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慔了慔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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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幢歐式的三層建築散發着不張揚的優越,品字形的構造在寸土寸金的城市裏自有説不出的奢侈,綺媛停好了車,領着綺麗走進品字中的一個口。推開玻璃門進去,便有一股冰冷的氣面而來,説不出的清愜意。

從烏黑的樓梯上了二樓,是個不大的餐廳,高高的燈柱、貼着花紙的玻璃門,牆面塗上了一層復古情調的油漆,優雅的赭,光滑厚實的質,很適合小女人的審美‮趣情‬。

“怎麼樣,這是私人會所,不公開對外營業的。”綺媛得意地介紹。

“一定是那個老男人帶你來的,這地方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想得出。”綺麗調侃着,綺媛跟着也笑出聲來,真的讓她説對了,這是總裁王兆輝跟幾個富商合夥創立的私人會所。身穿紅西服的服務生將她們引進座位,綺媛問她喝什麼?綺麗説隨便。

她的眼睛被餐廳的另外一角引住了,那裏是突起的一個台子,放着一台嶄新鋥亮的鋼琴,彈琴的是小男生。

他瘦削的身體顫抖着,帶着一種神經質,令人心動、令人害怕,那種輕鬆自在、青狂放的勁頭。他烏黑的長髮甩動起來,一連串如水般的音符帶着夢魘一樣的氣息席捲而來。

“喝點什麼?”落座後綺媛問道“真酷,他的身上有一股藝術氣息,在這凡塵俗世很難見到。”綺麗答非所問地慨,聲音還好像打着顫。綺媛看了心裏暗笑,把服務生招來,在他耳邊自作主張地點了些菜。

“應該開瓶紅酒。”綺麗目不轉睛地對着台上,並沒忘了吩咐綺媛道。綺媛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服務生開酒。綺麗的眼睛潤濕了,的確讓那小男生俘獲了芳心、神魂顛倒了,周圍的嘈雜、外面煩心的事都離她遠去,讓她跌進了一個不甚真實的亂之淵,有種瞬間的安靜。

餐廳漸漸有了些客人,其中不泛有名富貴、各財團的首腦、總裁,也有些衣着華麗的女人,她們衣着,如灼灼桃花開在風沉醉的晚上。酒菜已經上桌,綺媛擺着高腳酒杯突然問:“綺麗,你今天到底是高興還是煩悶?”

“有什麼説法嗎?”

“不是説高興就喝冰酒,煩悶還是把酒温一温。”綺麗道:“那你説我是高興還是煩悶?”綺媛道:“都有一點,”綺麗笑道,那怎麼辦?綺媛道,那就喝慢一點“綺媛,我好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綺麗鬱悶地説,綺媛笑道:“是鳥入籠名花有主的意思。”綺麗搖搖頭:“不説了,喝酒!”於是兩個人開懷暢飲了起來,很是盡興。彈琴的男生不時對着她們張望,顯然是認出了綺麗。綺麗也注意到了他,這時的她靜穆如神濃冽似酒,一對又黑又亮的杏眼,很有深意地對着台上。

這時的她微張嘴巴,隱約能見到她的舌尖迅速地着嘴,綺媛在一旁旁鋭地到了她的侷促和吃驚,顯然,男生的年輕和出眾出乎了她的意料。

綺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失態了,別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綺麗猛地一愣回過神來,她喃喃地説:“彈得真好。”

“我怎沒覺得好,我真佩服你,連孩子你也逗。”綺麗這時更大着膽對着男生微笑。她不緊不慢地説:“人各有志,就像有人喜歡逗老年婦女一樣,我喜歡逗孩子。”綺媛不知道該怎樣接綺麗的話,臉上頓時一片紅暈。

綺麗咕咚地喝乾了杯子裏的酒,似醉非醉的眼神在燈光的暗影下分外地人,她對綺媛柔情綿綿地笑了。

“綺媛,説真的我從不知道他要什麼。”綺麗好像看見了憋在綺媛心裏要説的話,先發制人“別看我們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了。”

“這跟建平不同。”

“這麼説你知道建平要什麼了?”綺麗的話裏充滿了嘲

“當然。”綺媛沒在意,因為這題目讓她動,也讓她驕傲。

“綺麗,哪個女人也不能永遠佔有一個男人的情。你曾經擁有過他的情,這就夠了,現在強調的不是廝守終生,而是曾經擁有。也許有一天別的女人也會把建平從我手裏搶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什麼都能承受。”綺媛説得有些慷慨昂,綺麗冷着臉説:“你站着説話不疼。”輪到綺媛別過臉看着台上,小男生閉着眼睛甩動長髮,鋼琴清脆的聲音返撲歸真地滲入人的心靈深處,往事説不清,就像山高就像海深,甜旎。

像夜特有的柔弱如喚,在座的人都有些動。一曲終了,他從座椅站起來,台下的客人湧動着拍手慶祝,看得出他算是個受人矚目的角,綺媛跟着盲目的鼓掌。

“綺媛,我該走了,等着億軍給我戴上鑽戒。”綺麗説。

同時對她搖晃着無名指。

“綺麗…”綺媛言又止,綺麗説:“沒什麼,我走了。”綺麗走了之後,綺媛還呆在那裏,她不想太早離開,她的腦子裏有很多想要理出頭緒的東西好好冷靜靜一會。這使她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這也難怪,她現在真的是為情所困。

