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瓊恩自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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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眼睛是紫的,並不是很相像。她們真正相似的,是在眉宇間,都有一股英華之氣隱然潛藏,含而不,卻能顯得整個人神采飛揚,光華奪目。

她是誰啊?不知怎地,瓊恩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覺喉嚨有些發乾。他咳嗽了一聲,想出言詢問,誰料那個雕塑師壓把他當作空氣,不理不睬,一門心思雕細琢着他的作品。

左足修飾完畢,雕塑師移動了下身體,又在雕塑的右足上小心翼翼用刀刃摩挫起來,瓊恩索也不再説話,就在一旁看着,又過了大約一刻鐘,雕塑師終於完成了工作,從地上爬起身來,退後兩步,拍了拍手,開始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

“你終於肯正眼看我了。”他低聲説,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雕塑師伸出手,撫摸着雕像的臉,口中喃喃自語,動作輕柔至極,彷彿是在撫摸心儀已久的戀人。

然而看在瓊恩眼中,不知怎的卻透着一種莫名的詭異,像是被一條冰冷的蛇纏繞上了身體,貼上了皮膚,讓他全身發寒,有一種想反胃的噁心嘔吐,難受之極。他正想拔腿逃開此地,突然聽見一直柔聲低語的雕塑師用一種恐怖的聲音怒吼起來。

“為什麼要背叛我,阿拉莎!”瓊恩心中猛地一跳,轉臉看向芙蕾狄,正好小女孩也朝他看過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一個意思。他剛才説的是“阿拉莎”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但陰魂城裏叫阿拉莎的人估計沒幾個。如果瓊恩和芙蕾狄沒同時聽錯的話…這種可能實在不高…那麼這個女雕塑,雕刻的應該就是昔的陰魂城王后阿拉莎…坦舒爾。

一想到這點,瓊恩頓時背上發寒,阿拉莎王后被謀殺,這是陰魂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樁懸案,其間只怕牽涉了無數見不得光的隱秘。深更半夜月黑風高的,這個傢伙躲在這裏悄悄雕刻阿拉莎王后的雕像。

原本就已經很詭異,再聽他説話,分明就不是個什麼純潔善良之輩。瓊恩是個膽小的人,不想捲進這種高層陰謀,這種是非之地,還是儘早離開比較好。雕塑師彷彿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瘋狂狀態,他對着自己剛剛完成的雕塑,怒吼着,咆哮着。

跺着腳高聲咒罵,揮舞着手裏的小刀。雕像自然只能沉默,而這似乎更發了他的怒氣“‮子婊‬!雜種!言而無信的娼婦!”他破口大罵着,音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鋭,刺得人耳膜陣陣生疼,彷彿被針紮了一般。

“這傢伙原來是個瘋子。”瓊恩心想。他拉了拉芙蕾狄,使了個眼,悄悄就往後退。剛退出兩步,就聽得鏗地一聲。

只見那個瘋狂的雕塑師不知從哪裏取出一把巨大的斧子,一斧頭就劈在雕塑的脖頸部位,將女人的頭給砍了下來,咕嚕咕嚕滾落在一旁。他餘怒未消,揮着斧子繼續砍劈,片刻間就將剛才辛辛苦苦雕成的作品變成了廢渣。

芙蕾狄已經被他這瘋狂的舉動嚇得花容失,全身顫抖。瓊恩也有些心驚膽戰,拉着她退到坑邊,正準備用浮空術上去。腳跟處傳來一聲脆響,像是踩中了一節枯枝。

“咔嚓!”彷彿突然被驚醒一般,那個瘋子雕塑師猛地轉過身來,瞪着瓊恩和芙蕾狄兩人。他披頭散髮,渾身白石屑,右手拿着雪亮的小刀,左手提着巨大的戰斧,黑的眼珠中血絲如蛛網密佈,兇光直,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幸好他戴着一隻黑鐵面具,看不到臉,但也可以想見必定是肌扭曲,猙獰可怖之至。

等等,黑鐵面具…瓊恩倒一口冷氣,將芙蕾狄護在身後,右手已經悄悄從懷中次元袋裏出了法杖。

“夜視者?”他探詢地問。對方的回答是一聲震耳聾的怒吼,彷彿魔神般直衝過來。

***如果説瓊恩最怕遇到什麼樣的對手,答案很簡單,不是聲名卓着的選民,不是氣凜然的巫妖,不是詭譎狡詐的魔鬼,甚至不是至高無上的神明…而是瘋子。因為瘋子無可理喻。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無論是做律師還是做巫師,瓊恩都是不折不扣的理至上主義者。

碰到任何問題,遭遇任何麻煩,他都習慣儘可能用邏輯和智慧來解決,而非暴力…或者説,暴力是放在最後才考慮的手段。如果能夠合作,那麼就不要對抗。

如果能夠協商,那麼就不要翻臉。談判和易能夠解決的問題,那就絕不要動用拳頭,也不要費咒語。這是一種很優秀的理念,讓他總是能夠頭腦冷靜,思維明晰,看清形勢,度過難關。

瓊恩自從畢業出陰魂城以來,迭遭險境,屢遇強敵,之所以能夠一路有驚無險,逢凶化吉,甚至現在還算混得小有起,很大程度上歸功於此。

然而這種理念,或者説處事方法,有一個要命的缺陷,就是它必須建立在“大家都有理,至少有基礎的理”這個前提上,一旦遇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無法溝通無法的敵人,那就難以應付了,現在他就遇上了一個。

