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旭血凝寒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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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驢終於跑到了近前,近到可以看清楚那個胖大女人面貌輪廓的程度。
女人穿着一身大紅大綠的衣裳,滿臉橫,濃裝豔抹,又襯托着一副臃腫痴肥的體型,看上去不是妖嬈,不是庸俗,予人的
覺更似恐怖——那種
橫的、野
的恐怖!
南宮羽不倒
了一口涼氣。
喃喃自語:“我的皇天,竟是這麼一個蠻婆…醜女人我也見過不少,但醜得如此離譜的,她還算頭一個…”毒魄冷沉道:“這個女人另帶着一股氣,所以醜陋之外,尚有兇
洋溢。
南宮羽低聲問:“你能否斷定她就是‘丈二紅’閻四姑?”用力頷首,毒魄斬釘截鐵的道:“不會錯,就是她!”南宮羽迅速解開槍囊。
輕輕的道:“既然你有把握驗明正身,毒魄,咱們就準備動手吧!”
“閻四姑這個女人,有她獨特的體型面貌,與眾不同的兇殘之態,用不着事前辨認,光記住有關她的傳聞描述,一見之下即可分明,南宮,這個婆娘如假包換!”南宮羽道:“遠近差不多了,夥計。”雙目凝聚,再三向周遭搜視,毒魄略顯得惑的道:“奇怪,莫非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南官羽狠着聲道:“管他孃的有幾多人,幹掉一個是一個,毒魄,且先做了這娘們再説!”毒魄霍然起身,匆匆丟一句話:“記住我們行動的步驟!”語聲未落,他人已猝而騰空九尺,凌虛打了一個半旋,雙臂斂處,身形有若膺隼俯衝,以那種快得無可言喻的快速撲向山丘下的目標!
大青驢正在悠遊安閒的得得前奔,騎在驢背上的閻四姑亦了無警惕之狀,當毒魄的下撲之勢彷彿一陣狂飈般捲到,四周的每一寸空間業已籠罩於他的攻襲範圍之內,有若一面黑的羅網驟然扣罩,勁力勻布,無懈可擊!
閻四姑但覺一股突起的強風兜頂而來,罡氣回湧,口鼻皆窒,遮眼的是一片擴散的黑,黑裏透一抹寒心的亮,她立即知道大事不妙了。
“祭魂鈎”暴劈如電,鋒刃割裂空氣,發出那種尖位似的鋭嘯,週四姑跨在驢背上的身子沒命翻滾“叭”的一聲悶響過處,接着就是驢的長聲悲嘶——好大的一頭青驢,只在一驚之下整個軀體便已分成了兩截,花花綠綠的內腑腸臟頓時傾瀉遍地,驢的上半身在路中,下半身竟到了路邊,儘管驢身分了家,四隻不相連的蹄子卻仍然
搐個不停…
噴了滿頭滿身的驢血,閻四姑居然奇蹟般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她慌忙從地下爬起,踉踉蹌蹌往後退出五步,口中殺豬似的大叫:“是哪個瞎了眼的龜孫王八蛋,竟敢暗算你家親孃祖?你是不想活啦?!”毒魄冷眼望着渾身上下、赤紅斑斑的閻四姑,陰沉沉的道:“你是‘丈二紅’閻四姑?”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閻囚姑兩眼鼓瞪,活
一頭吃人前的母老虎:“正是老孃,剛才
冷子打暗算的雜碎,可就是你?”毒魄道:“不錯,是我,那頭大青驢代替了你屍分兩處,實在遺憾。”閻四姑怒火徒升。
厲的吼叫着:“我
你的十八代血親,我又沒招你惹你犯着你,莫不成你吃多了豬油蒙了心;竟不分青紅皂白衝着老孃下毒手?!”毒魄毫無表情的道:“你不夠機伶,閻四姑,否財,你便不會直到現在還摸不清我是誰。”朝地下“呸”的吐了口唾沫,閻四姑張牙舞爪的道:“你是誰?你倒不妨説説看,你他娘會是誰?”毒魄道:“我有個女人,叫做‘飛星’。”大大愣了一下,閻四姑隨即打了個寒噤,臉上累累的橫
往上吊起:“毒魄——你是毒魄?”毒魄淡淡的道:“我知道,提起可憐的飛星,你就會想到我。”閻四姑的舌頭像在發硬,出音含混:“姓毒的…你、你想怎麼樣?”毒魄平靜的道:“飛星怎麼樣,你就怎麼樣,道上有句老話——血債血償!”呼
剎時變
