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死水微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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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至尊深深的盯了厲風一眼,淡笑到:“無妨,厲大人也是先天級的高手,自然明白,四周十丈之內,沒有活人,我們的談話,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怎麼會傳出去呢?
…
唔,剛才説到哪裏了?”他又抓起了一個核桃,輕輕的在掌心摩擦着:“大明朝開國的幾員猛將,可都是被殺了個乾淨,就連他老人家自己的侄兒,李大將軍,可也不是被斬了麼?理由就是李大將軍實在是太強了,強到他自己的大兒子實在比不過他。不過皇太子他早死,皇太孫允玟也是一個無能之人,李大將軍倒是不死不行的。”厲風咕嚕一聲下了口水,大聲的叫嚷起來:“來人啊,送幾壺好酒上來,然後給我把院子封上,沒得我的命令,其他人嚴
入內。”美酒立刻送了上來,厲風抓起一個酒壺就骨碌碌的灌了個乾淨。歐陽至尊好笑,搖頭到:“厲大人,莫非你膽量這麼小麼?”厲風丟下酒壺,長長的哈出了一口酒氣,搖頭到:“前輩您功勞高,地位高,
人多,説些什麼話不要緊。可是小子我沒有任何
基,聽了這些話,都是有大麻煩的。但是既然前輩要和小子説這些,那也就只有聽着了。不過,我是不承認我和前輩會面過的。”歐陽至尊滿意的點點頭,手一揮,一股無形的潛力把大廳的兩扇門給合上了。他繼續説到:“朱元璋這人,嘿嘿,
格刻薄寡毒,天生不講仁義。要不是我們蒼風堡實在是勢力太強,堡主他老人家功高蓋世,蒼風堡一系人馬早就被剷除了。這也是我們聰明,大明朝建國後,立刻就收回了大批的屬下,除了派蒼月他們去各地鎮守,其他人都老老實實的留在了堡內,沒有出任官職,這才…”他也
過了一個酒壺,仰天就把一壺美酒灌進了肚子。他苦笑着看着厲風:“本來麼,皇太孫朱允玟的脾氣,比起他爺爺可是要柔和得多,要是兄弟們能夠捱到那個時候,可就有好
子過了,憑藉我們在軍隊、朝廷裏面的關係,我們蒼風堡成為軍隊一大系統也不是什麼難事。奈何燕王他這一手可真是厲害,花費一些銀兩,就瓦解了整個應天府的所有武將,可真是厲害啊。”厲風發出了乾澀的哈哈聲,説不出話來。歐陽至尊搖頭:“要説我們怎麼知道的?燕王府的屬下,也有我們蒼風堡的老兄弟,這些事情,自然是會聽得一些風聲了…按照朱元璋的脾氣,收了銀子的武將自然是要殺,沒有收銀子的武將,他也是放心不下的,那也遲早要倒黴的。他要用雪亮的刀子殺個天下紅彤彤的,然後才放心歸天呢…我可以坦白的告訴厲大人,如今的應天府,武將是人人自危,那些個文官也是一個個心中忐忑,唯恐自己的腦袋朝不保夕,老頭兒聰明,立刻卸了官職回家養老,嘿嘿。”長嘆了一聲,歐陽至尊嘆道:“幾個老兄弟,看到情況不對,都學了老頭兒我,同時向兵部
了辭呈,剛
上去就被批下來了,我們可以即
離開應天府…嘿嘿,打了半輩子,結果到了老來,還混不到一個功名啊。”厲風眼裏一亮,小心翼翼的看了歐陽至尊半天,這才很是仔細的問到:“歐陽前輩,莫非還想求一個功名麼?”歐陽至尊
詐的説到:“這個天下,反正是姓朱的,嘿嘿,不管怎麼樣,也沒有人會罵我歐陽至尊小人,身伺兩主罷?”厲風
了下嘴
,眯着眼睛呆了半天,這才端起酒壺,朝着歐陽至尊敬了過去。歐陽至尊笑起來,也抓起了一個酒壺,兩人互相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厲風輕輕的噓出了一口酒氣,瞪圓了眼睛看着歐陽至尊,看到他很是自然的坐在那裏,一點點不自在都沒有,這才點了點頭。
