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當時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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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拉賦予她的七個女兒神力，讓她們成為自己地選民。葵便是“七姐妹”中最小的一位。

“等一下，”瓊恩舉手打斷“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説魔法女神以聖者形態降臨，附體凡人，生下了七姐妹。”

“是啊。”

“女神附體的那位艾爾…桑達小姐，是人類？”

“人類。”

“她的丈夫…我是説，她附體地凡人的丈夫，多蒙…銀手，是人類？”

“人類。”

“所以欣布是人類，這很合理，”瓊恩説“但葵似乎是卓爾吧。”

“因為在女神生下第六個女兒之後，艾爾…桑達去世了。”神只出現在物質界。有兩種常見的形式，第一種是創造化身，有些類似於惡魔地“投影”當然要強得多，相當於在物質界出現一個弱化版本的“神只”但存在時間很短。

如果化身被摧毀，神只會受重創。第二種就是聖者降臨，簡單來説就是神只附體在某個凡人身上，能夠長久地停留在物質界，但一旦被摧毀，神只也就死亡。密斯拉使用的方式顯然便是聖者降臨，借用信徒的身體受孕生育。

但這種方式終究對凡人有着巨大的損害。艾爾…桑達急速地蒼老、衰朽，變得彷彿一具乾屍，在生育了六個女兒之後，她終於迴歸長眠，但在此時。她的腹中已經有了第七個嬰兒的胚胎。

女神用神力將胎兒轉移到一位伊莉絲翠牧師（當然是卓爾）的腹中，藉助她的身體生下了第七個女兒，這就是葵為什麼是卓爾地緣故。葵被伊莉絲翠牧師撫養長大，後來同時被兩位女神賦予神力，成為選民，如今是幽暗少女教會的領袖。

“世界上選民很多麼。”瓊恩順口問。

“不少，”梅菲斯説“很多神只都有選民，不過大多隻有一位…魔法女神是例外，她的選民至少超過十位。”

“提爾…你的神只有選民嗎？我是説，你算不算？”梅菲斯猶豫了一下。

“我想不算吧。”她説。氣氛有些沉悶，這個話題便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瓊恩開始研究從死掉的卓爾巫師身上搜出的菲爾松護符。他相信這東西不至於只有滅火器一種功能，總該還有些其他的作用。

只是一時琢磨不出什麼頭緒。卓爾魔法是個混合產物，和人類魔法不同。製作出來的魔法物品不是那麼容易分析清楚地，尤其是在沒有任何提示和指點的情況下，比較麻煩。四天之後。葵抵達了晨煉。

＊＊＊葵是伊莉絲翠教會的領袖，在如今女神沉眠的情況下，她便是靈魂和支柱，她的到來讓全城的卓爾們歡欣鼓舞，舉辦了歡宴會。瓊恩作為如今晨煉城中的首領人物之一，自然也列席其中，雖然他很不喜歡這種社工作，但沒有辦法。

雖然已經從梅菲斯和阿忒妮口中得知了葵的很多資料，但真正見到本人，瓊恩還是吃了一驚。葵很漂亮，五官緻，有一頭象瀑布一樣垂到腳踝地銀髮，穿着一件閃爍着變幻銀光的袍子，赤着雙足。

當然，僅僅這些還沒什麼可驚訝的，瓊恩真正被震撼到地，是她的個頭。略目測的話，葵大約有六英尺高，摺合起來超過一米八二，如果放在人類中，這個身高還不算特別離譜，但對於一名卓爾來説，卻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通常來説，靈的體格比人類明顯矮小瘦弱一些，而卓爾雖然較為豐滿，卻是靈六大亞種中最矮小的一種。維康尼亞和瓊恩在一起地時候。

即便穿上高跟鞋，也只能到瓊恩的口。葵的這種體格，站在一羣卓爾當中，大有鶴立雞羣之，視覺效果着實驚人。

“你沒告訴我她是個巨人美女。”瓊恩低聲對梅菲斯説。

“也不算很高，”梅菲斯説“和你差不多。”

“可她是個卓爾啊。”

“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種族歧視嗎？”這種私下地談話很快被打斷，葵朝這邊走了過來，她優雅地向梅菲斯微笑着“我聽過你的事蹟，梅菲斯小姐，”她説“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提爾聖武士。”她接着將目光轉向梅菲斯身旁的瓊恩，突然像是怔了一怔，原本微笑的面龐上出一絲訝異和警惕，甚至可以説是敵意，但隨即掩飾過去。

“這位一定是蘭尼斯特先生，”她説“承蒙您此前的慷慨援手，讓我們擁有這立足之地。”葵的話説得很客氣。

但瓊恩明顯覺到了那隱隱約約的疏遠，事實上，他也注意到了對方看到自己時不經意間出的敵意。這讓他有些詫異，自度自己似乎不曾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這位選民，何至於此。

