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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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杯咖啡嗎?”
“我不大喝咖啡的,就陪你喝一杯caffclatte吧。”
“是的,喝咖啡不是甚麼好習慣。”姜言中低着頭説。
“為甚麼你今天好像特別憂鬱似的?是跟天氣有關嗎?”
“是跟你的收入有關。”姜言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給地“你看,你的版税收入比我的薪水還要高,真令人妒忌!”韓純憶看了看支票,笑笑説:“如果賺不到錢,還有甚麼動力去寫作?”
“喜歡寫作的人,不是不計較收入的嗎…”
“誰説的?張愛玲拿到第一次投稿的獎金,不是用來買書,也不是用來買筆,而是買了一支口紅。我寫小説,也是為了生活享受。”
“你常常把自己説得很現實,你本不是那麼現實的人。”
“是嗎?”韓純憶不置可否。
“你的小説寫到哪裏?趕得及明年出版嗎?”
“我在蒐集一些關於夢遊症的資料。”
“夢遊症?”
“小説裏其中一個角是有夢遊症的。”
“你為甚麼不來問我?”
“問你?”
“我小時候有夢遊症。”
“快點説來聽聽。”
“這要從六歲那一年開始説起——”他呷了一口咖啡説。
王莉美第三次來到周曼芊的診所。這一次、她終於説出心底話。她有外遇。她的夢遊症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人是多麼複雜的動物?這位太太努力隱藏心裏的罪惡,那個罪惡卻兇狠地縱着她的身體,夢遊是她良心的嘆息。她不能原諒自己背叛丈夫,卻又沒法離開情人。
“為甚麼你可以同時愛着兩個男人?”周曼豐問她。
王莉美笑了笑:“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丈夫和情人,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這就是地為甚麼同時愛着他們的原因。這個答案,是如此理所當然。
那一刻,周曼芊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很笨。她該問自己,她又為甚麼只能愛着一個男人呢?她慘然地笑了。
離開診所的時候,王莉美指着她桌上的傳呼機,説:“現在已經很少人用傳呼機了,而且你的傳呼機還像掌心那麼大。”
“是的,我這一部是古董。”周曼芊笑笑説。
這一部傳呼機,她一直捨不得換掉。即使是去了美國讀書的時候,她還是託範玫因為她繳付傳呼台的台費,保留着這個傳呼號碼。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姜言中會想起她。那麼,當他用以前地號碼找她,還是可以找到。
留着一個號碼,不過是為了守候—個人。
那天晚上,姜言中説他想要過一些一個人的子,他沒説那段
子要有多長,只是她也沒想到已經有那麼長了。她一直盼望他過完了一個人的
子,便會回到地身邊。
姜言中已經喝到第三杯expreo了。
“十二歲之後,我的夢遊症也消失了。”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