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理當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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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雨夜,薛嶽設局騙的與唐菲共赴魚水之歡。得美人送懷,自然是暢美無比。卻不知唐菲懂男女之事後,這也是最痛快淋漓的一次。只是一來唐菲關心女兒病情。

二來近連遭大難,方寸已亂,才被其趁機得手。一覺醒來,唐菲神智清明,意識到昨晚已鑄成大錯。

須知大明一朝,對女子的名節甚為重視,常有大家閨秀出門被陌生男人意外的碰了一下,就被人罵做不守婦道,幾乎被的覓死。唐菲雖是為情勢所迫,不得不以身侍賊。但自幼來所學禮教大義在腦中深蒂固,依舊讓自己覺得羞愧難抑。

抓起掛在帷帳邊的衣物匆匆下牀,忽然薛嶽自牀頭一把攬住唐菲柳,問道:“天尚早,師姑哪裏去?”唐菲連頭也不回,冷冰冰的説道:“昨夜之事等價換,我已陪你一晚,互不拖欠,此後不要再來擾我。”説完掙開薛嶽懷抱,推門而去。

薛嶽原以為昨晚雲雨情濃,唐菲後再也離不開他。本想趁着清晨與美人梅開二度,再赴巫山,沒成想唐菲竟一溜煙倉皇逃出門外,不覺苦笑一聲,知道這俏師姑依舊放不下人倫大典,只得就此作罷。

好在無論如何昨天也已經讓她主動下承歡,彼此關係又進一層,後定有機會。紗帳下紫竹塌間,薛嶽攥了一把牀上凌亂的蜀錦繡被,唐菲體香尚存。

想起昨夜晚間唐菲在其上鶯歌嬌泣,風情萬種。

“唐菲,我的乖師姑,早早晚晚你還得睡到我身邊來。”薛嶽打定主意要再上唐菲,沒想到午後錦衣衞傳來命令,讓他去金陵公幹,即刻起身。

薛嶽雖不樂意,但也不敢違抗。唐菲見薛嶽走,鬆了一口氣。薛嶽這一走就是四個多月,唐菲每重金聘請名醫,悉心照料女兒,曾甜兒這病卻起伏不定,每裏恍恍惚惚,雖能下牀走動,神智卻與個三四歲的孩童無異。

唐菲也知道女兒這病傷在頭顱,回天乏術,也只好作罷。女兒病情如此,唐菲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與薛嶽媾和後,身體搔癢症狀大為減輕,唐菲本想憑自己毅力,就此斷了手之事,誰想到五天後,搔癢依舊。

而且來勢兇猛,更勝往昔。此後,或三天或五天,不時來這麼一次,搞得唐菲苦不堪言。無奈於夜深人靜時自己輕輕撫摸羞處,神遊太虛,晚上常夢到與男人歡,但竟次次是薛嶽。

間竟有些想念薛嶽,不知道其何時能回來。但這念頭僅僅一閃而過,不敢再往下想。天氣一天天冷了下來,算算時辰已近臘月。唐菲記得再有三天就是丈夫的冥壽,這是丈夫歸天后第一個冥壽,馬虎不得。

唐菲吩咐下人買回應用之物,屆時去後山祖墳祭奠丈夫。當唐菲早早起身,推窗才發現,昨晚大雪驟降,大街上白雪皚皚,瓦片上的積雪竟有寸許厚。

丈夫家祖墳在後山一個山坳裏,平時也不是很好走,看來今祭奠怕是要多費周折。忙讓家人去僱車馬。誰承想,家人出去好大一會兒,空手而回,唐菲一問才知道,昨天午後工部曹侍郎家進了賊人,偷了銀錢不説,竟還將其十七歲的女兒姦殺。

消息傳出,皇帝大怒,天子腳下出瞭如此潑天大案,責令順天府即刻破案,今天九城兵馬司一早就傳令封鎖城門,不許出入,要挨家盤查。

唐菲一聽,叫苦不迭,自己身手矯健,一人出城毫無問題,但祭祀之物好幾大箱如何出得城去,況且自己身體異常後,羞處一經摩擦就搔癢難忍,哪裏敢騎馬,如無車馬,進山也是個問題。

