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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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的聲音把沉睡中的斐娜吵醒。看到她獨自一人，她跳下牀隨手抓起就近的衣服，戈瑞的白絲袍，一面套上一面跑出房間。白袍幾乎不及她膝蓋，但她不關心她的外表了。

一到樓梯底，她躲在陰影中警戒地觀察大廳的情形。兩張桌子都翻倒；杯盤和早餐潑灑一地。斐娜的眼睛瘋狂地掃視室內。有人昏或已死地倒在地上，有人在搏戰，其他的則拿刀拿矛的。一大早怎麼會發生這種戰呢？而戈瑞是在那裏？

她的眼睛急忙找向更遠處，直到看見浩夫手捧着腫脹的下顎坐在靠牆的長椅上，卻對着地上的夥伴笑。斐娜往下看後倒口氣。戈瑞在地板上，一手擱在長椅。她什麼都沒看到只見他上衣長褲上的一大片血紅。

一時焦慮，斐娜不顧一切地奔向戈瑞。他本因浩夫所説的話而笑着，但當斐娜跑到他身邊跪下時，笑聲中止了。他震驚地轉向她，旋即憤怒控制了他。

“你沒羞恥心嗎，女人？”他暴地問她，痛抓着她手臂。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知他在説些什麼。

“你受傷了。”

“不！”他低吼。

“就算我快死了，你也不能那副德跑到這些人面前。在暴力變成慾之前快滾！”她緊張地四顧，看到很多人都停止打殺而瞪着她。散垂的長髮，深v字型領口的部，她呈現一副非常誘人的景象。

“我沒想那麼多，戈瑞，”她臉紅地喃道:“我只想教你。”

“你從來不想的，小姐！”他殘忍地説，推開她。

“現在滾離這大廳！”斐娜咬住，中止它的顫抖。她覺得喉頭有個結幾乎鯁住她，而眼淚也在眼中打滾。她在淚水掉下之前，急忙跑離大廳。她衝入裁縫室，關上房門，撲進一堆皮放聲大哭。但過幾分鐘後，她用力擦乾眼淚。

“我從沒哭過，”她大聲斥道:“直到我遇見他！我不再為任何理由淚了。如果他能在我只想救他的時候羞辱我，那咒他去死！我不再待在這裏受罪了！”斐娜從皮堆中拉出她昨天才從倉庫偷出來藏好的布袋，她沒想到竟會這麼快就用到它，但她也沒想到戈瑞會這麼無情。她慢慢地穿上那質好的衣物，享受着黑絲絨貼着肌膚的覺。這是她被俘那天所穿的男式服裝，一穿上它，受傷的尊嚴多少痊癒點，信心也恢復了，覺得好像她能完成任何事一般。她把劍在帶上，了些皮和皮條在布袋以便待會能保護手和腳。然後她到戈瑞的房間，從牀上拿走一條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