濁,閻四姑鼻孔張大,像是肺裏的空氣不夠:“姓毒的,者娘出身於‘鬼王旗’‘豹房’,名列殺手之屬,好歹也見過世面,算個人物,你以為憑你這幾下子,就能唬住老孃?”毒魄厭倦的道:“‘鬼王旗’算不了什麼,而‘豹房’之後尤其陰毒卑鄙,下
無恥,像這類武林渣滓、江湖魍魎,早該趕盡殺絕、挫骨揚灰!”閻四姑口沫四噴:“天打雷劈的,你是嫌命長了,當着老孃的面辱罵‘鬼王旗’,你有幾個腦袋?”毒魄微微揚臉:“和你一樣,頭顱只有此一顆,勝得了我,你拿我頭,勝不了我,我拿你頭!”額門上浮起青筋,閻四姑似乎豁出去了,態度漸顯潑辣:“飛星那騷貨真有法子,
入
得這麼死
,她自己早進了鬼門關,陽間世上,卻仍有野漢痴心供奉,還打譜替她賣命哩!”毒魄冷冷的道:“這是愛,恆久不渝的愛,不像你們,只懂和豬狗一般的
配!”閻四姑雙臂揮動。
大吼大叫:“少他娘把麻當有趣,愛?什麼叫愛?愛個人老鳥!莫非你不
配?你和那細皮
,大
子大
股的飛星就不
配?説起那小子婊,可
得緊哩,她不但喜歡同你
配,連‘癩蛇’都玩得她滿牀飛!”毒魄並不生氣,一點不生氣,甚至臉上還漾起一抹怪異的笑痕。
“‘癩蛇’和她玩得滿牀飛,你看到了?”閻四姑咧開血盆大口,好一副幸災樂禍的德:“何止看到了?好叫你這孝子賢孫得知,當時老孃就在旁邊,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接觸,包括兩個人身上各個部位特徵,老孃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扯腿按背,不時替‘癩蛇’幫上一把,指點指點他的姿勢…”毒魄雙眼半合。
道:“很好玩,嗯?”閻四姑磔磔獰笑:“好玩極了,姓毒的,可惜飛星那蹄子已經死透爛光了,要是不然,叫‘癩蛇’再和她玩一遍給你看,包管
彩百出,引你口水都
出來!”毒魄端詳看閻四姑那張無鹽似的面孔,安安閒閒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麼?”閻四姑惡狠狠的道:“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毒魄道:“我在想,閻囚姑,歷史即將重演,報應就在眼前;飛星所經歷的一切過程,都會在你身上重新應驗,分毫不
。”閻四姑兇
大發,囂叫如狼:“姓毒的王八羔子,只要你有這個能耐,老孃陪你玩個痛快!”毒魄握在右手上的“祭魂鈎”斜斜舉起,套於腕間的銀鏈閃泛着冷硬的寒光,他目注對方,神
木然,不帶了點七情六慾的反應。
又往後退了幾步,閻四姑掀開上衣,一翻手,掌中已多出一條赤紅似的綵帶,帶長一丈二,寬約五寸,猩紅油亮,略微抖動,還反映起一層層的波光,但毒魄明白,那不是波光,乃是密織於上、細若絨般的倒勾刺!
閻四姑眉倒揚,雙目宛若噴火,臉孔上的橫
繃緊,齜開滿嘴黃牙,真和一頭蓄勢攫取獵物前的野獸沒有兩樣!
毒魄的聲音自縫中迸出:“你的時辰到了,閻四姑。”狂吼一聲,閻四姑猛一頭衝了過來。
毒魄的“祭魂鈞”斜舉未動,人也立未動,他的經驗告訴他,敵人這種當頂衝撞的架勢,大多隻是虛招,真正的煞着則暗藏在虛招的後面,那才是須要預防及破解的。
果然,閻四姑衝到近前的距離,身子驀地躍起五尺,一道赤芒自她手裏暴毒魄。
休看這是一條綵帶,出手之下,卻勁道十足、破空有聲,其來勢之強烈,決不亞於任何堅硬的兵器!
等待的便是這一刻——毒魄雙肩微晃,人已滑出一步,寒光有若突進的電火驟閃。
“突”的一聲,當頭而至的綵帶已被削落三尺多的一段。
失去一截的綵帶並沒有因此萎縮或垂軟,在被削落的帶子尚未沾地之前,它的剩餘部分忽然急速扭轉,仿著一條受傷的怪蟒在撲騰,於是,綵帶立時絞合成一股。倏顫猝偏,快比石火般點戳向毒魄腦袋!
毒魄的反應,居然是最出人意料、最匪夷所思的一種反應。
他不躲不避,更不以兵刃格拒,就這麼身形長起,拿自己的額頭了上去!
閻四姑雙目圓睜,哈聲吐氣,越發運足全功,加力推送手上的綵帶。
動作的運展迅捷至極,雙手的接觸,在一邊催勢前、一邊有意上
的情形下,就更快得無可言喻了。
僅是瞬息之間,時空的距離已從兩人的當中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