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明月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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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宮是一個近幾年才出來的，不過幾年的功夫，名聲竟然直江湖上的六大門派，甚至成為江湖眾人眼裏的第一魔教，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傳言中的魔教教主是個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之所以臭名遠揚，是因為四年前，他曾孤身一人將幾個門派的掌門殘忍殺害，將頭顱血淋淋地吊掛於洛陽城門。

行為殘忍髮指，得到正派人士的集體討伐！不過任何人都不敢有所行動。秋水宮所在地點易守難攻，魔教教主又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要誰死，誰就會死得很慘。就如近幾年，出現不少被秋水宮的人滅口的慘案。

秋月黎！他從前的一切一切無人所知，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人。他除了血腥的殺戮外，還強大到竟將曾經令人膽戰心驚的魔教水雲教一併下，化為己有。秋水宮從此聲勢大震，不少被正派迫的小教也漸漸投靠了秋水宮，使得秋水宮的勢力以舉火燎原之勢在整個江湖以及全國迅速蔓延了開來。

不過這位魔教教主長什麼，眾人卻不知曉，因為他喜歡帶着一張銀的面具。不過，這般惡毒之人一定青面獠牙，面容醜陋才以面具示人。再加上他武功高強，能滅孤身滅幾大門派的掌門，眾人更是推算，他至少四十歲以上。傳言紛紜，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早已死在他的手下。

這就是江湖上傳關於秋水宮及秋水宮教主的言蜚語。

如今秋水宮染指藏寶圖一事，更是前所未有的緊急狀態。原本，他做着他的魔教教主就好，如今，竟有了一統江湖，或者一統天下的野心，這難道不令人寒顫嗎？

這樣的人究竟會在江湖上掀起怎麼樣的風，那時，所有人都未曾想到，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其實很多很多傳言都是假的…他的容貌，他的年齡，甚至於他的殺戮…

慕容軒憤憤説完，才發現窩在他懷裏的明月臉上鐵青，漂亮的眉皺成了一團。他才想起，明月也是曾經被秋水宮迫害的一員，是極少數從秋月黎手裏逃生的人。明月姑娘肯定回憶起了當年的血腥場景，正在瑟瑟發抖呢…

慕容軒連忙將明月緊緊抱住，柔聲哄着:“明月姑娘，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那隻賊手又摸上了他的，明月眼裏殺氣浮現，佯裝難受地站起身，離開了慕容軒的懷抱。

“謝謝少莊主好意，只是，明月遊歷江湖，怎可能一直被少莊主保護呢…”剛才，他顫抖着身體不是因為他害怕，而是因為他想笑。江湖傳言的秋水宮竟然如此，江湖傳言的秋月黎更是令他差點笑出聲來。最最令他拼命強忍住的是，那位口口聲聲説要保護他的慕容軒恐怕完全不會想到吧，他眼中柔弱無比的明月姑娘就是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秋水宮教主秋月黎！

只不過昨情急之下用了月妍，不小心讓他們發現自己窩藏於九華山莊。明月臉上帶笑，心中冷冷想着，既然藏寶圖不在，他也沒必要再演這麼噁心的戲了。

慕容軒吶吶了一下，連忙紅着臉道:“如果明月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一直留在九華山莊…”他越説越小聲，忽然嘴裏進了一勺子的粥，只見眼前的佳人笑道:“剛才聊了那麼久，想必少莊主餓了吧。明月餵你…”被美人服侍着喂粥，慕容軒立刻就着明月的手將一大碗粥喝了下去。見明月還伸出手用錦帕輕輕地擦拭着他的嘴角，他臉上的笑容更是璀璨奪目。他忽然一把握住明月的手，鼓起勇氣道:“明月，其實我…”

“噗！”只聽一聲輕響順着他的話音發出，但慕容軒心態良好，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自己的表白大計。誰知肚子忽然咕嚕嚕地亂叫了起來，叫聲越來越響，他十分懷疑近在眼前的美人是否也聽見了。

“明月，我…”

