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攤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得看看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真像表面上那麼投契。年輕人就是太容易衝動,有的時候,一時衝動帶來的後果是很可怕的。”候爵似乎並不僅僅是在為自己的兒子慨。

威廉可以清楚的覺到,在候爵背後有一些不為人知而他自己卻又保守的十分辛苦的秘密,不過以此刻他的身份來説,完全沒有詢問的必要。所以威廉很明智的將一直在候爵的個上打轉的話題轉移開來。

實際上,在步兵隊長與他那位假冒公主的婚事上,威廉一點也不着急。他巴不得候爵多拖上十天半月。這樣他就能有更多時間名正言順的在諾斯省逗留,也給斯雷烏更多的時間以“福特曼伯爵朋友”的身份結權貴。

從軍營裏回到家裏,福特曼伯爵很快就從威廉的臉和候爵的表情中明白,候爵依然打算讓他和他的未婚接受考驗。在察言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小花招。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裏,將軍營事務處理完畢的福特曼伯爵開始瞞着候爵與威廉、斯雷烏和他那位未婚四處拜訪親朋好友。在介紹斯雷烏身份的時候,福特曼伯爵很善意的稱他為“一個朋友。”在諾斯省的一切都沿着威廉算計好的方向前進着,他們拜訪的上層人物越來越多,伯爵未婚在每個人面前的表現都稱的上中規中矩。威廉也可以從每天與候爵簡短的談話中發現,他對這門親事的態度也漸漸開始向贊同的方向發展。

威廉很清楚,候爵現在即使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很難阻止福特曼伯爵與冒牌公主的婚事。伯爵帶着一位與他關係親密的女子和兩個宣稱為那名女子監護人的貴族拜訪福特曼家族的朋友。可以想象,在那些被拜訪者的看來,這意味着什麼?

所以當那些與福特曼家關係密切的貴族們都已經認同了伯爵的選擇時,實際上候爵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很顯然,那位看起來傻傻的福特曼伯爵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心計。

在威廉來到諾斯省的第三天晚上,維綸剛帶着威廉他們拜訪完自己一位姓盧卡的遠親。回到候爵府邸的時候,候爵似乎已經在客廳裏等了很久。

“威廉,跟我來一下。”候爵帶着不容質疑的威嚴,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語氣。

“好的。”威廉跟在候爵身後走進了他的書房。

候爵很仔細的將門鎖好,然後才回過頭來,很嚴肅的對威廉説:“我知道,維綸這幾天帶着你拜訪了很多與福特曼家關係密切的朋友。他們對維綸看中的那個姑娘的評價我也都很清楚。”

“我們並沒有打算對您隱瞞。”威廉微微一笑“而且如果您覺得他這麼做有問題,您或許應該去找伯爵當面談更為妥當。”

“是的,我正有這個打算。”候爵的臉愈發難看起來。

“你看上去不太高興啊,候爵大人。”威廉很清楚候爵的想法和他的擔憂,不過他並沒有把自己所知道的表現在臉上,一個習慣的笑容掩蓋了他的一切心理活動“您在擔心什麼呢?”

“我看咱們還是坦白説吧。瑞那先生!”候爵第一次用威廉的姓氏來稱呼他,這讓他的憤怒更加明顯“我很不喜歡維綸現在的做事方式,而且我有理由懷疑,他只所以採取這樣的做法與你有關。如果我的猜測有錯,那麼請你原諒。但是你必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很可能給福特曼家的徽章帶來污點的女人做我兒子的子。”用極快的速度説完這番話,候爵氣吁吁起來。他輕微的咳嗽了一下,才將由於憤怒而不順暢的呼調整過來。

看着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死死盯着自己的候爵,威廉也不免覺到有些惱火。他還沒有成到可以完全無視其他人憤怒的地步。在面對一個憤怒的對手時,威廉也很容易動甚至憤怒起來。在莫切特鎮面對凱瑟琳是如此;在聖都面對阿斯派瑞的時候是如此;在法爾考面對蕾格羅絲的時候是如此;到了諾斯城,面對福特曼候爵的時候他依然是如此。

“您到底在擔心什麼呢?”威廉的語氣與候爵的憤怒針鋒相對“您害怕她會謀奪您的家產?怕她會玷污福特曼家的徽章?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她的監護人。如果她出了問題,我一樣會被羞辱。雖然我現在不過是個伯爵,但是難道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值一提麼?”

“我絕對尊重你,就像我尊重每一個值得尊重的人。但是尊重是一回事,我兒子結婚又是另一回事。這就像我不會因為喜歡一匹馬就一定要在賽馬場上買它贏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威廉突然又冷笑起來“看起來候爵大人不同意的理由只是覺得這樁婚事不能給福特曼家帶來任何好處嘍。”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為的話,是的!”候爵毫不避諱的大聲回答“我的兒子要娶一位實實在在的貴族小姐,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公主。”

“這麼説,讓候爵閣下失望的並不是您兒子的未婚,而是我啊!”威廉臉上的冷笑中帶上了十足的嘲,他早已經從候爵的話裏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威廉原本認定,福特曼候爵的計劃將迫候爵默認那位“公主”與維綸的婚事,可從剛才的談話裏他才知道,候爵對此事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候爵才不會在乎那位公主到底是真是假,他唯一在乎的只是利益。一開始,在威廉才和福特曼一起來到諾斯省的時候,他以為這位“公主”的監護人一定會給公主一大筆嫁妝作為結婚的換。可是威廉到這裏三天,卻連提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所以福特曼候爵失去了耐心。他迫不及待的將威廉叫到小房間裏,就是為了讓他明白,如果威廉不打算在那位“公主”身上花一筆錢的話,就別想讓她進福特曼家的門。

威廉明白,政治上的承諾對福特曼候爵是本無用的。從他剛進候爵府邸的時候,老候爵就把話説的很清楚:福特曼家族從三百年前開始就住在諾斯省,到現在為止沒有離開過諾斯省一步,而且將來也不打算離開諾斯省。

當時威廉並沒有能理解候爵這番話的意思,到此刻他才明白,候爵當時説它們的意思就是,無論威廉在皇帝那裏有多麼得寵,對福特曼家族來説都無關緊要。

雖然威廉將候爵的心思完全理解錯了,可是他的臉上卻依然可以掛着嘲似的冷笑。因為福特曼候爵也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威廉對這門婚事也本不在乎。

威廉所需要的,只不過是維綸•;福特曼那個福特曼家長子的身份而已。這幾天,他已經成功的利用這塊敲門磚敲開了原本對斯雷烏緊閉着的諾斯省的大門。什麼福特曼家族,什麼公主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金庫的大門已經在他面前敞開,只要維綸仍然承認斯雷烏是他的朋友,這個金庫的門就永遠不會關上。威廉才不關心那位冒牌公主到底能不能當上福特曼夫人。

“年輕人,我已經把話説的很明白了。”候爵陰沉着臉“該怎麼做,你心裏應該有數了吧。”

“候爵大人,我的領地上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威廉輕鬆的説“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戰爭,我不會有幸認識維綸。您應該比其他人更瞭解我的境況。”

“既然這樣,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了。”老候爵的語調冷的簡直可以把整個房間都凍僵。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