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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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外袍、鞋子統統除去，髮帶解下，又拿了濕巾給他擦擦手臉......李陌塵也是第一次照顧人，初初時候還有些笨拙，不過很快就上了手。一切處理得當，李陌塵坐在方寒牀邊，他颳了刮少年的鼻尖。

“你還是第一個有這種待遇的人。”不管睡中的少年有沒有聽到，李陌塵自言自語地説。觸手的皮膚温和細膩，讓李陌塵不想抬手，大概是睡夢中被人打擾不舒服，方寒了鼻子。少年呼出的暖氣吹在手上有一種癢癢的覺，李陌塵收回了手。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他嘰裏咕嚕地嘟嚷着一些李陌塵聽不明白的字眼。李陌塵的目光觸到了少年温軟的嘴，他的不很厚也不薄，紅潤中染了一些微微的桃粉，因為飲酒的緣故，此時顯得水潤潤的很有光澤。鬼使神差的，李陌塵有了吻下去的衝動。

於是他也這麼做了，嘴碰到的目標帶了點涼氣，軟軟的，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像帶着惡作劇般，他伸出舌頭先輕輕地了，又咬了咬少年的。

“唔。”睡夢中被人打擾，方寒發出不適的抗議，像是想説些什麼，他張開了口。李陌塵順勢闖了進去，少年的口氣清新，帶上了點靈酒的醇香和靈果的甜美。不願意淺嘗輒止，他的吻越發的深入和烈。

被截斷了空氣來源的方寒發出了幾聲沉悶的哼哼聲，少年的聲音清脆柔和。像是一把鑰匙，放出了李陌塵心中沉睡了多年的怪獸。方寒微弱的幾聲抗議，和手上無力的推拒，反而像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加快了那個怪獸被放出的速度。

衣帶稍解，觸手的皮膚温潤光滑得像上好的暖玉，雖然在寒池幫助方寒煉化培元果見過甚至碰觸過。然而那次不過用心運功，跟現在比起來完全不同。

“陌塵......”少年的囈語從耳邊傳來，打斷了李陌塵的動作，他衣衫不整地摟着同樣衣衫不整地方寒。這一瞬間李陌塵只覺到有些錯亂，還有些心亂如麻的焦慮。少年身量未長成，柔軟頎長的身軀直接嵌進了李陌塵的懷抱裏。

李陌塵目光直直地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衣衫半，脖子上幾處鮮紅的吻痕還在昭示着不久前發生的情狀。李陌塵默默地念着清心咒語平復着剛剛有些抬頭的某物，良久，李陌塵喃喃:“我這是怎麼了？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抱着少年的手臂因為時間久了有些發麻，忍着那種酥麻的覺，他把少年輕柔緩慢地放在牀榻上。又細心為他整理好凌亂的衣衫，蓋好了被子。像是逃離般，李陌塵腳步飛快地走出了方寒的房間。

他承認自己對方寒有好，幾個月相處下來也有了些情。然而對於這樣一個沒有長成的懵懂少年，可以動情，卻不能動。李陌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小到大專注修煉的他，除了方寒，還沒有人進入過他的眼。因此李陌塵對□也不過似懂非懂，不明白由愛也會生，哪裏是説控制就能控制得住？

他的打算很好，等着少年長大，即使他現在不懂情愛，然而潛移默化中，他不信少年就不會對他也產生好。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方寒也不是對他全無情，雖然這種情暫時和他所需要的不一樣。

然而他想，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有多愛多愛。其實即使是一見鍾情似的轟轟烈烈，也需要長長久久的累積和經營。他不過300餘年就進階元嬰期，他看中的人是難得的變異冰靈，雖然沒有長成，但是他可以等，也等得起。

然而事實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對這個開始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他不可抑制地開始有了除開情以外的。他無法想象之前如果沒有方寒出聲叫他名字，他還未深入就清醒了過來。他會不會繼續下去？也無法想象如果就這麼傷害了自己好不容易看中選定的人，後果會是如何？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無心修煉，也沒有心情練劍，本來想煮茶喝靜靜心，然而在接連泡壞了三壺好茶之後，李陌塵自嘲一笑，住手閉眼冥想起來。

他想起父親説過的話:“陌塵，你看上去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然而只要你真正放在了心上的，不管是什麼，你都再難以捨棄。你這樣執着的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所以如今，這個少年似乎已經開始被自己放在心上了嗎？

李陌塵甚至不知道這樣的覺起始於什麼時候，也許是一開始潛意識裏，對於關於這個少年的一切行為都持了一種放縱的態度？也許是源於幾個月以來的朝夕相處？有的時候，人的潛意識所做出的選擇，比我們本身更誠實。你甚至不知道他怎麼出現，他就已經穩穩地站在那裏，再也搬不走。