厲風低聲到:“這是前輩的意思呢,還是貴堡主的意思?”歐陽至尊輕輕的扭動了一下左手大拇指上那枚小小的白玉戒指,半天才説到:“半月前,堡主突然出關,給我一封書信後,就繼續閉關參悟無上絕學。”厲風習慣的把兩條大腿盤上了太師椅,打坐在了上面。很快的,他就發現了自己的失禮之處,厲風把兩條腿放下,低聲的在肚子裏面罵自己:“孃的,怎麼還是做道士時候的習慣?非要改了,改了。”他也不顧歐陽至尊臉上的那一絲微笑,問到:“如此的話,敢問是否貴堡所有人,都是如許想法?小子對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不能保證
後的一些事情…嗯,如果有,那自然大家升官發財,如果沒有,但是貴堡如果有人
漏了某些話語,恐怕這關礙就…”歐陽至尊兩隻手
叉着放在了小腹上,半天才説到:“堡內的內務大總管,他和老朽不是一條心。他最近把上了皇太孫伴讀的臣子黃子澄的線,和方孝孺等人走得很近很近。據説,我也是聽説而已,最近皇宮內的
衞,已經有一半是內務總管的人手了,也都是我們蒼風堡的兄弟啊。”厲風冷哼:“莫非貴堡主也管不住他?”歐陽至尊很是含蓄的説了一句:“人,總要做兩手打算吧?”厲風氣了個半死,説了半天,這歐陽至尊是這樣的念頭啊?
後如果燕王發達了,他們蒼風堡自然是奉燕王起事的功臣,這榮華富貴是跑不掉的。如果朱允玟坐穩了皇位,那憑藉那位蒼風堡內務總管的功勞,他們蒼風堡依然可以威風八面,穩穩的發展這份基業。
厲風氣急的低聲喝罵到:“如此,如果我們家王爺起兵造反,要衝去應天府殺了那皇太孫的話,不知道蒼風堡幫哪邊呢?”歐陽至尊剛才説了半天的‘大逆不道’的言語,絲毫不在意的評論朱元璋的為人,但是他現在聽到了厲風的話,還是嚇了個半死。他急忙的搖手:“聲,
聲。厲大人,這種話,可是你我應該説的?你可是燕王府的臣子,這種謀反作亂的話,可能隨便説麼?”歐陽至尊心裏在大聲的詛咒着:“這個晚輩,簡直就是街頭一混混,難道他不知道一些話能説,一些不能説麼?我評論朱元璋,那是我資格老,我後台硬,尤其朱元璋都要死了,誰還關心這些東西?但是你自己現在是燕王府的臣子,在我面前大談什麼燕王要造反的事情,你想害死我啊?”其實天下人明眼的都看得出來,這朱元璋要是死了,朱棣那邊不出亂子才是古怪了。問題是,恐怕包括朱棣自己在內,敢這麼出口説‘造反’的人,天下也只有厲風一個了。
厲風橫着眼睛,冷笑到:“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前輩來找小子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前輩的經驗自然是比小子要豐富十倍以上,那我們就光一點,談談好處和條件吧。貴堡想要兩頭討好,恐怕是很難的,我總要防着諸位萬一背後捅我們一刀子罷?身為祁連山附近的綠林盟主,蒼風堡一聲令下,恐怕召集數萬江湖客不是問題,這可是一股大軍啊。”歐陽至尊被厲風的一番言語
得説不出話來,他也有點愕然:“這年頭是怎麼了?這江湖上的小輩,做事到底還講不講規矩?這種殺頭的事情,起碼應該是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仔細商量之後,才能做出結論的,怎麼現在就喜歡直接攤開在桌面上説了呢?”就好像
女的內衣一樣,雖然無數男人都玩
過她的身體了,大家都知道那內衣下面是什麼東西,但是,這內衣在人前總是要穿上的。也只有厲風這樣的無賴,才會把那顧全雙方面子的內衣徹底的撕掉,**
的直接講條件了。
用最俗的話來説,歐陽至尊這種人,是**的時候還要講究一點點
情的,大家都要互相
一下,然後再撕去最後一層內衣。而厲風這個人呢?他喜歡的就是直接攤開了價碼,大家説得攏就上,説不攏就一拍兩散,
後該拍板磚繼續拍,該打悶
繼續打,沒有什麼情面、道義可言的。
歐陽至尊盤算了半天,這才一咬牙齒,低聲説到:“老夫,這是不看好黃子澄那一羣人的,方孝孺、黃子澄,腐儒爾,能成什麼大事?這天下,自然還是要用拳頭和刀劍才能打下來。哼,那老傢伙總是在堡內和我爭權,他死去罷,關我何事?
