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最後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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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緹妮斯站在桌前,桌上放着一雙男的靴子,質地輕軟,金線繡面,綴以零星的寶石,可算是華貴至極,也只有皇族可有,桌面上,還攤着一張張
白
的羊皮,而每一張羊皮上都有一對鞋印,那是她用顏料蘸在鞋底印上去的,她仔細審視着這些羊皮,又是比對,又是細看,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她也不曾説過一句話。
忽然,她邊泛起笑意,眸中熠熠生輝。
此等模樣,讓她身後的一干人頓時摸不着頭腦,他們疑惑地看着那雙靴子,不明白一雙死人穿過的靴子有什麼可讓她高興的?
這雙靴子是奴旺達二世的遺物,本來擺放在皇宮的泰皮魯斯神殿裏,那裏是赫梯皇室用來記載帝王后裔的神殿,凡是皇室的子嗣,嬪妃,親族的姓氏,官位,以及大大小小的行事記錄都會供奉在內,而皇室一族的畫像,以及用過的物品也會陳列在其中。
貝莫魯節過後,她便開始在皇宮的各處溜達,和一些曾經服過努旺達二世的侍女和侍衞聊天,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今天上午,她不知為何突然要求查看奴旺達二世生前用過的東西,説是要找線索,進入神殿後,就對着雙靴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直來回的翻,甚至帶回了寢殿研究,又是印鞋印,又是比對的,好不奇怪。
正當眾人疑惑時,她檀口微張,突然爆出一句驚人之語“我要去奴旺達二世的陵墓,開棺驗屍。”
“什麼!?”眾人聽聞,臉大變,一臉的驚駭。
她並不訝異他們的反應,她瞭解這個時代的人對死者尤為崇敬,而皇室更是如此,他們認為死亡不過是永生的短暫中斷,帝王死後仍可以統治另一個世界,這樣的信念已經深蒂固,無法改變,開棺驗屍在這個時代,是不敬,也是褻瀆。
但,事到如今,這是唯一能找出答案的辦法,無論前途多艱難,這條路她都必須走完,即使荊棘纏身,她也決不後退。
她直立在殿中,神坦然,堅毅無比,只希望他們能和她共同進退。
“你要去皇墓,這是對先皇不敬。”路斯比從震驚中復甦,對她的提議,有些不苟同。
她嗤之以鼻地説道:“活人在受苦,還需要去敬死人嗎?”迂腐之極!
她知道一時之間,他們無法接受,但這件事必須速戰速決,拖得太久,反而不好,萬一事情傳入那些官員耳裏,更是前途多災,既然要做,就必須避免任何突發狀況的產生。
“難道和案子有關?”卡布斯問道。
她點頭,視線又轉回桌面上的羊皮,她需要一個更有力的證據,來推翻當初的判斷。這也是一個可以一擊擊倒所有官員的證據,勢在必行。
“進入皇墓也不是不可,但只能皇室成員才能進入。”路斯比捋着白鬚,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不過他相信她所做之事必有原因“除非陛下出面。”她搖了搖頭“昨晚我有提過,他沒有答應。”因為他也認為這是褻瀆。
“這就麻煩了,你雖貴為女王,但畢竟不是赫梯皇室,要進入皇墓,貴族們絕對不會答應。”到時或許還會給她定上一條褻瀆皇室的罪名。
她思索着他的話,一簇靈光在腦海閃現“只要皇室成員,都可嗎?”路斯比點頭“地位越高越好。”她邊泛起笑意,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皇子如何?”路斯比愣了幾秒,頓時大笑出聲“我怎麼忘記皇子殿下了。”除了皇帝,還有誰能比皇子的地位還高。
“那就是可以了。”她出欣喜之
。
“何止可以,而且還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路斯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讓新出生的皇子,拜祭先皇有何不可。”
“明天薩魯會去邊境的直布羅陀,趁他不在我想盡快把這事情給瞭解了。”省得他在耳邊囉裏囉唆的。
“好吧,那就明天吧。”他是赫梯的第一神官,這些職權還是有的。
阿爾緹妮斯眼中鋭之光乍現,知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次正午,阿爾緹妮斯便抱着長子,堂而皇之的進入了位於哈圖沙什成百里之外的皇墓羣,與埃及金字塔不同,赫梯的陵墓建造的與一般宮殿無異,不過因為赫梯實行土葬,所以主殿是在地下,有層層石門把關,殿壁上則用鮮豔的
彩勾畫了栩栩如生的赫梯眾神,以及描繪死者功績的壁畫。
她在祭司的陪同下,步入奴旺達二世的陵墓,石門被關上後,隔絕了殿外的高温,殿內燭火通明,使得金漆雕花的石柱分外亮眼,七彩斑斕的壁畫在火光的映襯下,宛如琉璃水晶般的亮澤,更別提那些陪葬品,黃金白銀,瑪瑙珍珠,比比皆是,華貴的讓人乍舌。
按照律法,她是不能靠近棺木所在的地下內殿,只能在外殿對着奴旺達二世的畫像叩首,然後祭司會以神子的身份,默唸祭文,拜祭儀式就算結束了,不過,她此行明是拜祭,暗是驗屍,隨她入殿的祭司,早已被偷樑換柱了。
“阿爾,真的要這麼做嗎?”卡布斯揭下祭祀用的面具,忐忑不安的問道。
她抱着兒子,小心翼翼的走在螺旋向下的樓梯上,聽到他的話,不雅地翻了翻白眼“都已經來了,你還那麼多廢話。”他提着燭台,搔了搔腦袋“我只是不明白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是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唯有死人不會説謊。”
“啊?”他愣了一下,有些莫名,見她沒有解惑的意思,也只好訥訥地跟在她後面,免得惹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