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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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倒了。”騎士還沒有離開,大公就面嚴峻的對威廉説。
“怎麼可能?剛才他不是還好好的嗎?”威廉驚訝的反問。
“不!這一個多月陛下身上的壓力太大了,而且他完全不信任那些牧師。他疲勞、虛弱而且被某種疾病困擾着,但我們卻沒有絲毫辦法。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所以陛下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千萬不要外傳,不然我們會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煩。”大公説到這裏,急忙對騎士一揮手,與他一起快步向深處的寢宮走去。
大公很快就從威廉的視線中消失了,內心動到無法表達的威廉在走廊裏站了很久很久,一動不動的看着大公離開的方向。
就在一秒種之前,他還覺得皇帝對他的信任度可能會因為領地裏的那場戰爭而降低。可突然間,他竟然就被宣佈成為了內閣中的一員,而且還得到了皇帝重病的消息。威廉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運氣竟然有這麼好。在把剛才大公説的話在腦海中重複了好幾遍之後,他邁着輕快的步伐離開了皇宮。
威廉回到聖都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教會。他剛剛回到旅館,斯特瑞克就拿出了卡門長老送來的便條,他讓威廉儘快到教會里見面。
即使不用腦子想,威廉也知道卡門找自己的意思。作為希望與貴族取得和解的一派,目前的狀況對他們來説非常微妙。表面上看,周圍的三個鄰國聯合起來給皇帝施加壓力使形勢對他們相當有利,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外來的壓力的確會讓安必信三世不得不考慮對教會採取行動的後果,可是這位至尊的狂傲個卻是人所公知,他一定不會對這次羞辱善罷甘休。龐厄費盡心思才與皇帝之間形成的緩和局面很可能早已經完蛋了。皇帝與教會之間的矛盾雖然暫時被壓了下來,但它只會在壓力下縮的越來越緊,而且總有一天會爆發。
在光輝教總部的深處,龐厄主祭的寓所裏,龐厄與卡門焦急的等待着威廉的到來。從他們掌握的情況看來,皇帝對教會的不信任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頂點。他竟然拒絕讓生命女神的牧師檢查身體——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原本龐厄已經幾乎失去了繼續與皇帝合作的信心,但是威廉的歸來讓他喜出望外。他覺得召回由教會任命的伯爵是一個示好的表現,由此可見皇帝還沒有完全放棄與光輝教的合作的打算。不過,一切都需要更詳細的情報來證明。
威廉剛走主祭寓所的門前,教士就為他打開了房門。走進房間,威廉先看了看裏面的佈置。龐厄的房間與光輝教總部大部分教士的房間一樣,簡樸而有序。房間最右邊的角落裏放着一張木板牀,牀的左邊放着一張桌子和幾張靠背椅。
在威廉進門的時候,龐厄已經從他坐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近幾步,在空中畫了一個“口”字。
“威廉•;瑞納伯爵。”龐厄對威廉十分熱情的説“歡。”卡門也在這時走到威廉身邊,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歡
回來。”
“光輝神保佑。”與卡門行完禮之後,威廉很禮貌的對龐厄説。
“是的,光輝神保佑。”龐厄微微一笑,然後帶着回憶的表情説“我記得教皇陛下還健康的時候曾經對我説過這樣一句話。每次當人們乞求光輝神保佑的時候,總是代表着光輝神正在棄他們而去。”説完,他又搖了搖頭。
“光輝神不會拋棄任何人。”不遠處的卡門大聲的對龐厄説“它只是給他們考驗。”
“希望如此。”龐厄深了一口氣,振作起
神“威廉,你應該清楚現在的情況,我就不多説了。‘那位’有什麼打算?你清楚嗎?”威廉搖了搖頭。
“龐厄,我們給他的時間太少了。他和‘那位’接觸才只不過幾個月,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信任的。”卡門幫威廉解釋道。
“好吧。”龐厄出明顯的失望表情,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反正我早就有所準備。威廉,你得去見他。告訴他,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情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
的更多,想辦法讓他答應見我。我全都指望你了。”龐厄與卡門期待的看着威廉,讓後者
到十分困惑。很明顯,龐厄所説的“情況”與聖都的局勢並不是同一件事。
