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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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的嫁衣披在小宛身上，令得她一張素白的小臉染上一抹喜氣，眉眼間淨是笑意。

福真取餅胭脂，讓小宛輕輕張抿上。

“好看嗎？”小宛回首，瞧住了十三。

身為女子，她又豈會不明白十三的心思。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年不變的道理，男女間的情亦如此。

“好看！”十三回答，面不改。

望着她淡掃娥眉，輕點朱的嬌俏模樣，十三不由得想起了當年自己披上嫁衣的那一…

原本，她也可以嫁作人婦，相天教子過一輩子的，可是，她卻情願選擇了跟隨師父！也是由那一起，註定了今生今世與嫁衣無緣。

若問十三可曾心生悔意？十三則寧守身而不願與一個不相干的男子虛擲一生！

“謝謝你們！”小宛又道。

“不敢當！”福真瞄了主子一眼，沒好氣地回答。

小宛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酸澀。

“可以問教主一個問題嗎？”小宛瞧住十三。

“你問吧，我必知無不言！”十三沉凝地回答。

“對教主而言，明哥哥是什麼樣的存在？”十三毫無猶疑，回道:“一個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存在！”小宛不由得一怔，連她都不知是否辦得到的事，她竟説得這般堅決…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

她不信世上有這樣的堅貞！不信！

“那麼，在明哥哥心中，教主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這個疑問，在她心底已問了不下百次。明知道明哥哥失憶，她仍然決定嫁給一個忘記從前的人。

深深的不安，總縈繞心頭，揮也揮不去。

早在初見他的那一刻，小宛就知道一個如此非凡的男人，不該出現在這個窮鄉僻壤。直到十三出現，她才明白他曾經是明教之主…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

既然兩人如雲泥之別，那麼她又憑什麼得到這個男人的青睞？

這一次，十三勾起了淺淺的笑。

“是宿敵！”聞言，小宛再度怔忡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回答這個答案。

“你很意外是嗎？”十三仍笑着，黑瞳裏卻有不人知的絕望。

小宛點點頭。

“今過後，我與師父便是陌路之人。”停了停，十三上前執起她的手。

“好好照顧他，答應我！”

“我會盡力！”十三點點頭，轉身離開新房。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牀榻上那一對戲水的鴛鴦被，刺得她的心萬般難受！

“教主…”福真跟了上來，生平頭一遭，她説不出安主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