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爾虞我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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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凜然受教,乖乖地點頭不迭。卻又聽到厲風繼續説道:“從明兒開始,你就辛苦一點,你嘗試着把我們錦衣衞的組織,往別的軍營滲透。你就先和那些中下級軍官打好關係,請他們喝酒玩女人,要多少銀子,去賬上支取就是。收買他們,讓他們為我們錦衣衞辦事。嘿,我到是要看看朱儯巧倭聳窒掄廡┲邢錄兜慕歟鼓苷餉賜緱矗俊?br>周處眼睛亮了起來,這用公款吃喝的事情,可是優厚無比的肥差啊。尤其厲風放手讓他擴張錦衣衞,這也是極大的美事,他正求之不得呢。他直接發展的錦衣衞下屬多了,他的權勢也就越大,後他的權力,肯定會超過呂安、藺軾這兩位師弟,成為最大的指揮使。

小船輕快地滑過了黑漆漆的河面,拐進了一條兩裏許長的小河道內。不過三丈寬的河道邊上,種滿了高大的楊柳樹,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但是柳條還是密集的披散了下來,小船一進去,頓時就看不到了。就聽得木漿劃破水面的聲音,一條小船同樣裝着兩個人,從小河道的另外一邊劃了出來,但是人已經不是厲風和周處了。

飛身上了那小小的碼頭,再往前走幾步,頓時就進了一所大宅子的後園。園子裏滿是珍奇的花木,秋天了,天氣也寒冷了起來,但是園子裏面還是開滿了奇花異卉,香氣撲鼻。雖然這香氣中有一點點的腥味,但也都是被那濃郁的花粉味道給遮蓋過去了。

徐青帶着十幾名錦衣衞的好手,恭敬地在園中的小道上接厲風。厲風上前了幾步,突然回過頭説道:“周處,這次陏我南下的弟子中,有個叫做張龍的處置事情還不錯,你帶着他鍛鍊一陣子罷。這小子能力還行,就是太了一些,鍛鍊一陣後,我把他放去燕京城的錦衣衞。”周處連忙點頭答應了,徐青已經了上來,低聲説道:“大人,那歐陽至尊,已經在下面的密室等着了。”厲風跟着徐青往前走,隨口問道:“這裏的地下,一共有幾層密室啊?地方可還夠用麼?”他看了看左右,對這個園子還算是滿意的,雖然埋伏在幾個角落的那些弓弩手無法躲過自己的雙目,但是對於一般的武林人士來説,這樣的埋伏已經是致命的了。自己是修道者,不能和普通人相比的。這一點厲風很清楚。

徐青笑道:“地下一共五層,空間是足夠大了。原本這*近秦淮河,沒辦法修建這麼深的地下室的。不過有幾位仙長的法術幫忙,這就很輕鬆的建成了。”徐青簡直就是太滿意了。在地下的五層建築,這隻有在天機城的總堂,才有這樣輝煌的架構啊。想到自己是天機城第一個在山外建造這樣偉大建構的弟子,他就忍不住地從嘴角淌出了笑容來。

他,首先是天機城的弟子,然後才是錦衣衞的副統領。

厲風看了徐青一眼,心裏嘆息了一聲,跟着他走進了一條突然敞開的密門,下到了最深處的那間密室去。

長二十丈、寬十丈、高三丈的密室沒有一柱子,四周都掩蓋着上好的花梨木護板,從地面到一人高的地方,還鋪上了厚厚的紫錦緞,顯得如此的華貴超羣。頭頂上是明亮的十二盞巨型宮燈,照得整個房間燈火通明。地下的羊地毯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發光,有一股慵懶的舒適從地毯上順着腳板直接傳到了身上。

房間中心是一張長十丈、寬兩丈的巨大長桌,旁邊放滿了厚重的太師椅,歐陽至尊就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滿臉無奈地,深沉地看着面前的茶杯。不過是三年不見,歐陽至尊看起來起碼老了十歲以上,那原本穩重如山的雙手,竟然也有一點顫抖了。從他眸子裏面出來的,是不甘、不忿的怒火,以及英雄遲暮的無奈。

