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屬於他們的一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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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海伸手撫摸他堅毅的臉,濃眉如墨,眼裏承載着化不開的柔情。他嘴微揚,牽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平常一定甚少笑,你看你一笑,顛倒眾生!”林海海笑着説,手不自覺劃過他的額頭,那裏有輕微的皺褶,她試圖用自己的手指抹平它。
楊紹倫低低地笑了,為她的濫用成語,也為她的纖指柔柔。
“在我心中,顛倒眾生的一直是你!”
“我才不要顛倒眾生,只要顛倒一個人就夠了!”林海海悠悠地説,在卸掉一切偽裝後的她,其實只是一個簡單而渴望愛情的女子。她希望能為所愛的人生兒育女,洗衣做飯,淡描素妝,希望能陪他看出
落,看繁花落盡。只是一切,都只是一個美好而不切實際的夢。
楊紹倫的心微微收緊,在確定她的心後,似乎得到了一個新的開始,雖然知道以後的子和她再見,也只能遠遠地相望。但是心拉近了,比什麼都重要。不能要求再多了,人是永遠不會知足的。珍惜眼前,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今生最幸運,是遇到了你!”他捉住她的手,十指緊扣,有時候千言萬語要表達的只是一句話,林海海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享受着和他耳鬢廝磨的温馨,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也是!”他們之間竟從來沒説過愛字,也許有一種愛是不需言語的。林海海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脖子裏,心裏既歡喜又慘淡,身上的寒意祛減,沉沉地睡去。
楊紹倫輕輕地摸着她的額頭,燒似乎退了,只是臉有些蒼白。他抱着她,不願鬆手。身上的傷口有些疼痛,但是他堅忍着不出聲。他看過自己的傷口,傷口還在,只是已經開始慢慢癒合,這怎麼可能呢?傷勢要好成這般模樣,至少要十天半月的時間,難道他已經昏
了很久麼?這些問題纏繞得他頭腦生疼,閉上眼睛,仔細思索,還是一團糟。
林海海一覺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他柔情的眸子。她起身站直,覺身體
力充沛,通體舒暢,想來風寒已經痊癒了。
外的雨已經漸漸減小,她看了一眼
外,這裏與世隔絕,佈局巧妙,沒有人能找到這裏來。她在心底暗暗召喚白子,想來白子能知道她的心意,知道應該怎麼做。
他從身後輕輕抱着她的,和她一起看外面的霏霏雨絲,她身上又淡淡地藥香味,他用力地
了一下,女人的脂粉氣她沒有,薰香味也沒有,有的只是那淡淡的清香,是他依戀的氣味。
“傷口疼嗎?”林海海沒有回頭,輕輕地問。
“沒事,已經癒合了,你是如何得知我受傷的?”他也輕聲回答,語氣中有着全然的信賴。
“我是大夫啊!”她轉過身,調皮地看着她,這種小女兒嬌態是他一直最想看到的,他的輕輕碰觸她柔軟的
,俘虜住嘴邊那抹輕笑。林海海閉上眼睛,細細辨認他的氣息,在往後的
子裏,她將要依靠回憶來驗證他的存在。
“不知道婚禮怎麼樣了?”林海海嘆息一聲,想必由於他們的失蹤,這場婚禮進行得也不愉快吧。
楊紹倫心裏微苦,她惦記着皇弟嗎?林海海覺到他的僵硬,便笑着説:“我們不要管外面的事了,今天説好了是我們的。”
“恩,今天讓我們做一天世外人。海海,假如有一天,我身上不再有那些沉重的擔子,你是否願意陪伴我到這渺無人煙的山野隱居?”他希冀着有那麼一天,他和她拋掉一切,放下所有世俗的東西,來到這裏做人間神仙。
“當然願意!”林海海欣然回答,果真有那麼一天,她當然會陪伴他到天涯海角,只是這一天怕是永遠也不會來臨。
他緊緊地擁着她,動和喜悦漲滿心間。她終究是愛他的,只要有這個認知,以後便是有多少的辛酸艱苦,他都絕不言苦,縱然只能遙遙相望,也心甘情願了。
天漸漸暗下去了,雨已經停歇,涼意不斷滲入,他們退回火堆前有一句沒一句的説話。楊紹倫把地上地野果洗了一下,把最大的那個遞給林海海,林海海拿過來,輕輕地擦了擦,大大地咬了一口,説:“很甜,你試試!”説完,便把果送到他嘴邊,他看看她,張嘴便是一口,她笑了,眼睛彎彎的,甚是好看。他幸福地看着她彎彎的眉
,彎彎的眼睛,彎彎翹起的小嘴,這個笑容可掬的女子,是他靈魂之所繫,生命之所依。
“楊大哥,可以説説你以前的事給我聽嗎?”她坐了下來,揚起頭看他。
“我以前的事很枯燥,沒什麼彩的!”楊紹倫也坐了下來,回想了一下自己將近三十年的歲月,竟沒有一絲一毫是值得述説的。
