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沉痛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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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內，籠罩着一股沉悶的氣息，思空嵐隨着紅塵走進了襄陽城內的聚仙居，秋楓的葉子神凝重的坐在一邊，整座酒樓內都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

“葉子姐。”思空嵐輕輕的喚了一句，身後的飄葉、紅塵、白何等人則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思空嵐和葉子打了個招呼之後，走向二樓。

一名身穿白衣袍的男子坐在二樓的樓台處，望着樓下的街道，沉聲道:“回來啦？沒遇到什麼麻煩吧？”思空嵐笑了一下:“沒有，那裏很好玩呢。”男子沒有轉過頭，卻輕輕的説道:“你受傷了？

…

聽你走路的聲音左邊偏沉一些，而且有點錯亂的覺，想必是左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傷吧？”

“淒涼，你變得好強了哦。”思空嵐很隨意的笑了一下，然後坐到了淒涼的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紙醉金“青藍他…”

“刪號了…”淒涼的聲音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十五天回來，舞夢…卻是不再玩遊戲了，青藍很傷心呢。”思空嵐沒有説話，靜靜的看着樓下，東門處的驛站卻是突然來了一羣人，清一的寬衣長袍，身後負着一柄劍，領頭者卻是一臉的寒霜，太陽**上突起的青筋表示他正處於暴躁的情緒下。

“來了…”淒涼淡淡的説了一句，右手卻是拿只一隻瓷杯不斷的抖動，兩秒之後，卻似乎是剋制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將杯子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煙雨閣…我一定讓你們的名字響徹全江湖。”思空嵐的眼神變得有些空起來，望着天邊陷入了沉思。與煙雨閣真正開戰的原因，思空嵐早已從葉子和其他秋楓山莊的高層那聽來。

那斷斷續續的講述，卻是敍述出了一件很悽慘的故事。最初，思空嵐卻是不信，直到淒涼的突然出關以及一劍風情突然帶領一批崑崙派的好友拜訪秋楓山莊，無不向眾人闡明瞭故事的準確…

十天前，成都。

“夢，一會我要去看古蹟！”青藍騎在一匹白馬之上，輕聲在舞夢的耳邊説道。

“你啊，整天就知道遊玩，然後又什麼都不做，真是的。”舞夢不滿的嘟着嘴，不過臉上卻是寫滿了興奮“每天就知道做夢，希望在古蹟得到點什麼好處，然後變成了江湖第一強的人。”

“呵呵，這有什麼，每個人都是如此。”青藍笑道“説不定我人品爆發時，變得無敵了呢？到時候，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你就整天只知道做夢。”舞夢搖頭嘆了口氣“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不求上進的人啊？真是的…”

“我怎麼會喜歡做夢呢？我明明喜歡的就是舞夢啊！”青藍一臉嚴肅的説道，要若有其事的舉起三指打算對天發誓。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舞夢白了青藍一眼，然後指着不遠處的茶樓“前面有間茶樓，我們去那裏喝茶吧。”然後也不顧青藍的意見，拉起繮繩就朝着茶樓跑去，同時喊道:“店家，給我們來一壺上等好茶。”兩人剛入座，卻見隔壁座的一名男子正盯着舞夢看，青藍皺了皺眉頭，然後坐到了舞夢的正面，擋住隔壁座男子的視線，卻聽見隔壁座男子大喝道:“小子，趕快給我滾開，不然老子宰了你！”青藍卻也怒道:“你媽的看什麼呢？我老婆你也敢看，你找死啊？”男子卻突然站了起來，旁邊十來桌的人也都站了起來。那名男子輕蔑的望了一眼青藍，冷冷的説道:“你這種小白臉，算什麼？老子我可是煙雨閣聽雨樓的香主，無情客，你算個球啊？敢來這裏和我吵？”

“呸…”青藍吐了一口唾“原來是煙雨閣的人，難怪一直盯着我老婆看。有那種專門搶別人老婆的賤人幫主，他的看門狗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小子，你找死！”無情客卻是突然拔刀而出，朝着青藍就是一刀落下，卻見舞夢突然舉劍而刺，一劍準確無誤的刺向了刀鋒，只聽一聲撞擊聲之後，卻是舞夢和無情客兩人各退兩步。

