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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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幫派頻道打開，裏面盡是幫派成員在互相通報戰鬥情況，或是請求支援，唯我的聲音在裏面顯得異常的鎮定從容，指揮若定，頗有大將風度，使得本來急躁惶恐的天下成員漸漸穩定下來。

我無奈地看向飄葉，飄葉卻一臉理解的微笑，微笑還包含鼓勵、關切。這樣混亂的情況飄葉是不能去了，自保能力都沒有，在那種烈的戰鬥場合，一個低級別的牧師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我抱歉地朝飄葉點了點頭，叫她還是去找桑芝她們一起練級了，懸浮仙境到處是自己幫會的人，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一陣白光閃動我來到了天歸城。城中歷煉者形各異，有的一臉憂慮擔心，但大多卻是充滿瘋狂的興奮，躁動毀滅的情緒在他們身上體現得很明顯。

唉，殺戮是罪，可是人人心底都藏匿着殺戮毀滅的**，都在等待一個契機一次點燃，都在熱切渴望地等待着一種釋放。殺戮本身沒有罪，它不過產生於人的本而已。

或許應該這樣説，人，都有罪！

各種罪與惡，各種**叢生，織一起才有了人這種複雜的生物。沒有罪與惡的，那不是人。

對着幫會頻道不斷通報的戰鬥位置座標，我有如急電一般往城外飛去，大盜窟是離天歸城最近的一處，那裏“問鼎堂”堂主德古拉正帶着一幫人在頑強抵抗突然而來的攻襲，不過據他説那裏的敵人似乎還不是過於強大，他一時抵擋得了。

但這對於我沒有絲毫意義，我要的只是殺戮而已，只要是敵人仇人讓我不不快的人，都在我必殺範圍內，至於天下唯我幫會戰鬥局勢的輕重緩急，卻是不在我考慮之內的，那應該是葛清遠和唯我應該煩惱的事情。説得難聽點，我之於天下，不過是一把鋒利的殺人兇劍而已！

在幫會頻道中，我已經得知天下唯我目前至少有四處地方遭受攻擊，一是大盜窟，二是遠古惡魔城堡，三是飛花平原，四是黑山窮水。大盜窟由於局勢不是很嚴重，唯我並沒有把太多支援力量投入其中，局勢最緊張的是黑山窮水，聽那裏的成員回話那裏集合了俠骨正義盟的大部分高手，還有撼天至尊的人不斷加入，所以唯我親自帶人過去了。

不過還好的是，由於窮山黑水那裏屬於高級怪物區域，天下去那裏練級打點的都是一些實力強橫的高級成員，一時之間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消滅的。

何況葛清遠在頻道里面也説了已經讓聯盟幫會十大之末的傲視羣雄大力支援，傲視羣雄總舵離天歸城也不是遠，使得其能夠迅速加入戰鬥。

駐守在天下總舵的葛清遠此時脾氣極是不好，雙眼赤紅充滿了憤怒，因為他很不幸地又獲知一個對天下極其不利的壞消息。血洗天下那個勢力不錯的幫會此時竟然在天下背後了一刀“血漫”風情由於一直對天下上個月從其口中奪食行為懷恨在心，現在一看有如此良好機會再加上撼天驚神的保證許諾，現在在失落荒原配合俠骨正義盟對那裏天下的兩個堂大動干戈。

天下唯我此時處境極其不妙，陷入了幾個幫會的聯合打擊之下，雖然葛清遠暗中蓄積了不少勢力，但現在卻不是他想亮出底牌的時候，一時左右見絀，四方起火。

在黑山窮水的一處高高山頭，站立着三條氣勢驚人的絕世人物，他們踏在一塊往外伸出半懸在百丈峭崖的黑巨石之上，神情平淡又隱隱帶些興奮與期待俯視着黑高山之下一個平緩地帶，那裏正上演着一場殘酷烈的殺戮遊戲。他們的腳下黑煙滾滾不斷從峭壁地上蒸騰而上，但這卻遮擋不住他們遠眺的視線，他們的目光有如實質。

