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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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南宮旭才踏進書房，風豫樂就已在那裏等着他。

“如果是關於拂柳的事，我不想談。”不等他開口，南宮旭事先聲明。看着她漸消瘦已讓他的心情夠差了，他不需要另一個人一起來指責他。

“與她有關，但不是她。”風豫樂難得地一臉嚴肅。

“我知道是誰把她藏了十三年。”

“接下來，你又要説她是受人指使的了？”南宮旭沉下了神。為何他當年沒將她帶回的失誤，讓她必須不斷遭受猜忌？

“她從地王府帶來一個臉被燒燬的老人，你知道吧？”不理他嘲諷的語氣，風豫樂繼續説道。

“那又如何？”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僕，並不能定她的罪。

“他是徐中原，當年跟拂柳同時失蹤的徐中原！”風豫樂動大吼。南宮旭用力握拳，沒讓內心的震驚顯臉上。他知道徐中原…前地王的心腹，在拂柳失蹤後，就再也沒有他的下落。

“那只是你的猜測。”護衞她的心音仍在反駁。一個毀容的老人，本就看不出身分。

“他的背影我認得，逃難時，我每天都看着！”那年，主導一切的徐中原抱着拂柳，總是走在隊伍的前頭。一直到今晨，突然竄過腦海的景象才喚醒了他的記憶。

南宮旭下顎繃緊，沉不語。他很想反駁回去，卻連自己都説服不了。他沒和徐中原手過，但那時他和其他三名收眼的將領談過，得知徐中原是懷恨最深的一個。

當年的叛將拚死保護幼主，如今卻又突然出現，還要她留在殺父仇人身邊，這其中的原因，讓人不得不懷疑。

“我已經有代孫澤多加留意，有任何異狀他會向我稟報，只是一回到宮中，他的職責就還給侍衞，這樣可能還是會出現漏。”風豫樂焦慮説道。

聽到那個名字，南宮旭的眉宇擰了起來。這段子她就在他的左近，他默默地觀察，發現她和孫澤之間並無曖昧。疑慮雖消除了，但她保持距離的態度，卻讓他一直無法釋懷。

他想不透，難道，那個人並不是孫澤？突然問，陡生的念頭一閃而過，南宮旭臉一變。他想錯方向了嗎？是否那樣的人從不曾存在過，她會變得疏離全是因為徐中原的關係？

因為復仇才不得不委身於他，所以那時落下不甘的淚？這個發現，像有人狠狠在心口刺上一刀，痛得他難以承受。她恢復記憶了嗎？這些年深植的恨，全數記起了嗎？

“你答應過我你會留心的。”得不到他的回答，風豫樂沉聲道。

南宮旭看向他，擊散的心智慢慢回籠。如果能選，他會希望她愛上別人，或是寧可被她所恨？不…他沒辦法選擇，任何一個他都無法接受！

他閉起眼，須臾，再次睜開，黑如冷泓的眸子已斂得平靜無波。

不管如何，都該由他來發掘，旁人的説法都無法動搖他。

如果她將背棄他，就讓他親自面對！

“我記得，而且我也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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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南宮旭才一踏進宮院，就有種明顯不同的覺。

之前，宮院裏的花草樹木都死氣沉沉的，完全反應出她的心情，但如今枝葉搖曳，花香瀰漫，蓬的生機讓人神為之一振。

發生什麼事？南宮旭帶着詫異，走進寢宮。他請千凌來只是想讓她有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但他不相信依千凌的個和不過一次的來訪，會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你回來了？”才一進門，嬌俏動人的笑容馬上面而來。

那抹笑，震得他的心瞬間失防。他有多久沒見到她這麼明亮的笑靨了？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他斂回思緒。

“我想等你。”揚起甜美的笑，曲拂柳從身側若有似無地倚靠着他，覺他就在她身邊，這再平常不過的受，卻讓她的心一陣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