這個疑惑沒有得到解釋，事後梅菲斯也私下詢問阿忒妮，但對方同樣也莫名其妙。只知道葵在宴會後便召集眾人，特別強調要提防瓊恩。

經過這些天來的相處與並肩作戰，伊莉絲翠的信徒和瓊恩已經算是關係頗為融洽，開始時的戒備也早就淡去，如今聽葵突然這麼説，不都有些詫異，但也不敢提出異議，只能唯唯聽命。

“原因呢？”梅菲斯問。

“蘭尼斯特先生是莎爾的信徒。”

“就因為這個？”

“葵只説了這點。”瓊恩聳聳肩，他來自陰魂城。

而陰魂城全都是莎爾的信徒，這本就不是秘密，晨煉城中地位稍高的人全都清楚，而一直以來她們也不曾在意過這點。沒想到葵居然會因為這件事而大驚小怪，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葵不僅僅是舞蹈女士的選民，她同時還是魔法女神的選民，”梅菲斯想了想，輕聲説“而魔法女神和夜女士是永遠的死敵。”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瓊恩攤開手，事實上，他壓就沒有一位“信徒”的自覺。

“關於這個，我們其實也很不明白，”阿忒妮在旁邊説“事實上，我們早就已經將蘭尼斯特先生的身份告知了葵，她也並沒有很在意…給我的覺，似乎是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改變了她的看法。”瓊恩看着梅菲斯，然後攤開手。

“事實上，”他説“宴會中發生的唯一事情，就是她看見我了。”關於這個問題就此擱下，瓊恩是個懶散的人，也就是説，他並不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態度，或許葵因為某種原因而排斥他，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是個人自由。＊＊＊葵抵達晨煉城的第三天，正是伊莉絲翠教會的聖。按照規矩，卓爾們舉行了祭祀儀式。晨煉城中還沒來得及建起神殿，灰矮人的建築風格也完全不符合要求，所以這次祭祀只能另尋別地。

南部臨近地下河，有一座茂密的小蕈林。巨大蕈類和低矮的羣比鄰而伴，夾雜着藍帽子、血果樹和扎克木，蓬生長。火地衣沿着的石壁和穹頂生長着，在地脈輻的變異作用下散發出粼粼冷光。

在林地的中間，有一處小小的空地，幾棵類似啤酒桶的桶菇生長聯結在一起，經過巧妙的修飾，變成了一個簡陋的祭壇。葵主持着儀式，她依舊穿着那件不斷變幻銀光的長袍，緻的面龐此刻看起來既美麗又威嚴。

一柄銀的長劍從她身體中浮出，遊離在祭壇上，劍身輕微地顫動着，輕快柔和的音樂彷彿潺潺溪水般響起。

緊接着，彷彿幻覺一般，那柄長劍變成了一輪明月，冉冉上升，懸掛半空，皎潔的月光瀉下來，讓人幾乎忘了這裏是幽暗地域。

所有的卓爾們圍着祭壇排成環狀，手牽着手，唱起祈禱的靈歌。如果仔細傾聽的話，便會發現每個人唱的歌都並不相同。

但卻沒有顯得雜亂無章，反而是很奇妙地混合成了一種特別的韻律。葵走上祭壇，伸手在前輕輕一扯，銀長袍輕盈地從身體上滑落，褪在腳邊。

現出完美的體。她地動作優美，舉手投足間彷彿舞蹈一般，看起來令人賞心悦目。祈禱的靈歌逐漸嘹亮起來，和空中月亮的輕快音調相合，葵開始在祭壇上盤旋起舞。在一開始，她的動作十分緩慢，輕柔中隱含着威嚴。

然後速度漸漸加快，汗水開始點點滲出。使黑玉般的肌膚看上去更具光澤，柔滑而細膩，隨着歌聲節奏的進一步緊密，她的舞姿也越來越烈狂野，身體前俯後仰，擺臂搖，從指尖到足踝，全身彷彿靈蛇一般波波折折地扭動着，做出各種巧複雜的動作。既婀娜嫵媚卻又原始野，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給。

“真漂亮。”瓊恩稱讚説。這種教會內部的祭祀儀式，自然不會邀請他這種外人蔘加，事實上他原本都不知道還有這事，直到德古拉跑來向他借望遠鏡。瓊恩從陰魂城出發地時候，了一副望遠鏡，但一直沒有派上太多用場。只能放在懷裏當玩具，但在這個世界，望遠鏡畢竟算是前所未有的新發明，瓊恩有時候會拿出來炫耀。所以德古拉知道。

“你要望遠鏡做什麼？”瓊恩有些奇怪。

“當然是去觀摩那羣卓爾跳衣舞啊。”

“衣舞？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是她們的聖，要在城外舉行祭祀，你沒聽説？”

“呃，不清楚…不過這和衣舞有什麼關係。”

“伊莉絲翠教會的祭祀，不是奔就是舞。這你都不知道？”被血鬼用鄙視的眼神看着。

瓊恩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回想自己看過的有關伊莉絲翠教會資料。似乎確實提到這麼一兩句，只是當時沒在意，直接忽略過去了“這樣啊，不過你有必要去偷看麼，”瓊恩説“反正你平時在牀上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