黑山窮水到處充斥着恐怖妖魔的嘶叫兇嚎，但在於他們卻置若罔聞。

其中一個身上隱隱往外冒出極亮極白之光，在他身體數米空間形成一個絕對強勢之極白能量場，他站在最前面，長得十分英俊陽光，亮彩四的雙眼就像兩顆天上温煦的太陽，舉止靜力自有納天下的偉昂氣勢，一頭火紅的長髮在黑陰暗的場景異常耀眼，金黃的披風在那冰涼徹寒彷彿自地獄吹來的陰風中獵獵作響。讓人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佩帶任何武器，讓人猜測不到他的職業。

他的身後是一男一女，俱是氣勢強大風采不凡的人物。男得身材魁梧豪曠，一身軟金甲彩光沖天，虎眼豹額龍眉，不怒自威，手持一把爛金顏的游龍形長槍，長槍槍柄現在重重地陷入腳下堅硬冰冷的黑岩石之中，身上迸發純之極的金光芒，真的是有如天神在世。

至於那個身材曼妙修長一身白衣裳在風中化仙而去，面上卻始終蒙罩一層薄薄白面紗，使得那絕世天人一般的容顏輪廓若隱若現，更平增幾份神秘美，身上也輕輕發放白冷光芒，不過這光芒較這一頭紅髮前站男人的極白極亮能量光芒要清淡許多，而且白潔光芒不夠純淨其中夾雜一點妖豔的殷紅，這就是我們有些悉的江湖十大美女之二的“小樓一夜聽雨”夢殘痕大美女了。

在他們腳下遠處一個小山頭，卻同樣站着一個黑袍漂亮蒼白的男子，他手持造型奇特的白玉法杖，身上頂着一個有若實質金燦燦的渾圓金盾，目光遠投在一個山谷的入口處，他腳下不遠處的烈戰鬥沒有引他半點興趣。

他神情充滿期待，但眉宇之間又似乎帶着一絲慚愧的不忍，希望的同時帶着落空的希望。

風魔男人不時仰望一下他左側身後的一座包籠在滾滾黑霧之中黑如夜的高山，雖然他沒有看到那上面的三個人影，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們就在哪裏。

媽的，那明顯是個陷阱，自己卻傻冒一樣地往下跳，而且跳得那麼堅決那麼果斷！我為什麼要去向他挑戰，本以為強大的自己下場竟然是那麼的悲慘，讓自己不忍目睹！而這對於自己的打擊也是如此之沉重，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強的自信在那一剎那支離破碎！

一切都是狂妄無知的虛影啊！一樣屬於自身能量開發者，對方的能量屬檔次卻明顯高於自己，自己也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做到的，雖然大家都僅僅是中級狀態，但差距依然不是時間能簡單地填補的！

只不過，冒失衝動的代價卻是讓自己難以接受的！我寧願去殺無數的人，卻不願意做一個卑鄙陰險用下手段去暗算一個人，一個和自己格有些神似一個已經慢慢為自己接受的人，甚至關係更加的進了一步，雖然自己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但他們絕對沒有好企圖。

我很快就到了大盜窟，那裏面早已經混亂不堪，平時死賴活泡在這裏的散亂歷煉者早已經飛回了城，或是躲在大盜窟的口往裏面探望看熱鬧。

紛亂雜燥的氣氛像氣一樣溢散窟之外，讓我的血一下沸騰起來，生命在為之歡騰。

殺！我在一衝進口時候就啓動了疾翔無影，在一片刀光劍影、火海電濤中一掠而過，飲血有如閃電奔雷，敵我在我神力場鏡像反下立時區分。門口這幾個俠骨正義盟的傢伙個個喉中驀地多了一抹血紅，他們不甘睜着的雙眼中只留下我飛掠而過的身影。

“是長老血殺神！”發現面前對手突然躺下的天下唯我幫眾立刻醒悟過來，發出驚喜的喊聲，然後遠遠地追隨在我身後朝大盜窟裏面衝去。

全是四十多級的傢伙，看來俠骨正義盟本沒有把這裏當作戰鬥重點，派一些平庸角在這想引我們的攻擊火力支援而已，怪不得德古拉説他暫時能頂得住。

我雖然有些疑惑，但卻絲毫沒有停止自己的殺戮，所過之處，鮮血飛濺。再次的變異提升使得我能明顯到自己的身體屬比之以前漲幅了不少，在大盜窟這中混亂場合，自己簡直是敵人眼中的幽靈死神，突然出現突然給他們來上一下飛翔的温柔。

