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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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説實話嗎？那我現在就走。”華整顆心像是被擰緊了，痛得快不過氣。她只想快點知道封以揚究竟是不是“他”其餘的一點也不重要。

封以揚握緊拳心，緩緩睜開金眸，與她急切的眸光在半空中相觸。

“陸雅清，你什麼時候變成了膽小表？”她學起陸雅清從前的語氣嘲諷他。

封以揚聞言，角不上揚，勾起一彎自嘲的弧度。

他幾時成了膽小表？大概是從他的靈魂在發生車禍的那一瞬間被彈出身體，並且飄蕩了好幾個月，最終明白自己再也見不到所有他心愛的人之後，才開始懂得懊悔，懂得何謂恐懼。

“丁，你認出我了。你贏了。”封以揚別開溢滿沉痛的金眸，恢復原來的冷嗤口吻，裝出一副毫無所謂的姿態。

即便再重生一回，即便是用着另一具軀殼，他的自尊依然不容許自己拉下臉，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變得狼狽。

儘管在他內心深處，是多麼恐懼着她可能轉身離去的結果。

用盡心機算計，百般偽裝自己，將所有屬於陸雅清的子與面貌全都藏起，終究他還是沒辦法擁有她。

他害怕她會從自己眼前消失，礙於自尊又不願開口挽留…封以揚弧度優美的下顎緊，靜等着華做出反應。

真的是他！

封以揚就是陸雅清！

所有她以為是錯覺的似曾相識，從他身上覺到的陸雅清，全都是真的，不是她思念過度，更不是夢中的鏡花水月。

粉微微顫抖，華拼命咬，卻忍不下即將口的哽咽，細弱的啜泣聲慢慢逸出小嘴。

大廳裏沒半個人聽得懂他們的談，人人一頭霧水的緊皺眉頭，來回瞅着他們兩人，臉上刻着大大的問號。

這…究竟是演哪出啊？

“想不到吧？”封以揚挑起修長的眉，故意端着一張冷臉，好掩飾此刻心中的不安。

“我們居然又會在這裏見面。”

“你早就知道我是丁？”雖然心中早已有底，可華想聽他親口證實。

“原本不敢肯定，所以我才會上青城見你。”他淡淡回道。

即便換了容貌，即便她從頭到腳變了個人，但是一個人的神韻與個，習慣與喜好，只要靈魂未滅，必然不會更改。

她微笑上揚的弧度，一談到賺錢的事情，目光便會閃耀如星，算計着些什麼的時候，會出巧的甜笑。

她的習，她的喜好，她的興趣，即便經歷過死亡與重生，即便重生後的他，已經記不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所有丁才會有的小動作，全都深深烙印在他記憶之中，想忘也忘不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華氣得全身顫抖，眼底湧上。

封以揚沒答話，看似漠然高傲的垂睨着她，實則口已經糾結成一團，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正一寸寸沒着他。

一次就夠了！失去她一次，死過一次，所有的痛苦，嘗過一次就夠了！倘若不知原因、同樣靈魂穿越到這個時空的她不能愛上他，還是一樣討厭他，執意推開他，上天又何必讓他們在這個時空重逢？

“你從頭到尾都在偽裝成另一個人，就為了騙我？”她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你自己太笨了，才會被我騙得團團轉。”封以揚挑高優美的線，出她悉的嘲諷神情。

華眼眶發熱，淚水汪汪的湧上來。她還以為，她永遠也見不到這樣高傲又欠揍的神情…

驀地，她想起這段子裏，他假扮成温柔謙和的封以揚，對她關懷備至，視如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對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