不用多説,厲風瞬間就明瞭了這個老人如今的處境。他低聲地嘆息了一聲,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歐陽至尊的對面,沉聲説道:“前輩,昔西安府一別,有三年不見了…這次靖難之役得以成功,蒼風堡可是立下了大功,不知前輩如今…”歐陽至尊抬起頭來,臉上立刻充滿了開朗的笑容。他呵呵地笑首:“罷了,什麼功勞不功勞的,我歐陽也老了,那些功勞要了也沒有用,所以世子殿下説要封我做軍的統領,老頭兒也就只有拒絕了。呵呵,堡主的大公子正當壯年,尤其武功高強,人品端正…”厲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歐陽前輩,我們可是老朋友了,你在我面前,還這樣的掩飾什麼?那堡主的大公子,卻是他立下的功勞麼?在西安府商定蒼風堡和我們燕王府合作的人,可不是你麼?為何又換了一個少不懂事的公子哥來頂替你的位置?”歐陽至尊的臉瞬間就乾癟了下來,他無力地軟在了太師椅上,苦惱地説道:“厲大人,算了,江湖道,就是這麼一回事情。成王敗寇,成王敗寇啊。我歐陽至尊,帶着一票兄弟偷偷地出兵,擾亂了西北地境上的官兵,原以為從我憑藉着這些功勞,怎麼也會有點好結果。誰知道那內務總管青先生,把閉關的堡主請出了關,輕鬆制了我一個不守堡規的罪名。”他了口口水,有點氣惱地説道:“當初青先生是他一力主持,要死擁允玟帝,等看得情況不妙了,卻又指責兄弟我包涵異心,勾結外人,奪取蒼風堡的大權。然後他立刻見風使舵,投*了三殿下,在堡主的支持下,把我的功勞奪了個乾淨。如今受封賞的,卻都變成了他的一系的人馬…厲大人,你説我老頭兒冤枉不冤枉?青先生的人手,那時候可是在帶領着朝庭的大軍和燕王府開戰的啊。”厲風沉默了一陣,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桌面,徑直問道:“那麼,歐陽前輩,你告訴我幾件事情。第一,是不是你們堡主權力最大,只要他發話了,就沒有人敢違背?第二,你現在在蒼風堡,還有什麼權力?第三,那青先生,他可是認真地要和我作對了?”歐陽至尊沉默了很久很久,這才小心翼翼地説道:“我們堡主就是堡主,蒼風堡就是他一手建立的,所以,自然,我們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思。至於我的權力麼,現在堡主要我去訓練堡內的青年子弟,説是給我一件輕鬆的活計養老。那青先生,他其實到是有意投*大世子的。奈何我和厲大人可是有着關係的,青先生他無論如何也就不肯同樣投*大世子了,所以他就…”厲風沉默了下來。徐青端着一杯茶緩步走過。厲風接過茶杯,突然地問道:“徐青,你説此事應當如何?”徐青很乾脆地,絲毫沒有猶豫的説道:“最乾脆的,大人你出手殺了蒼風堡的堡主、青先生以及所有支持他們的高手,讓歐陽前輩成為新的堡主,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直接掌控蒼風堡。不過如果這樣地話,恐怕我們就要立刻和二殿下他們翻臉,相互攻擊之下,也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手才是,尤其青先生等人的屬下如今可是朝庭命官,我們擅自殺之,皇上怕是心有不快啊。”厲風點頭,説道:“還有呢?”徐青微笑起來:“還有麼,就是我們錦衣衞整治他們一些圖謀反叛的證據,輕輕鬆鬆就可以把他們連拔起,甚至二殿下他們也要領一個大不是的罪過。不過如此一來,恐怕歐陽前輩也要受到牽連,因為陛下的脾氣可是寧願誅殺十族,不原意留下一個禍害的。”頓了頓,他笑地敲擊着桌面,説道:“最理想的計劃麼,就是我們和歐陽先生裏應外合,慢慢地滲透蒼風堡。用兩三年的功夫,把蒼風堡的實際力量掌握在手中,然後一舉狙殺幾個頭目,歐陽先生就順理成章的繼承蒼風堡的基業,到時候,嘿嘿!”

“歐陽前輩不是在主持蒼風堡青年子弟的訓練麼?那些青年子弟,都是從江湖中納過來的罷?那我們就把冥龍會訓練出來的青年好手,給派去蒼風堡,只要他們表現得力,三兩年間,自然可以得據高位,到時候突然發動,由不得蒼風堡不改姓歐陽。當然了,這兩三年之間,歐陽前輩就只能韜光養晦,不能顯鋒芒了。”厲風鼓掌讚歎,滿臉都是欣賞的神

“妙極,妙極,徐青你説的計劃正和我心。歐陽前輩,你以為呢?花費稍許功夫,蒼風堡可就改姓歐陽了,這可比我們用暴力剷除他好得多了。”歐陽至尊滿臉的猶豫,他支支吾吾地説道:“堡主對我有大恩,尤其…江湖上傳出去,我歐陽至尊的名頭可就…”徐青歪着腦袋,輕聲説道:“無毒不丈夫。”厲風更是惡地笑起來:“江湖?歐陽前輩,我們不是江湖人,我們都是朝庭命官啊。朝庭上,忘恩負義,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可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你何須猶豫呢?大不了後我們廢了那堡主的武功,讓他得養天年,不就成了麼?”一圈圈晦暗的波紋在房間內盪漾,徐青看到了這一幕,而歐陽至尊則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徐青有點緊張地退後了一步,看向厲風的眼神裏,除了敬畏,更多了幾分恐懼。而歐陽至尊,他已經是握緊了拳頭,沉聲嘶叫起來:“就這樣罷,老夫豁出去拼了。厲大人,你説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明天就回去蒼風堡在祁連山的總堂,你們把人手都給送過去那裏罷。”頓了頓,歐陽至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不仁,我不義,我歐陽至尊一世忠義,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説完,他朝着厲風拱拱手,大步地朝外走去。