“武當派的三清劍法？”無情客冷笑一聲“你這小妞長得倒蠻標誌的，等我把那小白臉宰了之後，你以後跟了我算了。”青藍一聽，卻是大怒起來，甩手拿起剛端上來的一壺茶，全部扔向了無情客，卻見無情客大喝一聲，一刀就將茶具全部劈碎，然後大喝一聲:“全部都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滅了。”然後嘩啦一聲卻是領着自己的手下朝着青藍攻了過去。

舞夢由於長時間的陪着青藍遊山玩水，武功早就沒有當初埋伏段氏首席時那麼刻苦了，對付一般的幫眾勉強可以，如果對付多人的話，本就是找死。不到幾分鐘，青藍和舞夢兩人卻是同時被殺死。

隨後無情客又利用自己的香主權利，將整個聽雨樓香堂的全部幫眾都調集過來，然後埋伏在復活點的周遭，大量的弓箭手和使暗器的人都準備在復活點的周圍。等到了一個小時後，青藍和舞夢兩人從復活點出來時，卻又立即遭到了屠殺。

一整天，無情客安排了十來撥幫眾輪班守在復活點的周圍，一見到兩人就殺。整整殺了一天一夜。待到第二天時，舞夢一上線就立即給秋楓山莊發了求救信，而青藍也發出了求救信，秋楓山莊立即派遣了一些成員趕來救援。

但是剛抵達成都時，卻又遭遇到了煙雨閣的狙擊，還沒明白時，所有秋楓山莊共百餘人全部遭到了屠殺。每一個人都從復活點出來之後，自然是投入了與煙雨閣搏鬥的場面，無奈煙雨閣卻是做好了準備，圍着復活點將秋楓山莊的人不斷的屠殺…

持續了兩天之後，不少秋楓山莊的人都被輪白了，無奈之下都只能刪號重練。而秋楓山莊也派遣了兩次增援部隊，卻被醉恨天、陰陽師等人帶人圍剿，幾乎沒有怎麼打鬥就已經全部陣亡，在絕對實力差距與以逸待勞的前提下，弱者只有滅亡的道路。

《江湖》之中，由於死亡之後的懲罰變重，內功會下降20%，而如果沒有修煉回到原來的層次就沒辦法繼續練內功。

所以被輪白的人雖然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但是內功下降的原則卻還保留着，無論從新學了什麼武功，如果沒有把內力的程度重新練回去，就永遠沒辦法提升內功。但是由於內功已經被廢了，所以練回去之後也是等於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而已，倒不如刪號重練。

所以被輪白了的玩家就全部選擇了重練。

而秋楓山莊卻因為易不若、葉子兩人不在線，只能靠着白何等堂主的苦苦支援，無奈卻是解救不了舞夢和青藍兩人，而舞夢更是被煙雨閣的人輪白。隨着大量秋楓山莊的幫眾被輪白，秋楓山莊的實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逐漸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殺戮到了第六天時，秋楓山莊已經放棄了繼續救援的念頭，讓青藍和舞夢兩人暫時不要上線。但是無情客卻在復活點周圍佈下了大量的煙，然後又持續放火，讓復活點周圍形成處於戰鬥中的假象，將青藍和舞夢兩人困於復活點內，沒辦法下線。

由於火燒產生的大量熱量，使得青藍和舞夢兩人沒辦法繼續待着，只能跑出復活點，卻又立即遭遇到屠殺，而舞夢更是被生擒。青藍只能在線下焦急的等了一個小時後立即上線，卻又被無情客殺死。

由於周圍的大量煙雨閣幫派所佈置的假象，系統一直默認正處於戰鬥狀態，而遊戲並沒有開發任何強制下線的系統，使得舞夢一直沒辦法逃跑，而青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上線被殺，整整持續到了第七天時，無情客終於不再砍殺青藍。

