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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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眾人的期盼下,戰戢睜開眼睛眨了幾下,但此刻他仍十分虛弱。

首先映人他眼簾的是一屋子的人,大家全看着他,不停的對他説話,不過他只聽見“嗡嗡嗡”的聲音。不清楚大夥兒在問他什麼。直到身旁有一個始終不曾開口的人示意大夥兒安靜下來,他注意到這個陌生人。

那陌生人坐到他的牀邊。伸手為他把脈,霎時似有一股酥昧温熱的覺傳來,令他不自覺的注視着那人。

戴面具,穿着勁裝,大熱天的。衣領卻高得幾乎包住整個脖子,瞧這人分明汗如而下,説不熱是騙人的,定是想隱藏些什麼。

趁着鑄月低頭探他的額温時,他故意伸手扯她的衣領,並自鬆開的衣須間看見她完美無瑕而白皙的脖子。

那兒沒有男子應有的喉結,平順得令人想試試輕撫它的覺,加上自她身上傳來的温潤體香,更證實了她女子的身分。

鑄月鎮靜的探完戰戢的額温後,才徐徐的整好自己的衣須,只當是他無意識的錯抓。

至於其他人眼中僅有戰戢,顧不得鑄月衣領下有啥秘密。而師悖卿為兒子是想抓她的手,卻因剛剛清醒尚有些糊,所以馬上上前主動握住兒子的手。

“戢兒,你覺得如何?”戰戢緩緩回過神,視線自鑄月身上移至他母親身上,點了點頭。

“娘,讓您擔心了。”

“不,你醒了就好。”師悖卿欣得幾乎落下淚來,蒙老天爺垂憐,沒再奪主她的獨子。

僕人們聽到一這番對話,全興高彩烈的衝去通知其他人。讓大夥兒放下心來,不必再擔心害怕。

“娘,這位是…”戰戢看着鑄月問出疑惑,怎麼不是三大夫為他治病?

“大夫。”在師悖卿回答之前,鑄月已簡單扼要的表明了身分。

她冷淡的語氣像是多麼不屑,充滿了施捨的覺,同時高傲的對上他的眼。

看着看着,戰戢忽然對她有股,覺得彷彿曾經見過她。但就是記不得在哪見過,而且還看出了她瞪着他的眼神像在咒罵着“看什麼看,哼!”她不悦的情緒全然自眼中傳出,他完全能夠解讀出來。

“戢兒,你怎麼了?”師悖卿不解兒子為何直盯着鑄月看,還看得出神,她就不覺得鑄月有啥地方值得注意。

戰戢虛弱的搖頭之後,又到疲倦了,眼皮像有千斤重,拚命的想闔上。

“他要休息了。”就在大夥兒又要驚呼前,鑄月已先出聲,省下一堆麻煩。

戰戢的眼已只剩一道縫,她的聲音仍傳人他耳中,像一陣暖暖的風吹進心底。

她的聲音要比一般女子略咯低沅一點,雖不若黃鶯出谷,卻有一股沉穩的氣息,融合着似曾相識的温馨,如同催眠曲一般伴他人夢,讓他安心沉睡。

“什麼?”申屠列大吼一聲,幾乎像只要將人生活剝的野獸般咆哮着。

鑄月藉戰家的大庭院處理一大堆的亂草,對已經數睡眠不足,眼眶黑得如同熊貓般,卻還有力量大聲吼叫的申屠列來個相應不理。她都已經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他還是大聲的問她“什麼”那她也沒辦法。因為她向來好話不説第二次。

“你開什麼玩笑?他還是病人耶。”他動的在她身後又叫又跳。

這要他如何相信?鑄月竟然叫他每天卯時,太陽剛出來就帶着戢到院中大樹的樹梢曬兩個時辰,下午未時及夜戌時還必須去樹上華,沒錯吧。他們是人,可不是妖,幹麼要來這一套?該不會是鑄月瘋了吧。

“要連續七天不能間斷時間,更不能短少,還有,曬過後半個時辰內不要讓他踩到地。”鑄月本不理會他説了什麼,只是逕自將事情代完畢,然後繼續處理手中的葯草。

“我不信。我要去問三大夫。”申屠列有些負氣的威脅道。三大夫行醫的經驗又不比鑄月少,如果戢真需要收什麼華,三大夫一定知道。

“請自便。”鑄月淡淡拋下一句話,正巧手上的葯草也處理好了,便轉身往戰戢的房間走去。

她也很辛苦,每天都得去巡視三、四次,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而申屠列長得又高又壯,不過讓他煎個葉。陪戰戢去曬太陽、看月亮,做些如此輕鬆的小事,也敢這樣跟她大吼大叫。哼!

“我要去問三大夫。看你是不是…”申屠列見鑄月離去,不甘願的跟在後頭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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