正在左右為難之時,門外馬聲嘶鳴,多不見的薛嶽走了進來,原來他昨夜回京,在錦衣衞內堂忙了一個晚上,清晨才見了指揮使令,請假回家。

見唐菲眉頭緊蹙,忙向家人問明瞭原因。薛嶽呵呵一笑:“出城嘛,我有辦法,不過這大雪封山,城內的馬車伕怕是都不會去,師姑少待,我去借一輛車來。”唐菲知道薛嶽多智謀,卻也搞不懂他何處借車,如何出城,只好安心等待。

一個時辰後,薛嶽果然驅一輛馬車回來,只見這車頗為寬大,竟是平常馬車的一倍有餘,足有兩丈多長,車身通體漆黑,車窗,車門均罩着厚厚的棉簾,拉車的也不是尋常的騾子,而是兩匹高頭大馬。雖不是什麼名駒,但油亮,顯然不是平常人家所有。

薛嶽坐在車頭也不下來,吩咐下人將祭奠之物捆在車身後邊的架子上,催促唐菲上車,唐菲略遲疑,難道這賊竟要和自己一同去。

薛嶽看出唐菲有所擔心,説道:“師姑啊,這城門非得我去才能過得去。再説我現今在禮部為官,姑父冥壽若是不去,被言官彈劾我不守孝道可是大麻煩。

大雪封山,山道泥濘,師姑再耽誤,可就晚了“唐菲知道他滿嘴胡拆,但這一耽誤,天已經大亮,只得硬着頭皮做進馬車裏。

進去後這才發現車內寬大不説,竟是頗為奢侈,車內壁以細布貼合,多是軟墊。四角掛有氣死風燈。小案几上,一個酒壺,兩隻酒杯。桌下一個紫銅暖爐已經燒的起,裏面是厚厚一層炭,將車內烤的暖烘烘甚是舒服。心裏暗歎薛嶽想的周全,原來薛嶽有心炫耀,竟將錦衣衞外出的馬車趕了出來。

這車以硬木打造,頗為結實,車內奢華。只是將四角的旗號摘下來,避人耳目。待唐菲上車坐定,薛嶽一抖繮繩,直奔城門而去,守門兵丁剛要阻攔,薛嶽將牌一亮,低聲説:“錦衣衞辦差,速開城門。”城門官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惹錦衣衞,親自大開城門,薛嶽揚長而去。車剛剛進山,天氣驟變,鉛雲密佈,北風捲着雪花蕩然而下,路途坎坷,更為泥濘。

曾家祖墳在一個頗為偏僻的山坳,平裏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現在竟然走了三個時辰。待到墳塋,已是頭偏西。曾顯南當朝二品大員,墓地是祖墳中最大的。

兩株蒼松掩蓋下,青石為頂,黑沉沉墓碑上鐫刻金字:“大明左都御史曾公諱顯南之墓!”薛嶽也不做聲,把車上祭拜之物放下,退回車內。唐菲睹物思人,心下悽悽,去蘭絨斗篷,雙膝跪地,素手撫摸墓碑。

想起與丈夫這十幾年種種往事,一起湧上心頭,嘴裏默默傾訴,呢喃低語。薛嶽獨自坐在車沿自斟自飲。漫天雪花中,只見唐菲只着貼身的小襖,黑百褶裙的。

背影曲線玲瓏,千嬌百媚,這一蹲下,纖婉約一束,翹卻仍是那般豐盈,好似圓規畫出來的一般,線條説不出的人,心中不由得一跳。唐菲哭了半晌,逐漸收淚,用絲巾輕輕拂拭石碑上的積雪。

薛嶽見天已晚,唐菲還在拖拖拉拉,不眠不休,知道勸她也沒用。遂走至墓碑前,將杯中酒灑下説道:“姑父你飽讀詩書。

本來大好前途,只可惜不識時務,英年早逝。一死百了,自己圖個清靜,可害苦了我這的師姑,虎狼之年,夜夜守空房。梳妝枱前銅鏡晦暗,無人提筆畫眉。牀幃之內繡枕落塵,誰來寬衣解帶。”唐菲聽他説得孟,臉帶愠,抬頭狠狠盯了薛嶽一眼。薛嶽只當沒瞧見,手拍石碑,咄咄有聲:“小侄不才,託得您陰福,入朝為官,理當報答。

姑父放心,照顧師姑之事,小侄一肩承擔,自此全身侍奉,小侄體制強壯,房內多有妙術,保得師姑繡榻上夜夜笙歌,安排的妥妥當當。您就安心去吧…您若不信,可託夢去問問師姑,小侄技法比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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