帶着鐵面具的男人…簡稱鐵面人…完全沒有半點打算協商涉的意思,對瓊恩的詢問也充耳不聞,他右手中的小刻刀不知何時已經扔掉,雙手握着青銅戰斧的長柄,彷彿一個狂戰士般咆哮怒吼着直衝過來,看那架勢分明就是要把瓊恩懶劈成兩截。

這種時候,任何確的理智和華麗的口才都已經喪失作用,能夠對抗暴力的,依舊只能是暴力。瓊恩法杖一指,朝鐵面人發出一道變形術,魔法準確擊中了目標…然後徑直反彈了回來。

瓊恩猝不及防,登時被自己的變形術籠罩,幸好他是變化師,對本專業的法術抗很強,只是踉蹌退了半步即便沒事。

“他也有法術逆轉戒指?還是其他防禦法術?”瓊恩心中驚疑不定,不敢再度施法。

此時鐵面人已經迫近,瓊恩左手一揮,三點黑星從掌心飛出,在落到地上的瞬間化作三個高大壯的食人魔魔像,獠牙尖角,全身烏光閃閃,手中握着狼牙大,一隻在前,兩隻在後,呈品字形向猛衝而來的鐵面人上去。

轉瞬之間,最前面的食人魔魔像已經和對手撞上。鐵面人大吼一聲,彷彿晴空裏陡然打了個霹靂一般。

戰斧橫揮,正劈在魔像的間。瓊恩的這幅薩瓦棋魔像分紅黑兩種,分別是用紅玉髓和黑曜石製成,材質也算頗為堅硬。

但比起金鐵終究還是不如,抗不住戰斧的鋒鋭,只聽得砰然巨響,碎石撲面飛濺中,鐵面人的戰斧深深嵌入了魔像的腹部,幾乎將它攔斬成兩斷。

倘若是血之軀。它早已當場斃命。薩瓦棋魔像是伊瑪斯卡奇械師地得意作品。有自我修復地能力…但受了如此重創是否還能修復。瓊恩心裏也是半點沒底。

只是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些事情地時候。他心念一轉。無聲地發出指令。這隻被砍中地魔像石眼中微光一爍。猛然丟下了手中地狼牙。巨靈雙手十指箕張。朝着戰斧抓去。

鐵面人一斧砍中。正待收回再砍。戰斧卻深陷在魔像體內。一下子沒有拔出。被這一耽擱。魔像已經死死地握住了戰斧地斧柄。鐵面人雖然兇悍。力氣終究比不得魔像。登時便奪不回來。他暴躁地悶吼了一聲。右手抬起。掌心中陰影變幻。凝聚成莎爾聖徽地形態。

隨即一掌拍在魔像地口。他這一拍力道並不重,但以手掌為中心。陰影如水般瞬間擴散蔓延。

近千磅重地龐大魔像捱了這輕飄飄一擊。彷彿被萬噸巨錘砸中般。砰地一聲便直直地往後摔飛出去,只是戰斧依舊深嵌在魔像體內。斧柄又被它死死扣住。幾乎已經連為一體。

鐵面人也握不住。只能任它手飛出。沉重地腳步聲近。另外兩尊食人魔魔像已經在瓊恩地指令下扔掉狼牙。一左一右夾擊上來。它們擺出相撲似地姿勢。四隻胳膊高舉。兩面合圍。顯然是要憑藉龐大地體型和力量將鐵面人擒抱住。令他動彈不得。眼看兩尊龐然大物彷彿鐵壁般擠壓而來。

鐵面人不閃不避。站立原地。既然他如此配合。瓊恩自然不會客氣。在他地神識指揮下。兩尊魔像地四隻巨掌分毫不差地扣住了目標地雙臂和雙肩。令他動彈不得。見此情形。瓊恩鬆了口氣。

“閣下。”他説。

“我們並無惡意…”

“嗤!”一語未畢,尖鋭刺耳的聲音切割大氣,看起來已經被完全制住的鐵面人長袍陡然間像是鼓氣般膨脹起來,兩圈無形的刀刃從他體內彈出,一左一右,高速急轉着形成死亡漩渦,撞上了食人魔魔像。

短短兩秒鐘,在瓊恩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前,兩尊魔像已經被切成了不規則的數十塊,散落在地。這兩枚魔像棋子毀了,倘若説被攔斬斷還有修復的可能,像這樣被大卸八塊,準確地説是大卸幾十塊,任是誰也清楚知道它們徹底完蛋了。

失去了這樣優秀的寶物,瓊恩自然心疼,然而現在他壓沒有惋惜的餘暇,因為就在魔像被劍刃壁障徹底摧毀的同時,鐵面人也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空氣中。他是逃走了,還是要反擊?這個念頭剛剛在瓊恩腦海中浮現,就聽得背後芙蕾狄驚叫一聲。

他匆忙轉身,便見那個傢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背後,兩人相距不到一尺…換句話説,幾乎是臉貼着臉。距離如此之近,瓊恩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鐵面具上蛛網般密佈着扭曲的花紋,泛着陰森森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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