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番外張老先生有話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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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官之前,周道新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地方不適合自己。

他娶了當朝大學士李光地的女兒為,自己又是進士出身,可以説繼續在朝中為官,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未必不能如張廷玉一般博個“相位”可到底他覺得自己不如張廷玉心黑,也不如他手段狠,更不覺得自己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這功名利祿場,着實太累。

累了,也就歇着吧。

他是認識張廷玉許久了。

他這人脾氣古怪,愛鑽研一些奇怪的東西,人人見了他都恨不能敬而遠之,偏偏張廷玉有一天坐在了茶樓下面,聽上面人説書。

彼時,來了一羣文人,詩作對,好不瀟灑。

於是,周道新的脾氣也上來了。

他手裏端着一杯酒,便開始跟人説什麼骨頭啊,血啊,啊…一轉眼所有人就走光了。

吵吵鬧鬧的茶樓裏,一下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張廷玉,一個周道新。

很自然地,周道新看了張廷玉一眼,可張廷玉卻沒有回頭看,而是繼續聽着前面説書人説書。

那時候,剛好講到温酒斬華雄一段,端的是殺機凜凜,威風赫赫,只可惜沒了幾個人聽,倒叫説書人有些尷尬起來。

説書的那個老頭子,最厭惡的就是周道新,每回只要他往下面一坐,人一熱鬧起來,沒一會兒就要出事。

今天這老頭子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扔了手中的驚堂木,手指着周道新鼻子便罵:“臭小子,你是來找事的不成?當心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周道新嘿嘿一笑,抬手一指自己頭上的帽子,身上穿着的衣裳,十分抱歉:“對不住了老伯,在下是個秀才。”官老爺都不敢打,一個小老頭子能招惹一個有功名在身的人?

這不是説着玩兒呢嗎?

老頭子一下啞了,旁邊的張廷玉端着茶碗,剝了一顆花生米出來,還沒吃,見説書老頭跟旁邊周道新抬槓,這才把注意力轉過來,看向周道新。

周道新分明記得,張廷玉那眼神太平靜了,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你怎的沒走?”沒等張廷玉開口,周道新就沒憋住問了一句。

張廷玉道:“聽書。”説書的老頭子愣住了,接着想起自己還領着茶樓的錢,即便有兩個人,那也得繼續説書。

於是,老頭子站上去,重新開始説《三國》,只把斬華雄那一段説的是殺氣凜然,彷彿那被斬的人是周道新一樣。

周道新聽樂了,看這老伯講完這一段下去歇着,他趕緊上去拉住了人家:“老伯你真的見過砍頭嗎?我跟你説啊,這個人頭呢,要斬下來,還是需要非常大的力道的。您説,那個華雄到底是被用什麼姿勢斬斷頭的?兩個人在馬上戰,您想想…”得,他上去拉着人就開始討論這些細節的問題。

周道新就不是什麼好人,天生的壞胚,説得那個血淋淋,讓説書的老伯整個人臉都白了“哇嗚”地大叫了一聲,立刻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這一回,那老伯興許才算是知道了周道新這人不好惹。

於是説書的先生被嚇走了,添茶的小二遠遠站在外頭,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樣,本不敢靠近。

周道新終於看向了張廷玉,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張廷玉的對面:“敝人周道新,不知尊駕如何稱呼?”然後,他便看見眼前這白袍的男子把茶盞一放,開口道:“敝姓張,名廷玉,草字衡臣。”頭一個覺是有些耳,以至於周道新忘記了報上自己的字,反而是沉思半晌,忽道:“張廷瓚是尊駕什麼人?”對面張廷玉的臉,便漸漸疏淡了起來,看了周道新一眼,周道新覺得自己背脊骨上冰冷的一片。

他這人天生直覺比較好,所以一下就覺出那一瞬間的冷意。

張廷玉倒是沒翻臉,道:“那是家兄。”

“原來閣下也是張英老大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周道新再次笑容滿面起來拱手。

這一回,張廷玉的臉又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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