼?”蕭少英道:“我從來也沒有為任何事心疼過。”小霞柔聲道:“可是我心疼,疼得要命。”蕭少英道:“可是你看來並不象心疼的樣子。”小霞咬着嘴道:“我象什麼樣子?”蕭少英輕輕地咬了咬她的耳朵,她的人立刻縮成了一團。
“你看來就象是隻貓。”蕭少英笑道:“一條正在叫的母貓。”小霞“嚶噫”的—聲,温暖柔軟的身子,已蛇一般纏住了他。
“我若是條貓,你就是隻老鼠。”她吃吃地笑着道:“我要吃了你。”她好象真的已變得象要吃人的樣子。
這世上真的有這種女人,站着的時候雖然端莊文雅,可是一躺下去就變了。她就是這種女人。
“輕一點行不行,莫忘記我現在是個受了傷的人。”蕭少英象是在求饒。小霞卻偏偏不饒他!
“我不管誰叫你受傷的。”她身子在發燙:“別人都説你是個鐵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鐵打的?”
“我只有一個地方是鐵打的,我….”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她已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連血都咬了出來。
可是她的嘴並沒有放鬆,眼睛裏反而發出了異樣的光。
蕭少英從來也沒有怕過女人,現在卻好象有點害怕了。
這個人的情態,簡直就像是野獸一樣。
——事實上,她有很多地方都象是野獸一樣。
一一二姑娘是個規矩人,平常總是足不出户,從來也沒有人看見她走出過這院子。他又想起了葛成的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