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火車上碰到舊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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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碰上舊相識。

望着車窗外川不息的旅客逐漸從視野中消失,我才恍然發現s市已經離我越來越遠,我甚至都還來不及回味那座城市的氣息。

渾渾噩噩的和醫生一起坐上了這輛開往北京的綠皮車,對我沒有看錯,確實是特麼的綠皮車。

在今天這樣一個z字、t字打頭的高鐵時代,我不奢求能坐上飛機吧,起碼給我張k字開頭的特快列車也好啊,天知道醫生是怎麼買到這樣的古董車票的。

靠在座椅後背,受着這輛如同牛車一般顛簸的綠皮車,呼着四周瀰漫的汗腥惡臭、臭腳丫子味兒和各種説不出來的怪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空氣,我瞬間有種哭無淚的衝動。

特別是我旁邊還坐了個體型和王卓有一拼的胖女人,那娘們真心是條好漢,不光呼嚕打的跟騎摩托車似得響亮,還時不時的着鼾水把腦袋往我這頭倒,我是真覺得我的能耐真心已經快要磨到了極限。

“醫生哥,你玩我呢吧…坐這麼輛土飛機,咱們啥時候特麼的能到京城”當我第三十二次把旁邊那個胖女人的腦袋推到旁邊的時候,她終於到站下車了,我強忍着噁心把肩膀上的哈喇子給擦乾淨,惡狠狠的瞪了眼對面的醫生埋怨道。

“抱歉哈,我四弟…你也知道哥哥從監獄裏面住了那麼長時間,跟社會有些節,買錯票很正常的,多擔待…”醫生嘴上説着不好意思,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愧疚,一邊噼裏啪啦的嗑着瓜子,一邊翻閲臨上車前買的一本故事會,隨口敷衍了我一句後,就低下頭該看書的看書…

“和社會節我看你聊微信、上qq、刷微博,玩的比特麼王胖子還溜…你跟我説和社會節醫生哥是不是當我傻啊”一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稍安勿躁嘛,你這麼火急火燎的跑去北京能幹什麼為啥不趁着這個時間段好好想想,等見到你想見的人以後應該説點什麼,總不能一句話不説,就跟對方大眼瞪小眼吧”醫生給我一捧瓜子後,繼續低頭看他的故事會。

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醫生説的確實沒錯,我只想着着急找到張瀟予,可是好像一直都沒考慮過,見到她以後應該説什麼還有見到她以後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是帶着她回s市呢還是怎麼…

想着想着,我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請問,這裏有人麼”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一道略微乾啞的聲音出現在我旁邊,我本來還想説句有人的,不等我開口,那傢伙已經很自來似得一股撅到了我旁邊,將手裏鼓囊囊的尼龍袋到了椅子底下。

“唉,你不是那誰麼以前還跟我打過架的…你還記得我不”我嘆了口氣也不想繼續多説什麼,誰知道新上車的這位居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袖子嚷嚷起來。

我這才看清楚這傢伙的長相,圓圓的大腦袋,剃着個絕對不超過五塊錢的“小平頭”濃眉豹子眼,身材分外的夯實,兩條胳膊差不多能有我的小腿細,身上套件髒兮兮的勞動布工作服,更襯托出來他白皙的皮膚,這小子長得特別白,那種白還和毒藥的病態白不一樣,完全就跟臉上颳了白灰似得,一點都不像箇中國人。

我看他也特別眼,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從哪見過了,又不意思問對方,只能支支吾吾的點頭笑道“是你啊,你這是準備去幹啥”

“北漂唄,咱這種既沒錢又沒技術的二子能幹啥,我準備到北京去打工當保安,我看你現在混的好的哈”魁梧的青年朝着我憨厚的笑道。

“還湊合吧…”我隨意的點了點腦袋,總不能一見面就跟人家説,我是混黑社會的,要不然你也過來跟我幹吧…

“哦…我想起來了,你叫張竟天,我剛不上學那會兒我跟着唐山混,還被你砍過呢”他猛的一拍後腦勺指着我嘿嘿笑道,不過一點都沒有帶着仇恨的意思,反而有種老同學多不見再重逢的“喜悦

“是你啊,野獸金焱”經過他那麼一説,我也想起來了這傢伙的身份,記得當初還在崇州市讀書的時候,有次我和黃帝、潼嘉、王卓去砍唐山,居然碰上了這個生猛的“肌男”當初就因為他,我們那回差點集體翻了船,沒想到將近兩年沒見面,他就落到了這步田地。

“哈哈,你還記得我啊…”金焱點了點腦袋,彎下從椅座底下的尼龍袋裏掏出來兩瓶沒有商標的白酒瓶子,遞給我一支,自己也擰開一支道“咱們也算他鄉遇故人了,來整一會兒唄”

“額…我待會去北京有幾件正事,不能多喝哈…”我點點頭,跟他輕碰了一下酒瓶抿了一口酒後,解釋道。

“放心喝吧,這趟車明天下午才能到北京…到時候你都應該酒醒了…”醫生抓了把瓜子推到我們面前,朝着金焱招呼道“嗑會兒瓜子吧,就當下酒菜了…”

“拿瓜子當下酒菜你怎麼不去死…”我強忍住心底那種想要撓花醫生臉的衝動。

“兄弟,這麼跟你叔説話可不太好啊…來,吃煮雞蛋吧,今天早上出門,我媽剛給煮的紅雞蛋,特別香,叔…你也來一個嚐嚐”金焱又彎下從尼龍袋裏抓出來幾個雞蛋,分別遞給我和醫生,充當起了和事佬。

“金焱,你啥眼神兒啊,他不是我叔…是我哥”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正好推貨車的列車員吆喝的走了過來,我喊住列車員買了幾火腿腸和幾袋子壓縮的雞爪下酒,實事求是的説火車上的東西真心他媽黑啊,一超市裏還不到一塊五的火腿腸,他們愣是漲到三塊錢一,而且還一副你愛買不買的牛勁兒,沒辦法誰讓人家乾的是壟斷買賣呢。

“話説你身手不是特別好嘛,怎麼也不能淪落到跑北京打工的地步吧”幾口酒下肚後,我和金焱也越發絡起來。

“狗的身手,自從那次我被你們砍了,唐山讓廢了以後,我和唐山也徹底鬧掰了,後來我自己就到處找地方混,先是跟着幾個小痞子加入一個什麼幫,後來跟人出去打架,失手打瞎對方一隻眼,讓人家勒索了我媽好幾十萬,我自己也蹲了一年多的監獄,前些子剛放出來的…”唐山一臉苦澀的朝我搖了搖頭,舉起酒瓶來碰到了一起“我一沒手藝二沒沒文憑,除了會打架以外,狗不會,家裏因為我的事還欠着一股饑荒呢,不出去打工咋辦”

“唉…”我表面上嘆了口氣,其實心底一陣狂喜,這金焱的身手我可是親身受過,原來就能單挑我和潼嘉,黃帝仨人丁點問題沒有,更別説他又住了一年多的監獄,那裏面的訓練比部隊其實還要殘酷,這樣的“狠人”正是我們“天門”最缺少的,當然我還得多瞭解瞭解他現在的近況,最好讓他主動提出來跟我混,要不然我冒冒失失的提出來讓他跟我,效果就不一定有多好了。

“對了,你現在幹啥呢肯定不會和我一樣到北京打工吧”金焱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後,氣的問道我。

“做點小買賣,這不是掙了點錢嘛,閒的慌,想去北京旅趟遊…嘿嘿”我故作輕鬆的掏出來前段時間新買的“水果6”拿在手裏把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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