貝爾的離去讓綺媛有一種失落的情緒漸漸湧上心頭,並不是因為她討厭他,而是因為他給她的生活帶來極大的歡樂,她到沮喪。可馬上就冒出來一個秦億軍,一直以來綺媛從一個男人到另一個男人。

對於像她這種現代都市的知女人來説,丟棄一份情像是丟掉一個東西,這種背棄行為幾乎是一種生活本能,易如反掌。從一個目標漂移到另一個目標,盡情練,保持活力。

可這一次卻令她陷入兩難之間,一邊是情如烈焰的男歡女愛,另一邊則是揮之不去難以割捨的姐妹親情。

“我能請你喝一杯嗎。”彈鋼琴的那個男孩走了過來,就在她座位的旁邊坐下了,綺媛起目光乜斜着他,眉眼間盪漾着柔情説:“該我請你喝。”他已很灑地揚手打個脆亮的響指,女待者扭着小股婀娜地揣酒過來,竟是一樣的紅酒加薄荷,是綺媛一直喝着的那種酒,顯然這男孩已注意了她不少時候了,突然綺媛覺得膝蓋被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

而後一隻手有意無意地貼緊了她光的大腿。她心裏暗笑着,裝着微醉了的樣子,那隻手受到了鼓勵,大為振奮開始往上撫摸。

在那男孩的手撫摸下,綺媛竟有小小的反應,她不動聲地放縱着這官的刺。他的另一隻手舉杯朝她晃了晃:“叫我大為,這附近大學的。”綺媛衝他點頭微笑,見她沒介紹自己的意思,他又説:“該怎麼稱呼你。”

“有這必要嗎?”綺媛歪過腦袋,又是嫣然一笑。當他的手肆無忌憚地爬行在她的內褲想做進一步的探索時,綺媛才拍開它。男孩一臉的尷尬,綺媛匆匆結了帳,離開了剛剛發生的無傷大雅而無聊透頂的豔遇。

又是每週的例會,綺媛看起來有些困頓無打采的樣子,而在這次會議上,王玲瑤對綺媛在一項資金的運用上提出了她的看法,她以總裁助理的身份批評綺媛為了歸回貸款擅自調用資金。

事實上已經造成了不良後果,使國投又面臨着資金短缺的局面。幸虧綺媛心裏早有準備,才不至於張口結舌,反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在會上做了深刻而誠懇的檢討,希望大家引以為戒。

王兆輝的臉上始終都沒有表情,但是他心知肚明,這兩個姿出眾的女人,一直都把對方視為對手不共戴天,那怕一點兒的錯誤都會無限地加以放大,甚至不惜出大動靜。

王玲瑤道,眾所周知“蓄水養魚”是投資公司一成不變的策略和方針,既然已花費了無數的力、財力,能夠從國外銀行貸到鉅款,就不應該輕而易舉地讓其回籠。

綺媛則堅持面對高風險巨資,除了有高利潤的回報和用途,反而繼續承貸的話將會拖誇整個公司,違背了借殼生蛋金融界最起碼的審慎理念。

由於兩個人的觀點針鋒相對,所以爭論也非常烈。各部門的老總也各舒己見形成兩大對立的勢力,最後,王兆輝制止了她們的爭吵,他説,有貸款問題我們另案處理,今天的會議還有許多議項,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吵那麼久。

突然家裏來了個電話,媽媽若芳的左腳葳着了,她是為了收拾換季的衣物,爬上椅子時摔的,綺媛定定地發了會兒呆。

然後,向總裁請完假飛快地收拾了一下匆忙離開了會議室。開着車趕到了醫院,又接到建平的電話,説已把母親送回家了。

一直以來母親肖若芳總是堅持住在舊城區的古屋,任憑綺媛綺麗姐妹再足分的理由也不搬出。綺媛把車停到了馬路的街心公園附近,步行着進了巷子。巷子很長,彎曲着顯出仄仄平平的樣子。

兩旁都是舊式的老房子,偶有二層三層的,帶着依舊可見當緻的模樣。一些長藤和另一些開着紅五角形小花的枝蔓攀在灰的牆上,逶迤向上直到陽台和窗口。

綺媛推門進屋,裏面是一片令人輕飄飄得要耳鳴的寂靜。若芳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她瘦削的臉上看不出傷疼帶來的折磨,泛着平靜略帶喜悦不真實的光。

她的左腿腳踝骨的地方已經打上了厚厚的繃帶,綺媛輕手輕腳地走去,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她睜開了眼睛“你來了。”她只是這樣簡單地説。

“很痛嗎?”綺媛也是簡單地問候。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指,指甲上面的五顏六的指甲油已褪去一半,看上去很奇怪。

“我真沒用,又害你們忙乎起來了。”她嘆了口氣説,綺媛撫着她的臂膀:“我們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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