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神念與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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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茜現自己正懸浮在一個周圍都是純白的巨大殿堂的中央，在這個殿堂的四周，都是圓潤的弧形，就像這裏是一個倒扣着的鍋蓋。

“這是什麼地方？”楚茜有些奇怪，她可以肯定，在自己的記憶中，絕對沒有這個地方的存在。

用神控制着身體朝邊緣飄過去，到了這個巨大的殿堂的邊緣，她才現，構成這個巨大的殿堂的材料，摸上去竟然是柔軟中帶着一點彈，手極好。

“有人嗎？這是哪裏？”楚茜高聲喊道。她也知道這個虛擬的世界來，就算有人，也不過是自己記憶中的人，或者是完全模擬出來的生命體，可是當一個人處於一個巨大的空間時，那種渺小和孤獨，卻足以讓人不會始終保持理智的思考。

她突然想起九年前，那時自己還不過是才上初中，還沒有成為次度寄生體的實驗對象，當時有一部叫做“神話”的電視劇，裏面的女主角在經過了兩千多年的幽閉後，因為吃了長生不老藥外貌不變化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説話，思考，這樣巨大的漏，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笑。就算是最不懂心理學的人也應該明白，在那樣一個封閉而空曠的空間裏，別説是呆兩千年，就算是兩年，也足以讓人產生嚴重的心理問題，如果是二十年，這個人如果不瘋或者嚴重自閉就已經是奇蹟。如果是兩百年的話，恐怕這個人的心態，已經變成了想要毀滅世間一切的極端的魔。

對於一些小説和故事中的那些被關押了幾百幾千年的妖怪魔等反面角，楚茜從來就覺得就算他們當初心地善良，可是經歷了這些封印和關押後，也一定會產生滅世的微妙變化。可能唯一例外的就是那隻傳説中的猴子吧？可那畢竟是畜生，心態和人還是有着不同之處。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楚茜嚇了一跳，周圍，明明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這聲音，似乎無比悉…

“秦風，是你麼？或者説，你是我記憶中的投影？”楚茜輕輕地説道。

“是我，也不是我。這個地方，沒有時間的逝，只有不停變化的空間，我在這裏已經度過了不知道多少時…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也就幾年的樣子吧？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樣了？”在離楚茜身前十幾米遠的空出，突然出現一個橢圓形的光門，一個長及的少年，施施然地從光門裏走出來。

那是秦風，只是這個時候的秦風，比以前少了幾分浮躁和短時間內得到巨大力量的淡淡囂張，多了幾分沉穩，甚至可以説更有了點不合年齡的冷靜。

“真的是你？還是説，你只是個模擬的程序？”楚茜心中的動，只維持了幾秒鐘，就被冷靜所取代。雖然她也無法區分眼前的長少年到底是不是秦風，可是她知道從邏輯上講，這個道理説不通，秦風的身體明明還躺在1號實驗室裏，怎麼會在這個虛擬的空間內？

“你不是秦風！”終於，楚茜有些決絕地説道。

眼前的秦風淡淡地笑着，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最後，才輕輕地説道:“你説得不錯，我不是秦風，可是，如果沒有秦風，就沒有我，沒有我，秦風則會失去一段記憶和經歷。”

“你是秦風的記憶投影？或者説，是他的神力分身？”

“確切地説，我是秦風在徹底昏過去前，分離出的一絲神念。”

“神念？”楚茜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可是以往，這個名詞只會出現在宗教傳説以及神話當中。

“不錯，凝練到極點的神力，就是神念。將神力分化的神知線不停地重疊，壓縮，凝練，最後得到的，就是介於虛體和實體之間的神念。這和純粹的神力不同，神念除了質量上比神力強上十倍外，還能承載記憶。而記憶加上神，就是一個人的靈魂。普通人沒有靈魂，只有記憶，所以人一死，記憶跟着消亡，任何生命印記都不會留下。但是寄生體以上的人，隨着神唸的凝結，生命印記會從虛體中顯化出來，就算最終死掉，只要神念不滅，生命印記不破碎，就有轉世的機會…”

“聽起來…像是神話！”楚茜喃喃地説道。

“大道三千，可是最終都能通天。生物學和物理學展到最後是統一的，宗教和哲學最終指向的問題沒有差異，神話和科技到了最終，也不過是‘’二字罷了。就像那些高階碳基文明和硅基文明的力量，和我們的神話傳説中的神仙相比，甚至還要厲害，你説神話這種東西，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説，如果我想要進階，就必須把神力凝聚成為神念？這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不跨出這一步，我始終只能在現在的狀態徘徊？”

“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得有死的覺悟。”

“死的覺悟！”這是楚茜第二次聽到這四個字了，上次説這句話的人，正是那個在她眼裏無比噁心的錢宓。

“不死，哪來的生？不生，又何談死？這樣的進階，從來都是萬分危險的，難道你還想有驚無險地度過？”秦風的聲音帶着空的覺，似乎有説不盡的唏噓。

“你已經凝練出了神念，也就是説，你已經了寄生體巔峯的階段，進階了？”