…
我們蒼風堡,也該換一批新血了。”他抬起頭,很是誠懇的看着厲風:“擺出你的條件吧,然後告訴老夫,老夫和老夫的手下,可以得到什麼樣的好處。”厲風很是坦白的説到:“這次我們來收購戰馬,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你調動一批鋭的子弟跟着我們回去燕京…最好麼,我希望那批‘年輕’子弟的領頭人,他的姓氏是歐陽…如果天下真的有事,如果事成,你歐陽至尊的地位,只會比你告老之前更高。如果天下無事,或者事敗,那自然一切休提。”歐陽至尊猛的站了起來:“好,就這樣説定了。我就派我三個孫兒跟着你去燕京…如果事發,等恰當時機,我會調集手下配合你們的動作。但是如果你們事敗,那麼我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厲風扁了一下嘴,突然的笑起來:“前輩這麼慷慨
昂為甚?這天下太平很久了,哪裏會有太多的事情呢?説不定我們都是喝醉了酒在胡説八道呢,嘿嘿,嘿嘿。”歐陽至尊緩緩的坐了下來,臉上掛着神秘的笑容:“不錯,不錯,説不定我們都是在杞人憂天。不過,厲大人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王爺他的意思麼?莫非厲大人在燕京都沒有發現一點點的端倪麼?”厲風嘆息了一聲,很是‘坦白’的攤開了雙手,無奈的搖頭説到:“王爺的心願麼,小子怎麼知道呢?這種事情,還輪不到小子來出謀劃策的。不過嘛,嗯,要説端倪也有。”歐陽至尊一下子就被
引起了注意力,他低聲問到:“厲大人,可否為老朽解説一二呢?”厲風笑了起來:“哦,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了。燕王府的軍隊剛剛在草原上大敗虧輸一把,燕王二世子朱兊釹輪厴耍謖偌慌蜕械朗渴裁吹惱謝昴亍!崩鞣纈葡械目戳絲磁費糝磷穡α似鵠矗骸安菰系乃鶚罅耍裕躋頤嵌嘍嗟牟曬壕恚裨蚓姓鉸磯疾還皇褂昧恕!?br>歐陽至尊看了看左右,很是小心的問到:“不知道,燕王可要多少戰馬?”厲風看了看歐陽至尊:“莫非前輩有門路,替我們多
到一些便宜又好的馬兒麼?如此倒是多謝前輩了…唔,我們這次在草原上被元蒙韃子幹掉了十萬匹上好的戰馬,所以,大概也要補充這個數字才行。如果前輩能夠
他兩三萬匹好的馬兒運去燕京,
後的功勞,前輩當佔第一啊。”厲風又開始編造鬼話了,張嘴就把損失的數字誇張了十幾倍。
歐陽至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低着腦袋沉思起來,良久,他才説到:“倒也不是問題,蒼風堡的盟友裏面,倒是有十幾個大牧場。搜刮一下的話,倒也可以湊齊兩萬匹軍馬。銀子麼,厲大人看着給就是,總之不要讓那羣草原上討生活的苦哈哈虧本就是。”厲風一拍桌子:“十五兩銀子一匹,可好?想來前輩可以接受,一匹馬從接生到長到一歲口兩歲口的,吃掉的又是天生地長的牧草,成本也沒有太大的。”歐陽至尊滿臉苦笑,緩緩的點頭。他的心頭都在滴血,剛剛達成協議,就被厲風狠宰了一刀啊。但是為了自己以及一票兄弟的出路,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伸出脖子挨這一刀,還能怎樣呢?
