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手中託着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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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是我自己做的,”他解釋。

“我那位故人。確實有一支類似地長笛,但在她去世的時候失蹤了,送給你姐姐地這支是我自己仿造的。”提及故人。佈雷納斯似乎變得有些意興闌珊,瓊恩見狀也不敢再多問。怕他看出什麼破綻,他心中此時紛亂如麻。

只想趕快回去,一個人靜下心來整理思緒,好好想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正要起身告辭。佈雷納斯突然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對了,差點忘了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你在瓜理德斯城找到地那張耐瑟卷軸,奧沃先生已經轉到我們手上,”佈雷納斯微笑“這是大功一件,理當嘉獎,你有什麼想法,不妨告訴我。我會向上反映。儘量滿足。”瓊恩稍稍一怔,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他當時把卷軸送給奧沃心裏只當是孝敬老師地禮物,還真沒想過報酬,這倒算是天上掉下地意外餡過了,正躊躇着,不知道該提什麼要求好,突然間想起一句話,一句很久很久以前,不記得從哪本書上看到的話。蘭尼斯特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殿下,”他鄭重地站起身來“我想向您請教一件十年前的往事。”***十年之前。瓊恩七歲。當時並不覺得,如今回想起來,那一年實在是他生命中迄今為止最重要最關鍵的轉折點。

在七歲之前,瓊恩是一個陰魂城中地平凡少年,渴望着出人頭地,但只能復一做着最普通的事情,夢想着成為巫師。卻看不見半點實現地可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按部就班地長大成人。順理成章地子承父業。

成為這陰魂城成千上萬市民中毫不起眼地一員,生老病死,最終湮沒無聞。幸運的是。這黯淡無光地未來並沒有真地發生。在七歲的那年,瓊恩第一次親吻姐姐珊嘉。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地初吻…對於珊嘉也同樣如此,從此真正開始了推倒姐姐的光輝旅程。

他還發現隔壁的啞巴老伯居然是大名鼎鼎地田伯光…當然現在他已經明白此人其實並不存在。那或者是幻象。或者壓就是虛擬的記憶。瓊恩還從“田伯光”那裏學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包括呼吐納的內功和所謂地採玉決…事實證明前者其實是以透支生命力為代價地自我催眠術,而後者則是一種篡奪神明力量地惡方法…但正是憑藉着這兩樣危險地技能。

瓊恩才能夠在巫師的道路上突飛猛進,有了今的成就,而所有這一切。都肇始於那個安寧祥和地上午。陰魂城地人造太陽散發着温暖地光輝,七歲地瓊恩懶洋洋地躺在家中沙發上。

看着七歲地珊嘉勤勞忙碌地收拾着藥材。幻想着姐姐長大之後是如何的美麗動人,然後鄰居衝進門,帶來父母意外身故的噩耗。在聽到消息地那一剎那,瓊恩唯一地反應是驚愕。

而當他後來拿着父母的死亡撫卹金繳足學費,成功走進巫師學校地時候。瓊恩也並沒有真正深思過那究竟是不是一場“意外”誠然,在陰魂城這種戒律森嚴地地方,兩個巫師光天化之下當街鬥毆,魔法對轟。確實是有些違背常識,但以瓊恩當時地身份。

就沒想過這有可能會是某個蓄意針對自己的計劃。這就像是一個普通市民家庭,過着再平凡不過地生活。某父母上街購物,結果被某個瘋狂飈車的政府官員撞死。

所有人都會同情他們地不幸遭遇。憤怒地指責這是草菅人命,但就算是死者家屬。只怕也不會認為這其中還隱藏着什麼陰謀。原因很簡單。

四個字就足以概括:不夠資格。如果你是身居高位地官員、纏萬貫的富商、一擲千金的豪門子弟或者門第悠久的貴族,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你都可以認為這是有人要謀殺你…大家會誇獎你謹慎小心,但如果你只是個混吃等死的老百姓。

這麼做説輕點是神經過。説重點就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瓊恩漸漸覺察到越來越多地蹊蹺,他開始發現自己此後地經歷。

都彷彿是早就被人為設計好地佈局。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一粒棋子…而且是非常重要地一粒棋子,既然如此。那麼作為所有這一切故事地開端。

作為這場悄無聲息劇變的肇始,他父母的死亡,是不是也並非如原先所認為的那樣,真地只是一場單純意外事故?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謀殺…那麼兇手是誰?受誰指使?目地何在?這些問題瓊恩都無法回答,對於父母被害一事。時至今。他依然沒有打聽到半點相關地信息。

無法查詢到任何有用的記錄,甚至連那兩個兇手的姓名都還不知曉。他也問過芙蕾狄,但當時小女孩才五歲。在瓊恩的幾次提醒下才隱約想起“好像是有那麼一件事吧”具體詳情就是一無所知了。

