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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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你是個被保護得太好的人,你大約是不服氣的,”陳風白搖頭“你沒試過仇恨,所以你不知道,報仇對一個在仇恨中長大的人來説,意味着什麼?”
“我試過的,恨一個人。”我説“真的,只是結果不理想,我發現有些事情,不是你讀了很多書就一定會做的,也不是你想做就能夠做到的。”
“你也恨一個人嗎?什麼人,讓我們堂堂的公主殿下也無可奈何?”陳風白似乎很興趣。
“説出來也沒有用,又何必説呢?”我搖頭,我恨王振,我想扳倒他化解土木之變,只是,結果怎樣呢?這隻老狐狸歷經三朝,從一個落魄的混混到如今權傾天下,朝廷內外,一大半的官員出自他的門下,父皇雖然對他忌憚,卻又對他言聽計從,如今朝廷大事小情,又有哪件不經他的手,我的人蒐集他很多不利的證據,但是還沒等到呈現在父皇面前,他就已經先在父皇哪裏挑撥我的種種是非了,他作為司禮太監,干預朝政可以干預到隻手遮天的地步,父皇明明知道也可以放任,就只因為他是太監嗎?對了,因為他是太監,斷子絕孫的人,要了江山社稷也沒用,古往今來,太監再怎麼權傾朝野,也沒有當過皇帝的;但是我不同,我稍稍有一點針對王振的動作,都被父皇看在眼裏,他不是什麼都看不到,而是什麼都看到了,只是他可以放任王振,卻不能放任我。到了如今,如果我還不明白,書本上的知識不能幫我扳倒王振,那我就真正是個傻子了。
“也對,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説出來就能解決的。”陳風白也知道我不會説,所以自覺的下了結論。
[正文:第七十二章]文芝遠嫁過後,宮裏的大事就是準備過年了,武狀元的試考中間也耽擱了不少時,如今,又重新安排了時間。
還是我説的試考方法,簡芷雖然指了婚,不過父皇的意思是,駙馬是沒的做了,不過如果能力出眾,再過一關的話,前程也能更好些,至少不用頂着我侍讀的名頭,每天跟在所有大臣的最後,混子過。
最後比試的那天我沒有去,理由是我生病了,吹了冷風,發熱頭暈,傳了太醫又煎了藥,躺在牀上發呆的時候,聽外面疏荷小聲對書香説“這回我猜呀,鄺大人一定能贏。”
“我還説,王大人武功更好些呢。”書香不同意,因為我病了,他們也都不能去瞧這場熱鬧,但是又惦記着想知道消息,三個人了籤,結果書馨
中的花籤,去看比試結果了,這兩個也不安穩,天寒地凍也一會跑到宮門口張望一陣,等着書馨叫人送信回來。
奇怪的是,我卻很安然,對於誰勝誰負竟然毫不關注,也許是經歷了文芝的事情之後,我忽然明白了,我的婚姻,同她的,並沒有本質的不同。
陳風白校場奪魁,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我承認,我雖然看淡了,卻也是有一種説不出的滋味和覺的。他的武功確實在逸如、睿思之上,不過
籤的賽制對他這樣的高手是不利的,想不到他還是有本事
穎而出。
逸如考到了第二名,而文彬卻考中了第三名,一問之下,我才知道睿思同逸如竟然到了同組,這大約就是天意了。
武科的試考雖然沒有文科的八股取試受到的關注度高,不過該有的賞賜還是有的,幾天後,吏部報出了職位的空缺,陳風白、徐文彬受了都司僉書之職,從三品,王簡芷、王睿思授守備之職,正四品,逸如卻出乎眾人意料的進了督察院,受了左僉都御史,雖然也是正四品,不過督察院出了名的位低而權重,聖旨一下,朝廷上下,幾乎人人都相信,皇上最屬意的駙馬人選,非逸如莫數了。
為此,疏荷着實高興了幾天,她同書香、書馨打了賭,賭注是什麼我沒問過,反正他們打賭的事情也是偷聽到了。不過當我一天之中,第三次聽着疏荷不自覺的哼起小調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她:“怎麼這樣高興?”
“鄺大人温文邇雅,人又生得俊秀,難得的是同殿下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脾氣情都知道,奴婢這些年冷眼看着,殿下使起小
來,鄺大人不僅能包容還善於開導,這樣的人,如今打着燈籠也難找了。平民百姓家尚且有俗話道‘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何況是殿下生在帝王家,一萬個人都想做駙馬,可又有幾個是真心的愛殿下的人而不是這顯赫的皇權,一這樣想,奴婢就忍不住替公主高興。”疏荷説,眉眼間,喜悦
動。
我笑了笑,讓她做自己的事情去,這幾天,這樣想的人太多了,就連母親也私下同我説,駙馬的人選必定是逸如無疑了,因為父皇先前就屬意他,如今他雖然沒有考到頭名,但是他父親官居兵部尚書,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左僉都御史,以家世論,陳風白已經是不能同他相提並論了,更不用説,逸如一直是我的侍讀,從小陪伴在我左右,怎麼看來,都是駙馬最合適的人選。
只是,試考考過了,官也封完了,駙馬的事情,卻像被父皇遺忘了一般,朝堂上,不提,後宮裏,不提。這樣反常的沉默,才真正讓人覺得不安起來。
這幾,我開始閉門不出,也再三叮囑母親,不要在父皇那裏提駙馬的事情,母親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點頭允了。
沒想到,閉門幾後,最先跑來的,卻是見浚。
“姐姐!”一頭扎進我懷裏,見浚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出了什麼事情?”我嚇了一跳,拉他的時候,卻被他像膠皮糖一樣死死的纏住,不能用力,只能安撫“哭成這樣是為了什麼,告訴姐姐,誰欺負你了,姐姐給你出氣去。”
“嗚…嗚…”回答我的,還是嗚嗚的哭聲,我只能等待,一盞茶過後,見浚的聲音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大聲了。
“見浚!”我提高聲量,用了點巧力,趁他換氣時,一把把他揪了起來“哭什麼?你是什麼身份,這麼大了,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姐姐和師傅們這些年就是這樣教你的?”
“姐姐,貞兒不見了,他們説她滑到井裏了。”見浚被我一嚇,哭聲暫緩,但是哽咽難言。
“貞兒?”我皺眉,心裏已經明白了大概,臉上卻是一副想不起貞兒是誰的樣子。
“皇的宮女,姐姐你見過的,我記得你還同她説過話。”見浚不滿起來,扭身跺腳。
“是嗎?”我淡淡的説“皇那裏的宮女那麼多,姐姐説過話的也不少,貞兒是誰,還真是想不起了。”
“怎麼會想不起呢?”見浚更生氣了,眼睛睜圓了,哭聲也收了“她眼睛圓圓的,笑起來很好看,嗯…她剛到皇那裏的時候,皇
還説,她長得和姐姐很像呢,姐姐怎麼會記不得?”
“像我嗎?”我心中一凜“她怎麼了,你剛才説的姐姐沒聽明白。”
“她不見了!”見浚眼圈重又紅了“昨天我去就沒見着她,皇也説一早就不見她,後來有人説在一口井裏撈到了她的鞋子,我要去看,可是他們都不説是哪口井,姐姐,你去幫我問問,幫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