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還沒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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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恩聽完，心中已經明白，梅菲斯此舉，無非是要藉故打壓對方的氣焰，否則以她地情，又怎麼會和人做口舌之爭，更不會鬧到決鬥的地步。

正説話間，靈已經穿好護甲，沒戴頭盔，取過自己的兵器來。雙方準備完畢，決鬥即將開始，瓊恩對梅菲斯倒是極有信心，並不擔憂，找了個位置便坐下來旁觀。靈用的武器是一柄彎刀。形如月牙，剛出鞘時寒光凜冽。

然後便漸漸內斂，刀身明澈，彷彿一泓秋水。她手腕翻轉，快速在空氣中劈出兩刀，隨即收回前，擺出一個架式來。

她平時總是一副倨傲神，讓人看着就想毆打。現在拔刀在手，登時就像換了個人似地，雖然還沒真正動手，舉動之間氣度隱隱，便是瓊恩這種外行都看了出來，德古拉坐在旁邊，也輕輕喝彩，説了聲“好！”瓊恩微微皺眉，他原本對梅菲斯很有信心。如今卻也有些擔憂。

“你覺得誰能贏？”他問德古拉。

“這個可不好説，”血鬼很誠實地回答“生死相搏，看地未必是武技，很多時候要看運氣。”瓊恩眉頭皺得更緊，問題就在這裏，決鬥不是比武較技，點到為止。往往是要判生死的。

梅菲斯不過是想教訓靈，不會下殺手，對方只怕卻不是這麼想。他估算距離。暗中取出法杖，籠在袖中，意識中已經清晰浮現出解離術的咒文，萬一有什麼變故，就先下手把靈殺了。

至於決鬥規矩，他壓就不放在心上。德古拉就坐在他身邊，應該察覺到了什麼。瞥了一眼，也沒多説話。

場上梅菲斯見對方已經準備完畢，提起銀劍，劍柄在自己地口盔甲上輕輕一撞，隨即猛然前衝，一劍朝着靈的肩部斜劈下來。

靈穿着一套甲，肩部雖有防護，卻不是重點，定然擋不住這一劍，她不退反進，踏前半步，彎刀磕在銀劍的中段靠近護柄的位置，將這一擊卸開。

一撞之下，銀劍去勢偏斜，從旁邊劃過，靈卻藉着反彈之力，趁勢收回彎刀，正要攻擊，卻見梅菲斯斜跨一步，以左腳腳跟為軸心，整個人轉了半圈，銀劍順勢翻轉，呼地一聲再度直劈下來。

梅菲斯的銀劍規格介乎於長劍和雙手巨劍之間，比彎刀要長得多，攻擊範圍也大得多，靈來不及攻擊，只得揮刀格擋，一撞之下立足不穩，接連後退了兩步。

梅菲斯趁勢進，銀劍自下而上反削，被躲閃開去。一個照面，靈已經試出梅菲斯地力量遠勝自己，正面衝撞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在接下來的幾個回合中，她藉助靈巧的步法，在場地中快速變換位置，從各個方位展開攻擊。不得不説這位“金閃閃”確實有自傲的資本，她行動快得彷彿鬼魅，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往往砍出上一刀的時候還在左側，砍出下一刀的時候已經到了右側。

彎刀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雖然看起來細薄，卻極具韌姓，不但能夠格住梅菲斯的銀劍，而且還能借勢反彈變招，從而能夠一刀接着一刀，構成了連綿不斷的進攻…這是她自創出來地得意招術。梅菲斯似乎跟不上對手的速度。

頓時處於守勢，偶爾揮出幾劍，不是被避開就是被巧妙地卸掉力道，一時間隱隱落在下風。瓊恩看得有些緊張，幾次都險些要發出解離術，幸好梅菲斯守禦得嚴密。

雖然驚險，卻總能在最後關頭化解。再過片刻，靈的攻擊更加凌厲，空氣中已經隱約出現殘像，瓊恩知道那是因為高速運動的產物。梅菲斯守禦得越發艱難，突然低喝一聲，雙手握劍，照着靈當頭劈下。

“不對！”德古拉低聲説。瓊恩不通武技，看不出什麼問題，他卻是清楚的。梅菲斯這一擊看似凌厲，但角度並不刁鑽，很容易被封住。靈此時已經近身，只要卸開這一劍，梅菲斯便空門大，無法抵擋接下來的攻擊。

“她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正自驚訝，場上形勢又變，正如德古拉所料，靈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反手一刀劈出，打算將銀劍向外側撞開，而彎刀則反彈而回，緊接着便能發出致命一擊，但她這一刀落了個空。

梅菲斯的銀劍突然消失在掌中，以至於靈的彎刀既沒有起到任何格擋地作用，更沒能借勢反彈，而是直接劈在空氣中。在下一瞬間，銀劍再度出現在梅菲斯手中，劍尖已經抵住了對手的咽喉。轉瞬之間，勝負已分。

＊＊＊德古拉怔了一怔，沒明白怎麼回事，瓊恩卻笑了起來“聰明！”他稱讚，鬆了口氣。梅菲斯的銀劍“眷戀”是提爾所賜，不但鋒鋭無比。

而且能夠縮小，梅菲斯不用它時就放在間。瓊恩原本只以為是攜帶方便，卻沒想到對敵時也有這等妙用。全場觀眾紛紛鼓掌，她們大多都是伊莉絲翠信徒，不幫自己的教友，卻明顯傾向梅菲斯這個外人，由此可見“金閃閃”的人緣着實不佳。

勝負已分，梅菲斯自然也沒真打算殺了對手，正待收回劍，靈卻很不服氣，大聲抗議，認為這完全是用卑鄙手段取勝，不能算數。

“據武器的特，採用合適的戰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梅菲斯微微一笑“你如果不是用這柄彎刀，那種藉助格擋反彈來減少轉換間隙，連續攻擊的打法，應該也用不出來吧。”

“這完全是兩碼事！”梅菲斯秀眉揚起“那好，再來。”靈哼了一聲，握起彎刀擺好架式，卻不主動進攻。梅菲斯提起銀劍，又是朝着左肩斜向劈了下來，毫無半點花巧。

“鏗”地一聲，刀劍再度相撞，靈慾待故技重施，卻發現彎刀沒有如預期般迅速彈回…因為在相撞的一瞬間，梅菲斯突然撤銷了力道。

這一劍開頭來勢非常迅猛，撞上彎刀的時候卻是綿軟無力，輕輕巧巧就被盪開，但也正因為如此。靈的彎刀也沒能借力彈回，原本計劃中地一擊頓時落空，整個身體已經蓄勢待發，突然發生這種意外變故，登時一滯。

高手相爭，一絲的空隙已經足夠，寒光一閃，梅菲斯的銀劍又抵上了靈的咽喉。

“借勢反彈，連續攻擊。這確實是很巧妙的戰術，”梅菲斯説“但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對手的‘配合’之上，而你並不是總能控制局勢的。”靈咬了咬嘴“再來！”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她這次變得謹慎了，出刀總是預留三分力，免得到時候收不回來，但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她的攻擊和格擋都不如以前凌厲迅速了，所以失敗是必然地。梅菲斯劈出一劍，在她格擋時猛然發力，瞬間劍上的勁道增強了一倍，毫無懸念地就砸飛了靈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