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自投門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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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漆黑,應天城外三里處,一道黑煙霧閃過,法克狼狽的栽倒在了地王。他渾身哆嗦着,看着身後不斷的低聲哀嚎:“神啊,不管是撒旦還是上帝,你們誰救了我,我就做他最忠誠的信徒。這四個小子是什麼來路,我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他們為什麼要死死的追殺我?我法克,我法克可是一個最最淳樸的黑暗巫師,我一輩子也沒有得罪幾個活人啊!”就在法克自哀自憐的時候,他身後的大道上馬蹄聲如雷一樣響起,老朽的法克本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脖子上已經突然被套上了一馬鞭。巨大的力量把法克瘦弱的身軀整個的飛了七八丈遠,狠狠的慣進了路邊的草窩裏面。一個暴的聲音嚎叫着:“哪裏來的老不死的,敢攔我們家大人的馬頭?滾開點,***老死的叫化子,半夜三更在大路上找死麼?”三十幾騎快馬轟鳴着跑過,一個清冷的聲音幽幽的丟下了一句讓法克差點吐血的話:“張龍,對老人家要客氣一點,下次就不要這樣了。就算是路上一條野狗,也不要胡亂出手,你想想看,你是什麼人,一條野狗值得你出手麼?”法克氣得牙齒都在‘咯吱’的亂響,他在心裏咆哮着:“野狗?我,我,高貴的黑暗巫師法克,居然被人比成一條野狗?而且,我還不值得他們出手?要知道,我法克在教廷。可是被懸賞十萬個金幣的,你們居然敢侮辱我?”他猛地跳了起來,披着一身破爛布條,邁開晃悠悠的步子就追着馬隊消失的方向趕了過去。

“你們死定了。我發誓,你們們死定了…我一定會讓你們變成死靈戰士的。”法克剛剛跑出了兩裏多路,四條光出現在了方才法克被扔飛地地方。白小伊氣吁吁的彎下,雙手託着膝蓋在那裏呻起來:“三位,三位,你們,你們歇歇不?公子我,我長。這麼大,可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從陝西府一路追殺過來,也有兩千多里地了吧?這老鬼還真能跑的。他就累麼?尤其他的身法,也太古怪了罷?”修心、養兩個小道士乾脆的一股坐在了地上。他們仰天看着月亮哀嚎着:“這老不死的是什麼來路?每次剛剛抓住他的氣息,立刻就消失在了百里開外,比起御劍飛行,他的速度也太離譜了罷?”他們四個,可是中原第一個見識到西方魔法‘空間瞬移’的修道士,自然不知道這種法術地厲害了。

八戒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緩緩地盤膝坐在了地上。他沉聲説到:“三位,我們也不用急在一時,他,是逃不過佛爺我的五指山的。佛爺我敢肯定,他一定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不能再跑了,所以,佛爺,我要休息一下了…”剛剛説到這裏。他突然就按捺不住的彎下了身體,張口狂吐起來。一路上以法力催化狂風而行,八戒小和尚早就受不了了。

白小伊兩條腿有點哆嗦的在地上走了幾步。神氣活現的看着八戒説到:“,和尚,説你不行就是不行。哎呀呀呀,公子我雖然也累了,但是所謂君子之風,這禮貌舉止還是要講究的,可能學你們這些出家之人,哼哼,胡亂地就既坐在地上…哎呀,前方好像有個大城。”修心的鼻子彷佛小狗一樣的猛的了幾下,他突然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滿臉驚惶的説到:“不錯,前面三里多的地方,都是人氣,一點鬼氣都沒有,陽氣大盛啊,那邊起碼有幾十萬人啊。天,我們把那老傢伙,到那城裏去了。我聞得到那老傢伙的味道,已經*近城裏了。”養的臉也是慘綠地,他跳起來叫嚷着:“無量壽佛,那老鬼要是跑進了城裏,把活人也變成了殭屍,我們可就犯下滔天大禍了。快,快,能讓他在城裏胡來!”説完,他和修心火燒股一樣的,邁開兩條晃悠悠的腿,朝着應天府奔去。

白小伊和八戒地臉也狠難看,如果真的法克在應天府內大開殺戒,了幾萬個殭屍出來,普通百姓對於那些東西可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這可是滔天的血劫啊。這筆罪過,可是要算在他們頭上的。兩人也不休息了,跳起來緊跟着兩個小道士跑了開去。白小伊一邊跑,一邊在嘴裏低聲的嘀咕着:“這兩個小道士,學得是什麼法術,一對鼻子比狗還靈。”八戒嘴裏含糊的哼哼着,過白小伊的耳朵極尖,還是聽清楚了他在説什麼。