厲風笑起來:“這樣就好,不過,小子身上現銀不夠,暫且拖欠一段時的銀子,行不行?前輩可以放心,我可以打下欠條的,想來前輩應該相信燕王府是絕對不會欠帳的吧?”歐陽至尊長
了一口氣,然後點頭。
厲風繼續彷佛黃鼠狼一樣的笑着:“那麼,兩萬不夠,十幾個大牧場,每個牧場起碼都要有五六千匹馬兒吧?否則也太不象話,四萬匹戰馬如何?兩個月內,馬兒必須送去燕京,趕得及麼?
…
前輩,我們現在可是合作方,這事情可是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的,後的榮華富貴,嘿嘿…”歐陽至尊混了一輩子的江湖,如今卻放着自己的江湖地位被厲風敲詐,不由得心裏是笑也笑不出來,哭也哭不得,他只能繼續的點頭,還能説什麼?人家燕王府的實力放在那裏的,不愁沒有人和他們合作,而自己想要找一個理想的靠山,那可就難了啊。想到委屈的地方,歐陽至尊心裏又是一陣難受,不由得把朱元璋的祖宗八代都給痛罵了一通。自己好端端的在應天府享福呢,如果不是朱元璋的為人太過分,至於告老還鄉麼?
就在厲風瘋狂的敲詐歐陽至尊的時候,燕王府內也上演了一場好戲。
朱棣滿臉擔憂的站在了院子的角落裏面,看着一層層的法壇把朱兊納硤寤啡屏似鵠礎jブ醯鬧靸死豬一樣的躺在一張血紅的氈子上面,身體懸浮在離地三尺的地方。無數的旗幡在風中緩緩晃動,一股股無形的力量充斥在院子之中。
僧道衍帶領着四十八個和尚,圍繞着這複雜的法壇往來遊走,他們不斷的念頌着經文,手裏掐動着一個個的法訣,引動着四周的天地靈氣,增加着法陣的威力,希冀着能夠儘快的抓住朱兎繕5幕昶牽盟】斕淖選?br>朱僖站在朱棣的身後,低聲説到:“父王,天也快黑了,您還是回去休息着吧。二弟他有法陣扶持,不會有事的。”朱棣低聲的嘆息:“無妨,再看看吧。這神鬼之事,説起來倒是讓人不放心的,也不知道你二弟他能否
過來…唔,你有沒有收到厲風他們的回報?”朱僖臉上掛起了請功的笑意,他笑道:“厲主管他兒個上午應該趕到西安府了,他的信息倒還沒有回來。但是厲竹的飛鴿傳書倒是來了,説是他們已經採購了數千匹上好的戰馬,即
就要運來燕京了。”朱棣的臉
微微的輕鬆了一些:“這就好…唉…什麼人?”他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喝,呂老太監等一眾高手立刻從黑影內閃了出來,護在了他面前。
一條黑影飄飄蕩蕩的從院子的大門處掠了進來,所過之處,燕王府的那些守衞剛剛發出喝問聲,就立刻被掀了個跟頭,那黑影彷佛如入無人之境的,帶着一身的寒氣衝了進來。院子裏,突然捲起了一股寒冷的旋風,饒是朱棣這樣的高手,都覺得孔是一陣的發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