“噗噗！”忽然幾聲巨響掩蓋了他後面的話語，房間裏臭氣蔓延了開來，慕容軒大窘，臉紅得恨不得找個地鑽下去。漸漸的，額頭汗漬滾落，他臉蒼白，身子在輕顫着。最後他顧不得和明月道別，夾着股就離開了。

一直裝着笑容的明月以袖遮鼻，瞬間後退數步。他眉頭狠狠地皺着，臉鐵青着，瞬間將窗户大開，逃一般地衝出了房間。

走到了走廊處，明月逮到了在那和靈燕玩打雪仗的沈妍。其實不算逮住，他路過之時，忽然一個雪球忽然襲中了臉部。其實會被打中，實在是因為他難以忍受身上的臭氣，以至於忽略了往的警惕。

他英明一世，竟然被這個破雪球砸中了自己如花似玉的臉，明月臉上的青筋直跳，一瞬間忘了偽裝就吼出了聲。

“你！給我過來！”靈燕從來沒見過那麼嚇人的明月，連忙跪倒在地道:“明月姑娘對不起，奴婢們知錯了…”要不是靈燕被明月兇狠的表情嚇住了，恐怕會注意到明月姑娘的聲音竟少了往的嬌柔，多了點男人沙啞的冷冽…

“你給我下去，你！”明月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沈妍，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漂亮的尾指，“你給我過來！”沈妍小媳婦一樣走了過去，忐忑道:“明月姑娘，你…要不要上茅廁？”早知道會砸中他，就用個大點的雪球了！實在是太解氣了！

沈妍竊笑的模樣明明白白顯示在臉上，明月冷笑了兩聲，剛要説話，沈妍連忙轉換話題:“奴婢給你準備沐浴的東西！”

“…嗯…”明月去沐浴，沈妍看着空空的碗怎麼也想不通明月怎麼不奔茅廁呢，倒是那個少莊主一個早晨跑了十幾次茅廁，現在乾脆霸佔着茅廁不出來了呢…難道…？

沈妍臉一白，忽然明白了什麼。

明月安靜地泡在浴桶裏，有時候泡着泡着，等到水冰涼了都不願意起身。他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候…

——你這個骯髒的雜種！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腦海裏忽然蹦出這麼一道怒喝，明月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拽着浴池邊，硬生生地捏碎了一個口子。他想到剛才某人狂吃他豆腐，又是一陣噁心吐，連忙又狠狠洗了洗身子。之所以他每都沐浴幾番，就是因為難忍他人的碰觸…

半個時辰後，修長的身子緩緩從浴桶裏走出，水珠沿着彎曲的線條死而無憾地向下滾落着。他素手一伸，將內衣披在身上，半遮半掩着他右口的一個淡淡傷疤，仔細看之，好似一個月牙的形狀。他摸了摸那個暗紅的月牙印跡，嘴角輕嘲地笑了幾聲。隨後，白皙的手指整理着衣服，束扎着帶。

沐浴完後，明月一如既往地差使沈妍整理屋子，卻見沈妍端着飯菜笑眯眯地望着他，十分獻媚道:“明月姑娘，奴婢給你端來午膳了，請享用。”嘿嘿！死偽娘，老孃還準備了一手！吃死你！

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沈妍緊張的時候，他並沒有將盤子推開，而是示意她將飯菜放到桌上。他接過沈妍手裏的飯，夾了幾道菜，慢條斯理地吃着。

從側面看，明月的吃相簡直是優雅無比，看得沈妍自愧不如，恨不得立即享用了明月。

“怎麼，一直盯着我看，肚子餓了？”明月順勢將筷子遞了過去，笑着問，“要吃嗎？”沈妍急急搖頭。這菜裏飯裏她可都下了瀉藥呢…而且下了五包…

“真可惜，那麼美味的食物。”明月繼續吃着菜，眼角的笑意不變，似乎極其享受這次美食。

“真是謝謝你好心為我準備了。”等到明月全部吃完，他都十足地鎮定，一點沒有要上茅廁的跡象，反而一臉飯後滿足的模樣。沈妍很鬱悶，在收拾好飯菜後，自己好奇地夾了一口嚐嚐。難道那個瀉藥過期了沒效果？

