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其實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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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一段時間，拉加心情漸漸穩定。正準備講述動盪年代，突然看見瓊恩從外面走了進來。臉陰沉，明顯壓抑着怒氣，拉加心中奇怪，正待詢問，便見奧嘉萊斯微微抬手，讓他下去。

拉加依言退出，房間裏只剩下一個人類和一個幽靈“怎麼？”奧嘉萊斯坐在椅中，低頭翻着她那本巨大的書，漫不經心的問:“蘭尼斯特先生來找我，有什麼指教的嗎？”瓊恩深深口氣，不理會她話的嘲諷意味“你為什麼要迫芙蕾狄和芙莉婭離開？”他直截了當地問“你是指那對雙胞胎嗎？”

“是，”

“哦，很簡單啊，我覺得她們很多餘，很礙事，”奧嘉萊斯説“你不覺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太多了嗎？太多了不好，所以我替你打發兩個走。”

“…你！”瓊恩終於按捺不住怒氣，音調陡然提高起來。

他醒之後，和芙蕾狄雲雨歡好，情纏綿，正懷抱温香軟玉般的美人，回味品嚐剛才的高餘韻，突然聽到小女孩説“或許是最後一次了”登時嚇了一跳，連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芙蕾狄剛説幾句，即便泣不成聲，哭的彷彿梨花帶雨。瓊恩既是焦急，又是憐惜，問了半響，總算才聽小女孩斷斷續續把經過説明白，原來當時瓊恩重傷瀕死，無法可救。芙蕾狄自然是焦急萬分。

在場的人中，奧嘉萊是大奧術師，見識最廣，力量最強，小女孩自然就求到她頭上，奧嘉萊斯倒也快，説救人可以，但有個條件，便是一等到浮空城回到烏拉斯皮爾，芙蕾狄和芙莉婭姐妹兩人便要離開瓊恩，從此再也不能見面。

若在平時，要芙蕾狄離開瓊恩，就算殺了她只怕也休想，但此時瓊恩命懸於一線，唯有奧嘉萊斯説她有法能救，無可奈何之下，芙蕾狄只能答應了這個條件。

之後的事就很簡單，奧嘉萊斯用某種方法救活了瓊恩，所以接下輪到芙蕾狄和芙莉婭遵守承諾，待浮空城飛出海面，返回烏拉斯皮爾之後，她們就要離開了，而且按約定是“再也不見面”所以芙蕾狄才會説是“最後一次”了，瓊恩聽完經過，登時然大怒。

如果是珊嘉或者梅菲斯提出類似的要求，他都還能理解，大家是情敵嘛…當然理解歸理解，是否照辦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奧嘉萊斯一個剛認識的外人，憑什要自己的女人離開？

這也未免太豈有此理了吧。他當即要來找奧嘉萊斯算賬，結果一出門便發現自己陷入了宮之中，大概是因為當時正在調試密瑟能核。

整個浮空城內的魔法都處於紊亂狀態，連周圍環境都在不斷的扭曲變幻。不知誤打誤撞了多久，突然一切穩定下來。瓊恩憑着記憶走到能核室，果然見到了這位幽靈大奧術師“我身邊女孩子是多是少，關你什麼事情？”瓊恩質問“你憑什麼替我打發走？”

“不關我的事嗎？或許吧，”奧嘉萊斯慢悠悠的説:“不過蘭尼斯特先生，你喜歡珊嘉對吧，”

“是，怎麼了。”

“真心？”

“是，”

“一心一意？”奧嘉萊斯嘲諷地問:“還是説對每一位女孩子都是一心一意？”

“…這不關你的事，”

“真的？”奧嘉萊斯反問。

“你什麼意思？”瓊恩警覺起來。他從對方的語氣中品嚐出一絲不祥的意味。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你姐姐的，嗯，我是她的老師，”奧嘉萊斯説:“現在你覺的我有沒有資格來管呢？”

“笑話，”瓊恩大聲説:“我姐姐從來就不認識你，什麼時候有你這個老師。”

“哦，真的還沒明白嗎？還是説，其實心裏早就已經明白了，但是不肯承認呢？”奧嘉萊斯輕聲笑着。

“或者説，不敢面實呢？”

“我不知道你在鬼扯什麼。”

“是嗎？親眼目睹了那一道墜星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你親愛的姐姐能夠釋放這強大的法術呢？”

“…我不知道，”

“哈，沒關係，蘭尼斯特，”奧嘉萊斯説“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都無所謂。那麼説簡單點，我現在就是不喜歡她們，要她們走，你又想怎麼樣呢？”她側過臉，瞥着瓊恩“你怒氣衝衝來找，是想和我打一架嗎？”

“…”打架自然不可能，不説對方救了自己，好歹是救命恩人，瓊恩不敢太過無禮。

就算真要動手，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奧術師，雖然如今成了幽靈，但也不是瓊恩這種程度的角能夠對付的，打架？那不是自取其辱麼。