“貧僧從來不在別人背後説三道四的,佛爺是個正經人。不過,兩個小道士要是去做狗的話,怕是天下的獵狗都要被主人打死了。獵狗可沒有這本事,聞不到百里開外的人味兒來。唉…天下獵狗要是都被打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佛爺?阿彌陀佛,就不用佛爺我自己去打死他們了。善哉,善哉。”白小伊狠古怪的看了滿臉莊嚴的八戒一眼,低聲説到:“妙哉,是個真小人,是偽君子,此人大大的可。”應天府的城牆上,法克站在最高的城樓上看着下方無邊無際的屋頂,他呆住了:“神啊,這裏有多少百姓啊。這座城市,比那一座還要大十倍不止。莫非這裏才是他們的國都麼?果然是恐怖的城市,這人也太多了…神!看看這些巡邏的士兵吧,他們可比教廷控制的那些國家的軍隊還要強大,他們身上的鎧甲,可真是奇怪啊。”沒有等發呆的法克把這番慨發完,天上一道紫的雷霆就劈了下來。法克慘叫一聲,被那雷光劈了個正着。渾身焦黑的一腦袋栽倒在了城牆下去。渾身劇痛地法克知道那四個古怪的年輕人追上來了,心裏大駭,也不看地方,勉強提起最後一點力氣。順着小巷子一通狂奔,他在心裏詛咒着:“這四個該死的東方法師,他們召喚雷電的速度,怎麼比最厲害地雷電法師還要快?沒有道理啊。”劈出了一道天雷的修心帶着其他三人跳過了圍牆,偷偷的藏在了城牆下面的黑暗角落裏。他們眼睛好,已經看出了城門上大大的應天二字,知道應天府乃是大明朝的都城,其中藏龍卧虎,高手也知道有多少,還是不要胡來才是。靜靜的等了半天。等得城頭上那些看到天雷劈下的巡邏官兵散開後,四人這才輕手輕腳的跑了開去。

滿臉得意的説到:“這下可好。那老傢伙沒地方可逃了。師兄那一道雷電劈下去,老傢伙身上都被燒糊了,這股味道太濃了,他還能往哪裏躲?二位,我們師兄弟可就不和你們玩了,記住我們打地賭,要是你們輸了。後可要乖乖的聽我們師兄弟地。”説完,他和修心互相看了一眼,邁開大步一通飛跑。而且他們還專門選那黑暗的小巷子鑽,唯恐白小伊和八戒跟在了身後。

白小伊呆了一下,滿臉氣憤的低聲喝罵到:“無恥小人,仗着一隻狗鼻子,了不起麼?和尚,我們快點跟上,可不能輸給了他們。”八戒悶做聲的扛着禪杖跟着白小伊狂奔。他嘀嘀咕咕的,滿臉狡詐的看着白小伊,低聲問到:“酸秀才。你看,等下要是追上了他們,可不是先偷偷打斷他們一個人的狗腿?想想啊,要是一個人地腿斷了,另外一個肯定要扶着他走,我們可就容易追他們了。”白小伊眉一揚,滿臉驚訝的看向了八戒。八戒滿臉憨厚的笑容,呆呆的看着前面的大街,快步如風。白小伊輕輕的點點頭,低聲笑道:“和尚説得倒是有道理,看你的禪杖這麼,不如就你動手罷。”八戒吭哧了幾聲,不説話了。白小伊滿臉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心裏默唸到:“傻和尚,就憑你,也敢在公子面前耍花招?”卻説那可憐的法克,被天雷劈了一記狠地,那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早就變成了粉末。渾身漆黑的他,在黑漆漆地大街上奔跑起來,要不是眼力很高明的人,本就看不到他的一點影子。他的腦袋風車一樣的左右轉悠着,一心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他尋思着:“只要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不,只要半個月,我就可以恢復了。哼,半個月後,我就可以提取總部的能量了,到時候…”他的臉上做出了一個猙獰可怕的笑容:“倒那時候,我就要把這個城市裏面所有的人都變成殭屍,那四個該死的混蛋,他們很厲害麼?那麼,我就用無邊無際的殭屍的大海去淹沒他們吧。哈,哈哈,我法克,是無敵的黑暗法師啊。”他專門找那些最漆黑,最污穢的巷子鑽,漸漸的,後面的兩個小道士也找不到他的痕跡了。因為這些巷子裏面的味道,實在是太可怕了一些,法克身上發出的烤香味,已經被掩蓋得乾乾淨淨了。修心、養無奈的在大街上轉悠了幾圈,茫然的看向了天。

白小伊和八戒氣吁吁的跑了過來,低聲問到:“人呢?人呢?你們看天上幹什麼?”修心很乾脆的白了白小伊一眼,冷冰冰的説到:“人,不見了,找不到了,我們看天上,自然就是找老天爺,看看能不能給我們指點一下。”養則是慢慢的晃悠着腦袋,嘆息着説到:“唉,這下麻煩了,找到那老傢伙了,如果真的放任他在應天府內亂來,要是他把皇帝給宰了…嘖嘖,估計我們的師門會把我們扒皮了罷?嗯,雖然現在估計師傅那老不死的也想扒了我和修心的皮…誒,你們看,怎麼辦?”養很滑頭的把問題踢給了白小伊他們。