然而一柱香內，沈妍急急地跑了三次廁所…

她想，美人有毒，所以…像明月這樣狠毒的美人，連瀉藥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完全是個…變態的異類…

明月卻看着沈妍汗浹背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這種連毒都算不上的瀉藥，他怎會怕呢？他從小都是這樣享受過來的…

往令他厭惡的記憶最近總是時不時地從腦海裏浮現，那人明明已經被他親手殺了，偏偏無法從他的回憶裏抹去。但望着沈妍那副想怒無法怒的模樣，明月的心情又忽然輕鬆了一點。

沈妍拉得臉蒼白、‮腿雙‬發軟、哭無淚，望着明月的目光滿是憤憤不平。相反，倚在貴妃椅上的明月容貌明豔，優雅動人，墨玉的雙眸閃着明亮的光芒，好似黑暗裏唯一的一抹亮光，指引着愚蠢的蛾們前赴後繼地撲火。

她忍不住緊緊握拳，撇開目光，防止自己被那美惑。

“卉夏。”明月走近沈妍，緩緩抬起她那張悶悶不樂的臉，輕輕撫摸着她紅腫的眼睛，十分隨意地説道，“明，我就要走了。但突然發現有個丫鬟伺候也不錯…”他頓了頓，狹長的鳳眼緊緊盯着沈妍的面容，輕聲問，“你跟我走，如何？”想要的東西，他總會搶來，這次難得詢問對方的意見。

“不要。”沈妍急急搖頭，還緊張地後退一步拉開於明月的距離，強調道，“我不要跟你走！”在這已經鬥不過他，跟着他走，説不準會被搞死…

而且我的目標是祈初月呢，你算哪葱，值得老孃跟着你走…我不是丫鬟，可是個自由人！

“呵，祈初月？”明月一眼就看穿了沈妍的心思，他眼中目光泛冷，涼涼道，“他明早也要走。怎麼，你對他還不死心？不是已經被他丟出了房麼…而且今天你去找他，他本不肯見你，不是嗎？”不知為何，看見沈妍站得極遠，明月很不順眼，他伸出手，想將她拉近一點。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總覺得靠她近一點，煩躁的心情會稍稍舒緩一點。就如同曾經，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個呱噪的女人在旁喋喋不休，會莫名地撫平自己煩躁的心情…

她們…很像…明明是不同的容貌、不同的年紀，卻讓他幾次產生這樣的錯覺…

所以他總是忍不住做些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奇怪舉動，就如剛才他忽然想帶她走，又如現在，他伸出手想將她拉近。明明不喜歡人碰觸，卻會奇怪地想主動接近一個人…

若是被青蘿知道了，估計會被驚悚到吧…

“你管我啊！我喜歡黏着他就黏着他！”沈妍重重將明月推開。對於他的霸道，她已經厭倦了。對於他的美，她也看夠了。□對她可沒用！

“七斷腸草。”明月目光幽深，聲音也沉了下來，“明是第六天。你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走！”

“死就死，你以為我會怕麼？之前因為祈初月在這，我才怕死。既然他明早要走了，那今晚就是我最後一次機會！”沈妍冷冷道，“你別站在這，很礙眼，擋我路了。”她有萬能藥，什麼毒都不怕！之前之所以被毒要挾，是想着節約點用鐲子，能不用則不用，以免突發事故時沒次數用了，現在時間有限，沒必要妥協了。

伸出的手緩緩垂下，明月嘴角一彎，一如既往的諷刺笑容，一如既往的輕嘲聲:“被拒絕了，竟然還死皮賴臉貼上去。臉皮可真厚的。不過，比起自己的命，祈初月更重要？”但這次，沈妍本沒有理他，沒有跟他頂嘴，也沒有罵他，直接無視了他，從他身邊離開了，以行動告訴他——祈初月更重要。

那時，他手指輕動，可以一招將她殺了，那知曉他秘密的人就永遠不在這個世上了，也不存在她今晚會不會告密這件事。

只不過，他卻奇怪地僵在原地，似乎如何都動彈不得，那些絲線軟趴趴地從他手上垂下，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

後來他安自己，這丫鬟明就死了，他何必今晚髒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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