李陌塵決定等方寒醒過來就向他辭別，雖然見到了少年的挽留不捨他很高興，然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的心中多了一層隱憂。那種不受控制，只想把懷中的少年埋進身體裏，溶進血裏一般烈的情，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好想就這樣一口一口地，把眼前的人“吃”掉。從來不動神，鎮定沉靜的人，突然之間有點恐慌。他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想着怎麼來控制自己這不知源於何處的，或者是等這個少年長大成人？

不管哪一種，都註定是一個似乎有些長的別離，也許應該回去就閉關，這樣一出關也許時間就過去了吧？他第一次有了時間漫長的覺，與他之前恨不得一天掰作倆天用的格太過相悖。

方寒這一覺睡得很香甜，靈酒的靈力醇厚，並不傷身，甚至於沒有宿醉後的頭疼覺，方寒神清氣地起身。換衣服時見到脖子上有些青的痕跡，方寒還想着，修真界原來也不缺乏蚊蟲啊。前世今生方寒都是小‮男處‬一枚，即使看過的小電影也沒有給他科普這個，於是方少年默默地又呆萌了。

甚至沒有想去遮掩，方寒隨手拿了件開領的袍服換上就去找李陌塵。他有些窘然，昨似乎喝醉了酒被李陌塵送回來，也只希望自己酒品夠好，沒有鬧騰，不然真的丟盡了臉。被醉酒的事情一鬧，倒是沖淡了很多離別的傷。

李陌塵見到少年脖子上的痕跡，眸變得深沉，嗓子有些癢癢的。他輕咳了聲，拉住了少年的手:“也不是今就要走，況且答應教給你的東西還沒有教完，不如我們改再去跟靈犀道君告別。”方寒也想李陌塵多留下些時，他很乾脆地就答應了。

李陌塵暗自鬆了口氣，還好這人今先來找的自己，昨太煩亂倒是讓他忘了這茬，甚至沒有給少年塗些消除痕跡的‮物藥‬。他可不信靈犀道君看不出這是什麼，覬覦別人還未長大的兒子，甚至還做了些什麼。饒是李陌塵自覺臉皮厚，也不好意思在靈犀道君知道了這件事後再一如往常地面對她。只是這人自己已經認定了，放棄也已經是不可能。

（作者君:所以這種猥瑣大叔養成的即視是腫麼回事？！）他拉着方寒坐下，又取出一瓶藥膏，用手指蘸了點就往方寒脖子上抹。藥膏涼絲絲的，讓方寒出一身雞皮疙瘩，心中升起了幾絲異樣的覺。他紅了耳，嘿嘿笑道:“陌塵，我還是自己來吧。”脖子上被李陌塵觸碰的地方有些怪怪的覺，方寒還是決定自己來比較好。

李陌塵挑挑眉:“你自己方便？看得到在哪裏嗎？還是我給你抹吧？”方寒神經再次線條，他直接拉開衣領子，説:“小爺16歲，不是六歲。”李陌塵見到少年揚起下巴，纖長的手指很認真地指認着:“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還有這裏。”青年順着他的手指指下去，聲音裏比平裏多了幾份沙啞。

這裏不是被遮住了嗎？方寒突然覺得這樣的情況有些詭異，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他後知後覺地整理好了衣服。李陌塵也有些難受，默默地平復了下。他也不再逗方寒，不然最後指不定出醜的是誰......

只是方寒如今怎麼也想不到這痕跡是怎麼一回事，直到被撲倒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這些往的細節。方寒怒了:“李陌塵你這個禽獸！”原來自己還是個少年樣就被這隻大灰狼瞄上了嗎？

即使方寒殼子裏住着一個二十多的青年，方寒依舊有種被猥瑣大叔攻略養成了的覺。

李陌塵:“那我禽獸給你看看。”方寒再次被撲倒，心中的小人內滿面，果然對大灰狼什麼的，真的不能講理。只是想到反攻的可能，受君再次鬱悶地蹲牆角。

不能怪主角不強大啊，只能説，男配君你太給力了！

此刻李陌塵恢復成那個温雅有禮的青年，他強制地把那隻怪獸鎖了起來，認真的開始給方寒講起修煉課。李陌塵教授的東西，和方素問的完全不同。方素問教授得更多的是修真的要領法訣。

李陌塵則是除了法訣之外其他什麼都講，修真隱秘，風土人情，秘境經歷，或是來自於前人筆記，或是來自於自身經歷，上課就像聽故事一般，一很快就過去了，甚至會有意猶未盡的覺。在這點上靈犀道君和李陌塵達成了共識，秦晉清未曾教導方寒的，李陌塵一一補上。

對於這最後的相處時，方寒和李陌塵都很珍惜，幾匆匆過去。倆人的關係倒是比前幾月更為融洽了。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李陌塵自認把自己所知的修真界常識都給方寒講述了一遍之後就告辭而去。更深奧的東西，知道多了對於方寒的境界心境提升反而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