其實要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最簡便快捷地辦法不是自己去查,而是直接詢問佈雷納斯。瓊恩也不是沒想過這麼做,但一直在猶豫不決,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父母地身亡當真是偶然事故,那無話可説。只要追查到那兩個肇事者就行。

但如果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那麻煩就大了,誰是幕後主使者?誰最有嫌疑?排在第一號地。毫無疑問是佈雷納斯。

所以瓊恩不敢去問,他不想一句話問出口。陰魂王子立刻翻臉動手,然後…然後自己一命嗚呼。坦白來説。這其實是一種懦弱和逃避。明知道對方有可能是造成父母死亡的兇手。卻因為畏懼對方地強大力量而不敢探究,每當想到這一點。

瓊恩便覺得臉上發燒…唯一值得慶幸地是。他膽量不算大。臉皮卻還算厚,但今天他鼓足了勇氣。

“殿下,”他一字一頓地説。

“我想向您請教一件十年前地往事…我想請教,殺死我父母地兇手是誰?”***瓊恩敢這麼問,並不是突然心血來。腦筋發熱,也不是覺得佈雷納斯有傷在身。已經奈何不得自己,儘管話説出口之前。他並沒有過多思考,但這件事已經在他心中盤旋很久,也算是深思慮了,佈雷納斯是個聰明人。面對聰明人,有時候坦誠直白反而是最好地方式。

瓊恩自然可以選擇旁敲側擊的方式打探,但那沒什麼意義,純粹是侮辱彼此智商,瓊恩在懷疑佈雷納斯。難道佈雷納斯會不知道瓊恩在懷疑他?既然雙方其實都心照不宣。那就索把話説開。是福是禍,終究躲不過。賭一把再説。

而且説老實話,瓊恩並不是很相信佈雷納斯真會做出這種事情,既然他要拉攏自己…好吧,至少是想利用自己。那又何必採用這樣烈地手段。平白結怨,這不像是佈雷納斯的風格。這些都是理由。

但真正地原因,還是在於珊嘉。瓊恩不在陰魂城的期間。珊嘉認識了佈雷納斯。雙方的關係進展還不錯。佈雷納斯送了珊嘉一支長笛,而珊嘉也每天帶着它去上學。每天中午去學校後地小樹林練習,接受佈雷納斯的指點,當然。

瓊恩並不是在嫉妒或者吃醋。如果説在昨天之前。他可能還會對他們的關係有點介意,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他現在真正擔憂的,是珊嘉和佈雷納斯往的目的。珊嘉不會欺騙弟弟,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就會把所有地心思都説出來。

瓊恩很懷疑一件事:珊嘉和佈雷納斯往,固然是為了學習音樂,但只怕還包含了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從這位陰魂王子口中,打探出殺害父母的兇手的消息。這很危險。非常危險,倘若佈雷納斯真是幕後兇手,那麼珊嘉的命只在反掌之間。

而更令瓊恩羞愧難當地是。這種危險,原本是應該由他來承受的,而不是柔弱的姐姐,當年珊嘉拿出所有積蓄,獨力支撐家庭。把他送進巫師學校。

為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讓他每次出門都帶漂亮女孩回家。惹珊嘉生氣麼?難道不正是期望他能查出真相。為父母報仇麼?這原本就是他地責任。他現在所做地,只是承擔起來而已。

聽到瓊恩地問題,佈雷納斯微微笑了“我知道你終究會來問我這個問題,”王子説“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不必緊張…那件事情與我無關。”瓊恩大大地鬆了口氣。

“那麼您可以告訴我那兩個人的姓名嗎?”他試探着問。

“這就是我接着要告訴你地,”王子説“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您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我知道他們。但我不知道兇手是誰。”

“嗯?”瓊恩悄不可見地輕輕挑了挑眉。這是疑惑的表示,佈雷納斯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王子沉默了片刻,按住沙發的扶手,頗有些吃力地站起身。

“跟我來,”他對瓊恩説。

“有樣東西。是應該給你看看了。”兩人一前一後,轉過屏風。穿越一條弧形的長廊,最後進入一處應該是檔案室但更像是宮的所在。圓形大廳裏擺滿了高度直抵天花板地書架和櫃子。上面密密麻麻貼着各種五顏六的標籤。讓人掃上一眼便會頭暈目眩。

佈雷納斯走進門,拍了拍手,一個半透明地異界奴僕足不沾地地飄過來,站在王子麪前。垂手傳立。靜候吩咐。

“za-1364-03078112。”王子隨口報出一串字符。異界奴僕轉身便走。迅速消失在一排排書架和櫃子後。過了大約兩分鐘,它再次返回,手中託着盤子,盤子裏放着一隻牛皮檔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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