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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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鏡中焦黃醜陋臉的姚雪,一生氣便將手中的小圓鏡甩向門板,鏡片碎得到處都是,姚雪亦因適才的發怒而疼得縮着身體。她的身體尚虛弱,該癒合的,全牛步般地時而發疼、時而轉酸,搞得她情大變。

原本已顯得陰晴不定的個,此番更加冷熱無常啦,首當其衝身受其害的非品澤一人莫屬。

“怎麼了?”品澤自外頭回到病房,一手抱着公事包,一手提着水果與幾樣可口小點心的他,看到病房內又是碎玻璃、枕頭、花啦等等散落一地,卻是連眉頭也沒皺一次。小心翼翼跨過碎片,將手中的東西安置好後,才拿着掃把仔仔細細整理起來。

討厭看到品澤的臉,卻又逃不開,姚雪氣怒地隨手又抓了件東西朝他摔去,厚硬的雜誌應聲打到他身上,品澤回過頭,看着她。

“你給我滾,誰讓你來的?我討厭看到你,滾,滾。”姚雪才一提起氣,便痛得齜牙咧嘴,是以她的話一點威力也沒有,反而軟綿綿地像是在撒嬌。

“手術才一個禮拜,你不應該大聲講話,會痛自己的。”品澤掃完地,温柔地走向她,替她將枕頭墊好。

“我高興痛自己怎樣?你管得着嗎?”姚雪費力地又將枕頭自背後開,扔向地上,這動作讓她痛得哇哇叫。

“唉,我知道你生我的氣,等你身體好了,隨你愛怎麼打罵我都沒關係,好不好?就是別再痛自己,我看了心疼。”品澤拉了椅子坐在她身邊。

“你打算活活氣死我是吧?橫豎認定我拿你沒轍是不是?我…我…”姚雪緩緩地左顧右盼想再找出武器拋向他,但四周的擺設全教她扔得一乾二淨了,沒辦法,她氣得靠躺在病牀上發抖。

品澤神黯然,抬起姚雪的左手,不發一言用力擊向自己的右頰,清脆的巴掌聲夾帶着姚雪的氣聲,她大吼:“你要疼死我是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姚雪不管有任何舉動,口定傳來劇痛,她生氣地着手,半為品澤適才的舉動心疼。從原本的氣怒,到如今的因為生活沉悶、煩躁而惱怒,姚雪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氣他,還是因為看見自己既邋遢又行動不便地被鎖在病房中而大發雷霆。

“對不起,我以為只有這樣才能暫解你的怒氣。”品澤趕緊接手着她的手,靦腆笑着。

“如果你肯好心地消失在我眼前,才真的能解我的怒氣。”姚雪一點兒也不接受他的道歉。

“不行,唯有這點目前我無法辦到。你需要人照顧,我是你的未婚夫,這責任自然落在我身上,大不了我多花錢買些小東西來讓你扔,我則權充標的物讓你發怒氣,好不好?”品澤有點無奈,卻無半絲不耐、勉強。

“不要,我不想看見你委曲求全的窩囊樣,那天晚上你威風凜凜地甩了我一巴掌,怎麼膽量全沒了呢?那個死男人跑到哪裏去了。”寒着臉,姚雪説着既諷刺又教人坐立難安的冷言冷語。

自從第二天姚雪恢復意識以後,品澤就無微不至的服侍。儘管姚雪又叫又鬧,他也只是不停地安撫再道歉,道歉再安撫,不理會姚雪一句比一句難聽的咒罵,不理會每天必定的拋東甩西的使潑行為。無論如何委屈,他全承擔下來。因為他是下定決心要對她懺悔,求她原諒。

“那個男人已從我心中死去了。”多重的一句話啊,只是這不只是説説而已。品澤是個不浮誇、謹慎言行的人,他這麼説就會確實做到。

“啊,原來是被我的撞車事件嚇死的是不是?”姚雪忍不住冷然大笑,復又撫着痛處,苦悶地瞪着他。

“唉。”反正有理説不清,當一個女人執意要搞混一切的時候,一百個男人都沒她轍。

“我為我的失常向你道歉,更為我的醋勁大發伏首認罪,尤其是我不應該污辱你,不給你機會解釋,最最不能原諒的是我動手打人這一條,如果今天我有辦法給你殺我不用揹負刑責的權力就好了,我也不用活得這樣內疚、辛苦。”品澤苦笑地端來牀用小桌子,將水果與點心分盤放好,並細心地倒了杯果汁,旁放一張濕紙巾。

“哼,死了一了百了,倒不如讓你活着受苦受難。”姚雪繃着臉,但也大方享用美食,只有笨蛋才會將別人的殷勤排拒在外。

既能亨受召喚人的高高在上受,又能擺臉給人看,姚雪覺得自己如太上皇般高傲。

“老實説,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誰都不喜歡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婚前尚且如此,婚後肯定慘烈十幾萬倍,姚雪才沒這麼笨去選擇這種對象,就算因此而冷一輩子也好過終鼻青臉腫。

“我從不跟男人打架,更別提對女人動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失去理智,幸好我及時煞車…不過往後我會找個方法來疏通心中的不平情緒,我發過誓不會動你,就算死也不會再動你。”提到這件令人羞恥的事,品澤不免臉紅。

“會打老婆的人哪一個不是對天發毒誓?我才不信。”姚雪表面冷哼暗裏卻偷笑:也不枉我姚雪的美名,竟能將個一板一眼的木頭怒到失控的地步,雖然行為要不得,可是動機倒值得原諒。

姚雪的話總是能堵得他啞口無言、百口莫辯,而他又不善詭辯,是以除了閉嘴以外,別無他法。

姚雪瞄了他一眼,勝利地吃着點心。莫名其妙撞斷肋骨,卻也給了她教訓男人的機會,基本上也不算得不償失啦。

“對了,那一天你急忙找我有什麼事?”應該也不會是大事情,要不然品澤早告訴她了不是嗎?

“呃,”真糟糕!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哪敢告訴她淑雅可能懷孕的事!尤其她的傷還沒好,更不能説了。

“我…我忘了,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品澤支吾地虛應。

“我想也是。”住在頭等病房,有冷氣、有電視,還有一位殷勤的男人,這種生活舒服極了,但人最受不了終無所事事地窮耗時間,會搞瘋掉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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