“不彩我也愛聽,你就説説你年少的時候吧,每個人對於童年都是十分懷**的。”林海海回憶起自己的童年,心裏有幾分歡喜,幾分憂傷,再也回不去了。
楊紹倫想了一下,緩緩地説:“年少時最開心的事便是父王的誇獎,父王是個很嚴肅的人,對我的要求很高。他吩咐我做的事,要是我有一丁點做不完美,他都會生氣。記憶中,他誇獎我的次數只有兩次。”林海海看着她,心裏有些疼惜,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緊緊握住,説:“記得他第一次誇我的時候是在我1o歲那年,那次,他考我文學武功,騎兵略,我不負所望,全部盡如他意。那時候他摸着我的頭,讚賞地説,好!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但是我卻為他這個字而興奮得幾夜睡不着覺。”他聲音帶着淡淡地寂寥,彷彿敍述的是一件並不愉快的事,林海海可以體會他的
受,這一句好,是他用了多少個
夜夜,不眠不休刻苦訓練和學習才換來的。這句誇獎裏面含有太多的辛酸了,以致回憶起來並不算愉快。
“那還有一次呢?”林海海側着頭看她,靈動的大眼睛寫滿愛意。
“還有一次是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們一起郊外狩獵,隨行的還有很多大臣。我和二弟兩人帶着六弟,六弟那年只有四歲,他硬要跟着我。我們離了大隊跟蹤一隻小白兔來到樹林的邊界,那是一條小河。六弟硬要玩水,二弟不
水
,只好由我帶着六弟在河邊不深的地方嬉戲。誰知道六弟貪玩成
,居然趁我不注意溜出深水區那邊,一下子便被
衝了下去。我一看,嚇得半死,立刻順水一蹬,揪着他的腳,但是那時我的力氣也不大,抵不住後面衝上來的
,於是便一起被衝了出去。那時候二弟也嚇得傻了,站在岸邊捂住嘴居然不懂得大聲呼救。”林海海聽得心驚
跳,兩個小孩被
急的河
衝了下來,還有什麼辦法?她的手緊緊抓住他,彷彿被水沖走的是她。他微微一笑説:“那時候我心裏已經忘記了害怕,只知道不能鬆開六弟,所以我死命地拽住他,水不停地灌進我的鼻子和嘴裏,我覺得不能呼
,
腔像是要炸開一般的難受。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支點,把六弟託了起來,放到一塊大石頭上,但是我卻用完了所有的力氣,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醒來後看到父王緊繃着的臉上掛着一絲擔憂,他看了我半響,説,做得好!那時候我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覺得很委屈,父王把我摟在懷裏,拍了拍我的背。後來二弟告訴我,是路過的樵夫救了我,如果不是那名樵夫,我早就死了!”林海海淚盈盈地看着他,想不到他居然在年少的時候便經歷過死亡,記得老六曾經説過,他做皇帝后,遭遇過很對次行刺,有一次幾乎要了他的命。她心裏很痛,捨不得他再受一丁點的委屈。她今天為他療傷的時候,現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估計有些是訓練的時候留下的,有些則是被人刺殺留下的。
“我都説我的故事並不動人,説説你吧!”楊紹倫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笑着説。他自然知道她心中的疼惜,只是他是男人,這些是他的人生必須承受的東西,避無可避。
“我的少年啊,就是不停地學醫,採藥,實習,還有和李君越打打鬧鬧,子過得倒是蠻愉快,只是一眨眼,我的青
便過去了,很捨不得!”她含糊地説,關於這方面,她不想對他説謊。
“你的醫術是誰教你的?”楊紹倫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疑問,她的醫術湛至御醫都要拜她為師,到底是師承何人?
“我在我師傅面前下毒誓,對任何人都不能講出他的來歷,否則我將不得好死,走路被車撞死,吃飯被飯噎死…”楊紹倫一下子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並輕輕地咬住她的,懲罰地説:“叫你胡説!”林海海用手圈住他的脖子,跪起來和他對視着,他的笑容慢慢隱去,取之而代的是熾熱的眼光。她輕輕地吻住他,由淺入深,他一下子抱緊她,眼裏的顏
變暗,雨點般的吻落在林海海的臉
,脖子上,,他的舌頭如游龍般和她纏綿着,林海海的熱情被他點燃,她摟住他,熱烈地回應着他。楊紹倫眸子一黯,此刻的他理智全無,只憑情
和身體做主,他大手在她背後不斷地撫摸,並試圖拉開她的
帶。只可惜這
帶是林海海七繞八繞纏起來的,要解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