四個年輕的修道士站在應天府正中心的十字路口處,仰天發出了淒厲地哀嚎聲:“老天爺。您就開開眼吧,那老不死的老傢伙上哪裏去了?”修道之人,中氣極足,他們的聲直破青天。天空的雲層都翻滾了幾下。靜悄悄地,天上出了一條細小的縫隙,一道月光靜靜的灑了下來。

四周狗叫聲、人馬的嘶叫聲不斷的響起,越來越近。漸漸的,四個人的臉越來越難看,因為他們聽到,起碼有五千步伐整齊的人從四條大道上衝了過來。不用腦袋都能想到,是他們的狂呼聲驚動了軍,軍的人出動來抓人了。他們地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王城和軍打道啊。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齊聲喊叫了一聲:“快逃。”彷佛過街老鼠一樣。抱頭狂奔而去。

風聲呼嘯,呂風帶着幾個屬下高手第一個到了現場。他冷哼着拍打了一下坐下的馬兒,一對眼睛冷光四,朝着四周黑漆漆地街道掃了一眼。他低聲喝道:“好啊,本官不過離京才數月,什麼妖魔鬼怪都敢在應天鬧事了…張龍,你留下。帶兄弟們好好的搜一下,看看是誰半夜三更的在這裏鬼叫。你們,你,你,你,你們跟着我的手下走。”他毫不客氣的就把趕來的軍給徵用了,那些軍將領,也沒有一個敢吱聲的。和錦衣衞地大統領頂嘴,可沒有人有這樣大的膽子。

白小伊他們四人藏在百丈開外的屋檐下。看着呂風那一對冷光四的眼睛,身體彷佛被毒蛇盯住了的老鼠一樣,繃得緊緊的。看到呂風的眼神看了過來。更是大氣都不敢呼一下。直到呂風策馬奔出了老遠,白小伊才有點哆嗦的低聲説到:“老天,這傢伙是什麼人?朝廷裏面,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了?被他眼睛一盯,我都説不出話來了。”修心説了一句後讓其他三人想起來就想要打他話:“喂,師弟啊,你看那傢伙真威風啊。嘖嘖,看他地那馬鞍子和馬鐙子,起碼就要幾百兩銀子罷?要是咱兄弟兩有這樣的位置,怕是以後就不用裝神鬼的騙錢喝酒了。”養地鼻子*動了一下,八戒的喉結動了一下,白小伊則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處一棟掛着紅燈的高樓,手指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懷裏那本厚厚的聖人之書。

呂風一聲令下,整個應天府頓時緊張了起來,兩千錦衣衞,五千軍在大街小巷裏面胡亂的穿梭,巴得抓幾個倒黴鬼給進牢裏去。白小伊他們這下可就傻眼了,滿大街的都是官兵啊,他們還能上哪裏去?只能老老實實的貓在了一家客棧裏面,找了後面一間僻靜的房間,四個人乖乖的躲在了裏面。反正客棧裏面有酒有,他們乾脆開心的吃喝了起來。

法克,可就倒黴了。

他聽到附近的一個巷子裏面有奇怪的聲響,剛想要避開那裏的時候,二十幾個彪形大漢手裏抱着七八條肥大的死狗,一溜煙的從那巷子裏面衝了出來,把法克撞了個正着。法克是一個黑巫師,哪裏受得住這沉重的撞擊?整個人都飛出了三丈開外,仰天八叉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後腦勺正好撞在了一塊磚頭上,頓時眼前一黑,金星亂轉啊。

燈火把的光越來越近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吼叫着:“你們是幹什麼的?手拿着的是什麼東西?剛才是不是你們在路口鬼叫的?兄弟,識趣的跟我們走一趟,錦衣衞的大牢,可是等着你們的咧。來人啊,給本千户拿下了。”一個豪中帶着三分痞氣的聲音急促的響起:“哈哈哈,錦衣衞的哪位千户在啊?我們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嘛,你們看,這麼大張旗鼓的幹什麼?啊?有人敢在應天府擾亂治安啊?該抓,該抓啊…呵呵呵,嘿嘿,我們也是聽到了命倉,出來協助兄弟們抓人的。看,我們這不是抓到了一個嫌疑犯麼?”法克朦朦朧朧的聽到,剛才那吼叫的聲音已經轉為輕柔了:“哦,原來是破陣營的趙大人啊,你們手上…嘿嘿,這個人就是你們抓的嫌疑犯麼?媽的,果然不是好路數,渾身漆黑也就罷了,怎麼還赤身**的?來人啊,給我抓起來,押進大牢去。”那聲音突然笑起來:“趙大人,虎將軍北上了,你怎麼還在應天城裏逍遙啊?嘿嘿!”那趙大人還説了幾句什麼,可是法克已經聽不清楚了,因為幾重的木敲打在了他的頭上,暴的士兵把他從地上拉死狗一樣的拉了起來,重重的慣倒在了囚車上。偉大的,高貴的,光榮的黑暗巫師協會的理事大人,就這樣被半夜摸狗的趙老大以及敷衍了事的錦衣衞給坑害,連同三十九個偷雞摸狗的小賊一起,關進了錦衣衞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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