“嚴格地説，是幾年前被他們抓住的時候，就已經進階了。如果不是那種連我體內的生命印記也搞不清楚的物質完全將我的力量和知封印起來，就算是他們的人手在多一點，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光是凝練神力麼？這麼簡單的事情，會有什麼危險？”

“危險就是，如果一旦凝練失敗，被高度壓縮的神力會突然爆出來，將你變成一個白痴都是最輕鬆的。空氣在平時是無害的吧？輕飄飄的甚至不受力，可是高壓空氣槍的威力，卻足以將一釐米厚的鋼板穿。而高度凝練的神力所藴含的能量，比起高壓空氣槍來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一旦失敗以後爆出來的力量，你認為你還有幸存的可能麼？”

“好了，先不説凝練的問題，這個地方，我要怎麼出去？”楚茜看了看光禿禿的四周，説道。

“這裏，除非你具有打破這個空間的力量，否則一輩子也不要想出去。”秦風的聲音依然平淡無比。

“打破空間的力量，這個空間是虛擬的，在現實中不是不存在的麼？如何去打破？”楚茜一臉的愕然。不管怎麼説，就算是實體存在的空間，也不可能以自身的力量去打破，那已經是那些神靈一級的力量了。

“無法打破它，那就只有像我一樣，被無限期地錮下去…”

“不，不可能，你不是從那道門中出來的麼？既然你可以出去，我為何不可以？”

“那個地方，你想去麼？”

“與其毫無希望地在這裏等待，去去別的地方，也不錯。”秦風淡淡一笑，手在虛空中一劃，一道光門，再次出現。他牽着楚茜的手，再次走了進去。

“已經三天，秦風那裏沒有任何動靜，楚茜的心率和腦波，倒是出現了幾次異常，但是很快又平靜下去，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什麼進階實驗，哪裏有把實驗體泡在營養艙中進階的？”楚雲看着一臉漠然的錢宓，有些惱怒地道。

“好了，再過幾個小時如果還沒有結果，我會放棄。”

“放棄？”楚雲一怔，他沒有想到對方氣勢洶洶地拿這清潔委員會的清潔令前來，最終怎會這麼輕易地收場？

“也不全是吧，如果這次的實驗失敗的話，他們兩個，會被運到北美的53區。”楚雲臉一層，北美的53區，在人類聯合政府成立前，也就是最著名的美國53區。在獲得硅基文明的技術之前，就已經是無比神秘的所在，傳言那裏不僅有全世界最早的外星人研究基地，還有各種神秘現象，檔案，甚至是異能的存在。可以説，全世界的研究機構中，就算是俄國的北磁極實驗室，華國的紅岸基地，太陽國的櫻花實驗室和歐洲的聯合科學院，鮮有能與之比肩的，而這些機構或實驗室，在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上，比起53區來都多多少少地會有一些差距。

“我們國內的那些大佬們，同意了？”

“1號和2號實驗體在以太實驗室已經5年，可是我們的進展太過緩慢，之前國內的那些大佬們已經在聯合政府掌握了不少實權席位，現在就算將這兩個實驗體出去讓那些西方學者研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口中的實驗體之一，是我的親侄女！”楚雲的聲音冷冷的，不管怎麼説，楚茜對於楚家來説都無比重要，就算不談血緣關係這一層，他也不允許楚茜作為一項條件被其他的研究機構拿去研究。

“你放心，對於能預知部分未來的楚茜，沒有哪個實驗室會真正對她不敬，當然，前提是她這次能熬過來！”

“我不同意！”楚雲的聲音中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或許你在學術界有不小的聲名，可是對於清潔委員會來説，卻也不過是一堆可以被隨時清潔掉的垃圾而已，現在的狀況，已經沒有了任何輿論，你認為憑你的一點虛名，能夠擋住清潔委員會和最高委員會的雙重命令麼？”

“研究部門的力量和權力，也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麼薄弱。”楚雲冷笑道。

錢宓淡淡地一笑，沒有爭辯，只是閉目養神。

楚雲陰沉着臉走出去，錢宓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危險的覺。不會吧，這不過是個書呆子型的人而已，他當初也不過是因為家族的關係和國內的幾個大佬有一點情，在這個巨大的變革時代，這點情，能管什麼用？再説，雖然國內的大佬們在最高委員會佔據了四分之一的席位，算是極高的比率了，可是這樣的比例，要想幫助楚雲翻盤，還是不夠。

兩個小時後，一個清潔委員會的官員慌慌張張地打來保密電話，當錢宓聽到那邊説的話，臉上的鎮定，一下消失不見了，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混蛋，楚雲，你們這幫書生，居然敢這樣！”錢宓的聲音在休息區迴響着，然後人影一閃，朝楚雲所在的實驗室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