卻是讓人架起青藍，看着自己對舞夢施暴，大怒之下的青藍不斷的掙扎着，卻無奈於本沒有學過任何武功，而沒有一絲反抗的力度，看着舞夢被無情客撕扯着衣物，青藍的心在滴血，周圍的煙雨閣幫眾卻高聲呼喊着。

直到舞夢被撕扯剩新手服時，易不若、飄葉、一劍風情、越淒涼、白何、紅塵、中華等人才帶着大量的秋楓山莊成員殺了過來，在最後關頭之下救下了舞夢，而煙雨閣卻由於陰陽師和醉恨天等人沒有來而迅速被擊敗。

當天，舞夢和青藍風兩人，同時消失在《江湖》上…

而思空嵐出關那天，卻是青藍刪號的第二天。思空嵐的信息欄裏，存有青藍的上百封求救信。當時思空嵐卻以為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直到抵達了秋楓山莊時，才得知事情的嚴重。

而思空嵐也永遠忘不了，當時在聽到全部過程和得到別人的證實之後，覺頭腦“嗡”的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同時恨自己為什麼當初為什麼要關閉信息頻道，而且沒有定期查看自己的信息。

思空嵐只覺自己是一名千古罪人，對不起青藍，也對不起舞夢。

從沉思中回過神時，思空嵐卻覺自己的臉上有些水跡，眼睛也變得有些朦朧。輕輕的拭去了淚水之後，思空嵐站了起來。淒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空留着桌子上的杯子。

思空嵐輕輕的嘆了口氣，而杯子卻在瞬間化成了粉末，飄向了空中…

什麼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人，卻永遠只會帶來殺戮。

思空嵐搖了搖頭，然後走到聚仙居的一樓，卻看見兩名秋楓山莊的幫眾正在等自己。其中一名説道:“嵐長老，葉子姐讓我們告訴你，她在瑞香客棧等您，如果您回過神之後，立即趕過去。”思空嵐道謝一聲，腳下瞬間運起龍翔鳳舞，朝着瑞香客棧奔了過去。

途中，卻收到了署名為“小鳥依人”的信息:“嵐，別和煙雨閣開戰，好麼？”小鳥依人，即是林珊妮，思空嵐曾經的女朋友。

在公，思空嵐是秋楓世家的長老，而秋楓山莊卻是秋楓世家的產物。舞夢和青藍兩人，是秋楓山莊的成員，所以必須出戰；在私，煙雨閣和自己有過結，而舞夢和青藍兩人更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更應該出戰。

沒有任何的猶豫，思空嵐冷冷的回覆了兩個字:“不行！”然後將小鳥依人選擇為不接受該信息，腳下卻是一刻也不停的朝着瑞香客棧跑去。一路上，遇到的盡是秋楓山莊的成員，只是大部分人都摘下了“秋楓山莊”的幫派標記。

瑞香客棧的房間內，秋楓的葉子、一劍風情、越淒涼、紅塵等人全部都在裏面。看着思空嵐走了近來，眾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看着秋楓的葉子，等待她的發言。

而秋楓的葉子臉上很平靜，只是淡淡的説了一句話:“無論在公在私，此仇我們是必報了。不過好在小嵐也是學藝有成，為我們增添了一股戰力，所以此戰我們是贏定了。”眾人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後聽着葉子代了一些事項之後，會議算是完結了。

當思空嵐步出客棧大門時，淒涼也跟了出來，兩人相視一眼之後，淡淡的笑了一下。良久之後，思空嵐首席打破了沉默:“冷漠的樣子，不適合你呢。我還是比較喜歡聽你大喊那個什麼指，然後追着青藍滿街跑的樣子。”淒涼聽了之後，微微一楞，卻又笑了起來:“我這次出來，已經學到了楚留香所傳授的內功和輕功，而且落燕指也變得更厲害了。…不過青藍卻是看不到了。”

“會看到的，十五天後，他就回來了。”思空嵐笑道“讓我們把已經毀滅了的煙雨閣當成禮物送給他吧。”淒涼平靜的望着思空嵐，然後輕聲説道:“謝謝你，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