厲風坐在原地沒有動彈,一股奇異的氣場籠罩了他全身,黑的氣膨脹、收縮,彷彿一頭怪獸在那裏呼一樣。徐青在他身後六尺遠的地方,滿頭的冷汗,不敢動彈絲毫。良久,厲風才幽幽地説道:“徐青啊,我用蕩魂術控制了歐陽前輩的心神,你也看到了吧?你認為如何?”徐青沉默了很久,這才極其小心地躬身回答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厲風哈哈大笑起來,他猛地站起,走到了徐青身邊,點頭説道:“説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惡,只有絕對的利益…唔,你跟着我,聽我的吩咐,那你就是我的人。明白麼?”厲風輕輕的,輕輕的在徐青的頭上拍了拍,彷彿拍一條小狗一樣。狂笑聲中,厲風捲在了一團金光中,倏忽遠去,不知去向了。

徐青這才一股坐在了地上,額頭上汗水小溪一樣的淌了下來。恐懼,厲風方才給他的受就是恐懼而已。那籠罩了一切,控制一切,並且可以摧毀一切、粉碎一切的強大氣息,讓徐青的心神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差點就要崩潰了。幸好厲風在他徹底崩潰之前,給他體內輸入了一股強勁的真元,這才護住了他的心脈。

“也許,天機城並不是我最好的選擇…亂世啊,只有最強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徐青喃喃自語,隨後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他閉目運功,身上的汗水被蒸發得乾乾淨淨,他揹着雙手,緩慢地,帶着一種倔強的高傲,緩步地走了出去。‘啪嗒’一聲,宮燈全部黯淡了下來。

第二早朝,御史黃仁心出班上奏:“查得錦衣衞統領,當朝一品大將軍厲風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無故侵百姓田地上萬畝。還請陛下明察,重加處置。”整個大殿上安安靜靜的。呂老太監滿臉的殺氣,恨不得一掌就劈死這個黃仁心;僧道衍師兄弟相互看了看,搖搖頭,似乎看到了一隻小白兔在向一頭猛虎挑釁一般;朱僖抬了抬眼皮子,冷笑了一聲,兇狠地看向了自己的兩個兄弟。朱儭⒅烊蚊嬗械蒙駒諼浣嗔心諮鎇鎰緣茫車納衿釹幀?br>朱棣半天沒有説話,良久,他才沉聲放説道:“錦衣衞統領厲風何在?”厲風慢地走出了武將的班列,從自己的袖子裏面摸出了一大卷的卷軸,慢地説道:“陛下,黃大人告我橫徵暴斂,臣不做任何分辨,是非曲折,天下人自有公斷。這裏是…嗯…嗯…嗯…”他在那捲軸中選了半天,這才選出了一小張紙片,説道:“這是黃大人的子侄在鬧市殺人,黃大人自己蓄養孌童,家丁七前打死一乞丐老人,黃大人結宗親的罪狀,還請皇上明察。”呂老太監揮揮手,早就有個紅衣太監衝下去,把厲風手中的紙片接了上去。

厲風這才慢地看了看手中一大卷的卷軸,朝着文武百官掃了一眼,尤其是衝着朱任掃了一眼,這才陰笑着把那捲軸放回了袖子。滿朝文武,頓時渾身冷汗。看這樣子,厲風手裏還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些文武大臣,哪個沒有貪贓枉法的?瞞過御史大夫很容易,瞞過錦衣衞,那可就…

朱棣猛地一掌拍在了龍案上,他咆哮着:“黃仁心,你給聯一個解釋罷,這是什麼?”他手中的紙片猛地扔了出去,彷彿鐵片一樣深深地扎進了黃仁心面前的地面。這一手,頓時嚇了所有大臣一跳。

還有什麼好説的呢?黃仁心沒有任何的實際證據説明厲風做了什麼,那些證人早就嚇得癱軟了,哪裏還敢出來作證?反而是他自己,因為誣告大臣,同時自己立身不正的罪名,被惱怒的朱棣下令,拖出去亂打死了。

厲風回京後和朱儭⒅烊謂皇值牡諞桓齷希鞣鞝笫ぁ?br>朱兤ばθ獠恍Φ某爬鞣縉財滄歟愕閫貳k雜諢迫市牡乃潰琶揮腥魏蔚母酢2還撬章虻囊惶豕範眩匪懶耍魅誦枰勖矗恐靸開始認真地盤算起來:“朝庭的文武大臣,看樣子是不能依*他們來鬥倒老大了,他們自己還有一股債沒有還清呢,被錦衣衞吃得死死的,哪裏還敢動彈?”

“唔,我要用其他的手段,先搬倒了厲風,再和老大來慢慢地計較。明天我就出京去追殺朱允玟,讓老三在應天和老大玩,等他們鬥個你死我活,惹得父皇生氣了,我瑞回來收拾殘局。”朱兊牧成下凍雋絲牡男θ藎砸暈眉啤?br>厲風則是滿臉的古怪笑意,他在心裏歡呼:“孃的,讓老子好好的給你們一點顏看看吧。我厲風要告訴你們,你們做氓,不如我;你們做官,更是不如我。想要告我?你們先找到鐵證了再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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