“不服氣是麼？”嘉萊斯終於抬起頭來，正視瓊恩“小子，老實告訴你，如果換了我是你姐姐，我早就把那對雙胞胎給殺了。

乾脆利落，才沒興趣還談什麼條件。我這次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想你太過難堪，所以給那對小丫頭一次機會，你要講道理是嗎？那我就和你講道理，”她指了指瓊恩“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和你姐姐也沒關係，單純就是我和她們之間做了個易，我救你的命，她們走人，兩廂情願，公平合理。

現在我完成了我的工作，她們履行承諾，你問我有什麼資格管你的事情…那麼反過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和別人做的易？”瓊恩一時怔住，啞口無言。

“我不喜歡你。

不過既然她喜歡，那麼我也就沒什麼話説。”奧嘉萊斯説“但是我也明白告訴你，我不會允許你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那個魅魔和你有真名契約，我是沒辦法對付，暫時算了，但那對雙胞胎必須離開，”她冷冷看着瓊恩“契約成立，就得遵守。

她們如果不走，那就是毀約，就是蓄意欺詐，別怪我不客氣…還有別的問題嗎？”＊＊＊和奧嘉萊斯的涉無功而返，這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個世界上，説到底還是強者為尊，實力至上，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更正確。

而瓊恩顯然打不過奧嘉萊斯。就算不談力量，僅論道理，他也沒什麼話好説。就如奧嘉萊斯所言，這件事情是她和雙胞胎之間的易，雙方互負履行義務。

現在奧嘉萊斯已經救活了瓊恩，如果雙胞胎不肯離開，自然就是違約。至於瓊恩，他是所謂的第三人，排除在協議雙方當事人之外，這是基本的法律常識。

瓊恩上輩子就是學這個的，想否認都不好意思説出口，當然，真要玩法律，瓊恩有一百種辦法可以繞過這個問題。比如説他只消宣稱芙蕾狄和芙莉婭都是未成年人，什麼協議自然都作廢。

雙胞胎今年十六歲，按照大陸的通行規則，十六歲已經成年了，但是按照耐瑟的規矩，十八歲才算真正成年。

雙胞胎和奧嘉萊斯都是耐瑟人，此地是耐瑟帝國的浮空城，無論是屬人原則還是屬地原則，都應該遵守耐瑟的規矩。再比如他可以宣稱芙蕾狄和芙莉婭是他的侍女，沒有人身自由，無權決定自己的去留。

所以這份協議壓就無效，料想雙胞胎也不會不配合，但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奧嘉萊斯的話已經説得很明白，這個易就是給瓊恩留個台階，如果雙胞胎姐妹倆識相點，乖乖離去，那麼皆大歡喜。

如果不識相，那她就要不客氣了，至於如何不客氣法…想總不會是請去喝茶吧。瓊恩不是窮兇極惡蠻不講理之輩，但也不是温和謙遜克己守禮的君子。絕大多數情況下他都願意講道理守規矩，但耍賴不認賬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來，奧嘉萊斯救了他的命，他自然。

但因此就要他的女人離開，這卻是沒法接受的。易也好，協議也罷，他都不可能認可…問題就在於，不認可，那也是要有不認可的實力的，而他沒有這個實力。不到十八歲，已經是能夠聯結魔網第七層的高階巫師，這種進步速度不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少也是百年不遇的。

瓊恩有時候想起來都不有些沾沾自喜，但這個世界上實在是變態太多，他又運氣太差，總是能夠碰到。

遭遇的不是幾百歲的選民就是千年的巫妖，又或者幾千歲的惡魔，再或者上萬歲的女神姐姐…就拿奧嘉萊斯來説，論身份是古耐瑟帝國的大奧術師，論輩分是陰魂城主的師長，手裏那本書雖然不知其名，卻絕對是神器。

就算現在成了幽靈，實力大損，那也不是瓊恩能夠挑戰的。如果她真要翻臉對雙胞胎下殺手，瓊恩想阻攔都攔不住。所以就只能屈服了，瓊恩無打采地回到房間，芙蕾狄原本還抱着一線希望，見他神情便知道結果。眼中神采頓時黯淡下去。

“沒關係啦，”她説“我離開也好，免得…免得…”她梗嚥着，咬嘴，努力不讓眼淚出，語不成聲。瓊恩抱着她，心中一陣陣地難受“對不起，”他低聲説“對不起。”

“別説對不起，瓊恩。”事到臨頭，一向柔弱的小女孩反而變得堅強起來，她用手背擦了擦淚水，勉強綻開笑容“你以前教過我的，人生在世，要負責任，作出了選擇，就要承擔後果，不怨天，不尤人，我答應了走，那就走，説話要算數嘛。”

“…笨。”瓊恩只覺口堵得慌，一時間都不知道説什麼，其實他心知肚明，以奧嘉萊斯所表現出來地對珊嘉地重視，就算是當時芙蕾狄不懇求，不答應什麼易，奧嘉萊斯也不會真看着瓊恩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