難道説那個三國同盟打算聯合向光輝聯盟進攻麼?在皇帝還沒有正式和教會翻臉之前,他們應該沒有那樣的膽量吧。就連鼎時期的希沃帝國也被光輝教輕而易舉的擊倒,三國聯盟表面上雖然強大,可如果把互相之間的猜忌和牽制考慮進去,他們還比不上當初的希沃帝國。
“好吧,我儘量。”威廉聳了聳肩膀。他當然明白自己沒辦法向龐厄保證什麼。一起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龐厄叫來一名教士,讓他帶威廉到客房與思念他已久的米爾小姐見面。
四個月的教會生活並沒有讓米爾產生太多變化,與威廉重逢的時候,她依然像威廉離開的時候一樣——温柔,美麗而且有一點多愁善。
原本在走進米爾房間的時候,威廉還期待着一個熱情的長吻,不過眼淚讓威廉最終不得不先用好言好語安這個讓他十分同情的姑娘。等到威廉終於讓米爾停止哭泣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了幾個惹人討厭的教士。
在他們出人意料的走進米爾的房間之後,威廉和教士不約而同的打量着對方。領頭的傢伙穿着一身祭祀的黑長袍——如果不是這樣,威廉大概會把這個打攪他與米爾親熱的混蛋從房間裏扔出去。
“想必你就是威廉•;瑞納伯爵吧。”祭祀的臉上似乎就寫着“冷漠”兩個字。
“我是。”威廉十分輕鬆的回答。祭祀的態度讓他非常生氣,在他未經許可就破門而入的時候威廉就下定決心,要給這混蛋一點臉看看。
“法艾特主祭想見你。”祭祀向旁邊走了一步,示意讓威廉跟他一起離開。
“如果法艾特主祭想見我…”威廉的臉上掛着笑容“就讓他到這裏來。”祭祀很顯然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威廉的話一出口,他呆呆的看了威廉很長時間。
“你是在違抗法爾特主祭的命令,伯爵閣下。”等祭祀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馬上用十分憤怒的語氣説。
“哼!”威廉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諷刺“你錯了,祭祀先生,我不是在違抗法艾特主祭的命令,而是在命令法艾特主祭到這裏來。”在貴族中間,毫無勢力的威廉的確不得不做出姿態,儘量不得罪任何對他有用的人,可是在教會里,威廉才不會在乎什麼主祭、祭祀。且不説他背後有教皇∮厄和卡門撐,僅就他是皇帝內閣中重要一員這條,教會便沒辦法拿他怎麼樣。而且對法艾特擺出強硬的態度只會讓皇帝和龐厄更加堅信他的立場,威廉當然不再有絲毫顧忌。
“你怎麼敢…”祭祀的臉瞬間變的鐵青,跟在他身後的兩名教士
出驚恐的表情對視了一眼。
“你怎麼不先問問法爾特怎麼敢命令我?”威廉冷冷的打斷了祭祀的話“光輝教什麼時候給主祭命令伯爵的權利了?法艾特主祭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我把這項新的規定通知陛下知道呢?”祭祀被威廉堵的説不出話來,原本的冷漠完全被憤怒所取代,他惱火的渾身發抖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擊。米爾也被威廉的強硬嚇到了,她蜷縮在威廉的懷裏,身體微微顫抖着。
威廉轉過臉去,輕輕的吻了一下米爾的臉頰,小聲對她説:“不用擔心。”然後他站起身來,戴上帽子,對還在哆哆嗦嗦的祭祀説:“我會去見他,不過是在我認為必要的時候。”他徑直推開祭祀走了出去——並不是向祭祀希望他去的方向,而是向教會的大門外。
就在祭祀剛才走進來的時候,威廉突然想起了一個他在聖都必須拜訪的人——首席宮廷法師威克。
威廉還很清楚的記得,他在聖都逍遙不了幾天就會有大批魔法師來找他的麻煩。原本威廉指望教會可以在這方面幫幫他的忙,不過看起來他們已經自身難保,所以唯一能幫他的也只有那位神秘的首席宮廷法師了。
威克大法師的住所就在輝煌聖都的皇家園林區裏。作為一個相當有名的土系魔法師,他堅持認為生活在泥土地上會比生活在城市裏的石板地上更舒服一些。所以安必信三世便在皇家園林裏給他建了一座漂亮的小別墅。
為了防止不懂魔法的蠢人們干擾自己的實驗,威克一直堅持不讓皇帝在他的別墅裏安排僕人。不過威克大法師也並不是單獨一個。與他生活在一起的,還有一位魔法學徒——安必信三世的侄女,費爾親王的女兒喬安娜•;安必信。
就威廉所瞭解的情況,這位喬安娜小姐已經隨威克大法師學習魔法超過十年。她的成就如何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費爾親王曾經花過一大筆錢,從一個臨死的土系魔法師那裏拿到了他的魔法書。
皇家園林區的位置在輝煌聖都東郊外,為了防止在出城之後被魔法師們偷襲,威廉很小心的讓蕾格羅絲與自己同行。不過威廉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所以他即使坐馬車也要到傍晚時分才能到達。為了讓這位女護衞長可以在外面過夜而不被處罰,斯特瑞克先生着實在城防軍的書記官身上下了不少工夫。
馬車沿着輝煌聖都東門外的林蔭大道前進。道路兩旁由單調的梧桐樹漸漸變成了梧桐樹、棕櫚樹和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矮小的灌木混合,平整石板路也變成了崎嶇不平的泥土地。當道路的兩旁開始出現木柵欄時,一棟兩層高的紅別墅也出現在威廉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