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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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機被他這麼一問,林諾不愣住,想了想才説:“還好吧。…怎麼了?”徐止安仍舊不看她,又問:“有多好?”清傲的嘴角邊卻隱約帶着一絲莫名的譏諷。
“多好?”她將眉皺得更緊,愈加疑惑:“這是什麼意思?”徐止安沉默了一會兒,從口袋中摸出一盒煙來,她見了又是一怔:“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煙了?”他在學校裏從來沒有
過煙,此時的姿勢也不算太
稔,可是嫋嫋的煙霧從他的臉邊散開來,忽然就有了一種陌生成
的氣質。
又了兩口,徐止安才問:“那天下着大雨,你是怎麼回家的?”
“哪天?”他終於轉頭看了看林諾的臉,再度淡淡笑了一下“前幾天,就在這裏,如果你和他的關係只是普通的上下級,他又怎麼會當眾拉住你的手送你上車?”他説得平淡而迅速,林諾卻有些呆滯,半晌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徐止安收了笑容“因為那天我恰好就在這附近。”沒有明説的是,其實那次他是特意坐了出租車趕來接她下班的,卻晚了一步,正好撞上那一幕。
當時,她和江允正似乎僵持了一會兒,而後江允正便下了車,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因為隔着一定的距離,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可是那樣的動作,卻是專屬於男人對女人的強勢。
加之中午吃飯的時候,雖然江允正從頭到尾都未和她説過話,但偶爾出來的眼神,卻被坐在對面的他瞧得一清二楚。
張經理已經將車駛出地庫,正緩緩朝這邊開來,眼見二人在説話,於是不免刻意放慢了車速。
林諾站在那裏,只覺得一陣混亂,如果真是親眼見到,那麼為什麼後來他一次都沒提起過?
“你在懷疑我嗎?”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那麼你呢?”徐止安盯着她的眼睛反問:“能保證真的任何變化都沒有嗎?”他不想承認是真的開始擔心,倘若真有其事,以他現在的狀況,與江允正本沒有可以相提並論的地方。
林諾突然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説出口。
能説沒有任何變化嗎?能説自己真的沒有被江允正引嗎?哪怕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恐怕都是背叛了原有的
情。
直到他們坐着的車開出很遠,她才緩步走回辦公樓。乘電梯的時候,徐止安的短信傳了進來。
“如果他真對你有好呢?你以為中午的時候,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出國進修的事?”電梯一層層上升,林諾倚靠在冰涼的金屬壁緣,緊緊捏着薄薄的手機。出國的事,她一直以為只是順便提起,況且江允正與張經理討論這件事,也是無可厚非的。如今聽他一説,突然便覺得有些不悦——這樣
的猜疑,對別人是否有失公平?
想了想,她才回過去:就算真如你所言,你會放棄這個機會嗎?
其實只是一時賭氣,只想反詰一下,誰知,此後便再沒了迴音。
回到辦公室,大部分人都午休去了。中央空調功率很大,吹在皮膚上陡然泛起一陣陣的寒意。
又過了幾,林諾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公司送出去進修的人員通常都要在國外待上半年左右,時間上並不算短。
“…是個好機會呀。”同事由衷地説。
那麼,如此好的機會,徐止安又怎麼可能放棄呢?她還真是問了個傻問題!
然而,雖説不疑心,可某次有機會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林諾卻還是難免有了些猶豫。
江允正正低頭看着送來的文件,無意中抬眼,見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臉上還頗為掙扎的樣子,他竟然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悠然地望着她,問:“還有什麼事?”許是他聲音平和,甚至隱約帶着點鼓勵的意味,林諾深呼兩下,終於還是
口而出:“徐止安出國的事,就這樣定了嗎?”江允正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沒有!”突然覺得這樣十分不妥,她往後退了一小步,搖搖頭“只是隨口問一下。”心裏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冒出來:究竟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呢?
想着想着,又不免沮喪至極,還説徐止安多疑,自己終究也還是和他一樣。
江允正卻彷彿能看穿她的心思,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平靜地説:“最終的名單要由張經理報上來以後我才能定奪。至於有沒有可能是他,那天你也聽到了,他很受上級的器重,所以這件事,除非特殊變故,幾乎已經不用懷疑了。”他站起來,朝她走了兩步,背後是寬大明亮的落地玻璃,陽光斜斜地偏進來,逆着光,她幾乎不能看清他的表情,耳邊只聽見他微低的聲音:“徐止安是聰明人,這個機會相信他不會放過。我好奇的是,你現在又在擔心什麼?”她咬着,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坦白,卻有些支吾:“他已經知道你對我…”江允正只是低低輕笑,似乎並不吃驚:“所以呢?你們都認為這次是我刻意安排調走他,才好趁虛而入?”她直覺想否認,卻又聽見他繼續説:“當我江允正是什麼人?我想要什麼女人,
本不需要靠這種手段去達到目的。”這是頭一次説得如此
骨,她一愣,臉上熱度迅速上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在身側微微收緊了手指。
“如果他有懷疑,大可不必接受公司的指定。可是,如果你們的情連這點距離和時間都會構成障礙,那麼還有什麼堅持下去的必要?”他頓了頓,目光仍舊鎖在她的臉上,語氣似乎更加認真:“但是林諾你別太天真了。對一個男人,特別是像他目前這種狀況的男人來説,事業才是最重要。他會明白這一點,所以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他説得那樣篤定,
本不留反駁的餘地。而事實上,也確實無從反駁,因為她太瞭解徐止安,比他們任何人都要了解。即使徐止安懷疑江允正的動機,也照樣會藉此為自己尋一條最好的路。
所以,才會突然覺得悲哀。
或許真如江允正所言,愛情在徐止安那裏,永遠只能佔據靠後的位置。
有人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江允正走到桌邊摁下內線通話按鈕:“我現在有事,十分鐘後再進來。”然後再次轉頭看向她“我的話打破你的幻想,讓你失望了?”為什麼又是這樣悉一切的語氣?心灰之餘她突然有些氣惱,閉了閉眼睛擋住窗外的光線,低聲問:“你就這樣肯定嗎?”如同早已被網住的魚,還在作最後無力的掙扎,即使已知結果,但仍舊心有不甘。
江允正神冷靜,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説:“我只是提供了一個契機,選擇權在他的手上。而事實上,他不去,自然還有其他的人頂上,這
本沒什麼重要的。我只不過是想要讓你看清楚,你所要堅持的人和
情,是不是真有那麼值得。”是不是真有那麼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