在疾翔無影的速度增幅效果之下，這些身手一般的俠骨正義盟成員幾乎難以看清楚我的行動軌跡，加上場面的混亂不堪，他們往往只看到眼前冰冷的紅光一閃，自己就一下子失去戰鬥力，無奈又可悲地被掛回去了。

身體幾經變異進化提升的屬絕不是空的擺設，加上一直可以鍛鍊自己的出手和移動，這些只是俠骨正義盟用來做炮灰級的歷煉者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德古拉，你***沒事吧！”不斷前掠間，我在大盜鬼王密室外面那叫空闊的場地中看到了藍眼金髮的德古拉在左衝右殺。好歹你小子是個堂主，對付這些菜鳥也這麼吃力，簡直是讓我鬱悶。

這天下唯我不會真的是沒有拿得出手的高手吧，就那身手只比一般歷煉者強點的德古拉也能做堂主，那不知道葛清遠口中的幫中長老會高手會是什麼樣子。不過，我對德古拉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每次看到我都一副尊敬仰拜模樣。

也許是我把敵人估計得太高了吧，像我這樣的確實也沒幾個。除了那些自身能量攜帶者，我真不用擔心其他平庸的對手。神力場、種苗、變身、自身能量，這些屬於修煉秘密中的秘密我都已經發掘了，而且這其中幾樣目前獲得的成就，我自以為已經屬於是走在了前面的歷煉者之一了。

弱小者低賤如狗！我心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這讓我自己都到有些寒冷惶恐。

這曾經是別人對我説過的話，而且早在十幾年前就聽過的話，被人踐踏在地面被人噴吐着唾沫肆無忌憚嘲諷鄙夷時聽到的話。自己曾經在聞聽之下心如針刺痛疼，曾咬牙切齒某一天要將他們碎屍萬段，讓他們為自己説過的話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現在我對着現在這些弱小者，一如當年別人這樣對着我的時候，我卻在心裏冒出這個讓我有些發涼的念頭。現在的我，難道已經越來越接近當年那被我鄙夷唾棄的歷煉者敗類了嗎，我，還是當初的我了嗎？

我拿着飲血的手有些冰涼與麻木，動作有些遲疑了，敵人的鮮血飛濺，那我本來當作詩意畫面欣賞的東西，現在我卻怎麼覺得有些厭惡了！

不行！我心裏對自己這樣説，我害怕我從此怕了鮮血怕了血腥的殘酷，那我就屬於廢物一個了。也許所有的殺戮都需要一個藉口，無論它是事實還是隻是虛妄。

我不是他們，他們是狗，我是人，人與狗自然不可統一劃定。我現在為的是正義，他們當年是卑劣！

我終於沒有發現，正義這個當年被我強烈敵視的詞語現在被用來安自己！

殺吧！沒有殺戮哪有希望，哪有熱血的強勁奔湧。

“德古拉，這麼一些敵人，也虧你要在頻道大喊支援！唉，這簡直是…”我刷刷幾劍將圍困德古拉的幾個俠骨正義盟最後殘留的傢伙解決掉，飲血在發着最後的輕鳴，望着衣甲破碎嘴角淌鮮血的他搖頭説道。

德古拉一臉慚愧地説道:“和展長老你相比，我自然什麼都算不上了。要不是這可惡的俠骨正義盟太多了點，我還是不用叫支援的。剛才手下越來越少，敵人越來越多…幸虧殺神殺到，要不氣血已經不多的我也要掛回去了！”

“算了，你趕快帶去重新集合人馬支援其他地方吧！黑山窮水你就不要去了，因為去了也是白去！”我微微嘆息地轉身衝了出去，途中一不小心又殺了幾個剛復活後急忙忙趕來的俠骨正義盟敵人，對上這些垃圾我突然有些不想動手了，一點報復後的快都沒有。這裏的敵人完全是用來犧牲的嘛，多殺一點他們也不會心痛。

那就去殺他們的英，黑山窮水那裏唯我老喊支援，那裏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剛好風魔男人那個所謂的師傅約我在那裏見面，一些糾纏我煩惱的事情就在那裏一併解決吧！

“是的，乾脆就一併解決吧！我以後再也當不起這個稱呼了！”風魔男人望着黑山窮水那狹狹的山谷入口喃喃自語道，目光一絲茫閃過。

我的追求就只是修煉嗎？我是否忽略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我的心竟然會有些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