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易容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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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晏見她臉上慢慢恢復血,心裏也就放下心來,“今天開始追查,估計會很忙很累,你不行的話要留在家比較好,接下來的事,實在不適合你一個姑娘家參與。”沈銀秋一聽,大腦迅速冷靜下來,“以你的步行速度,我一定能跟的上,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支撐不住。昨晚我的表現的很差麼?”

“不會,你比那些衙役表現的都出,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万俟晏掛起淺淺的笑,“我都好奇你的腦瓜子到底在想什麼,看到你做噩夢這才明白,原來是硬撐,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做到面不改,令人敬佩。”沈銀秋死不放棄的辯解:“不是因為屍體的事,是夢見黑衣人,你知道什麼是黑衣人嗎?!”

“穿着夜行衣的人。”万俟晏很配合的説。結果得到了沈銀秋面贈送的大枕頭。

“走開,我要起牀了。”沈銀秋見窗外的光已經爬進屋裏,察覺天已經不早。

万俟晏不躲不閃,被她砸中枕頭後還莫名的笑了笑,他也不讓開,就着她扔來的枕頭拿來貼在背後靠着牀頭,很有興趣的看着她從他被子上爬出去。

想那時,她連上-牀塌都在牀尾小心翼翼的爬進來,還生怕對他不敬,大概也不是真的怕,只是做出了那個樣子,但至少肯做樣子,現在多肆意,惹了連枕頭都敢砸他臉上。

真逗,不愧是他寵出來的,就是情方面還沒有開竅,憐她年紀尚小,急不得急不得。

沈銀秋爬到一半有所應的抬頭,就見他一身雪白的裏衣,領口有些凌亂,敞開着隱隱約約出一點鎖骨。光潔的下巴,往上就是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特別是此時他用散開的墨髮相襯,嘴角還得意洋洋的上挑着,一雙深邃的眼睛偽裝成柔情似水。她眯眼看了兩下,索盤腿坐在被子上,“臭妖孽。”万俟晏以為自己聽錯了,笑的更加開懷道:“你説什麼?”沈銀秋覺有些危險,慢的準備繼續爬到牀邊,剛一動就覺坐的地方在動盪,她慣的往前一撲,正撲中万俟晏的懷裏撞個正着,沈銀秋疼的齜牙咧嘴不顧淑女風範的抬起頭,“你能不能吃多一點養肥一點?知不知道身上除了骨頭就是骨頭,很硬!”万俟晏:“…”那明明是肌啊寶貝。

沈銀秋也沒有覺得哪裏怪,一個下-面不行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他長得不醜,還不知道誰吃誰的的豆腐呢。

她趁着万俟晏怔愣的片刻,快速的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在牀邊,腳丫子一晃一晃的,疑惑為什麼千雲到現在都沒有進來侍候她洗漱。

万俟晏起她長至間垂在牀榻上的青絲道:“你叫我妖孽?”

“…長的那麼好,誇你呢。”沈銀秋回頭毫不吝嗇的送他一個大笑臉。

“那你是什麼?小仙女?”万俟晏被她的笑臉晃了一下,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

沈銀秋嫌棄:“俗。”万俟晏:“…小仙子?”沈銀秋:“這個不錯。”不就是一字之差嗎?万俟晏看着她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那小仙子想不想聽聽昨晚那個燈籠紙到底是什麼?”万俟晏雙手抱臂,看着她的側臉美如幻夢,在光線的襯托下,真有幾分仙子下凡的覺。

“是什麼?”沈銀秋被引的立馬轉頭追問。

万俟晏笑而不語。

“世子?妖孽世子?”沈銀秋腹誹最近發現万俟晏一點都不君子了,平時那麼好説話!

“是人皮。”万俟晏説起這個,又看向沈銀秋:“不得不説,小仙子的直覺還是一如既往的準。”

“所以你怕了嗎?”沈銀秋哼聲,這驕傲的臉沒持續到三秒就擰緊了眉頭,“真的是人皮,昨晚我還在想他為什麼不用背面,還有難道費盡心思殺人就為了製作燈籠?還有,昨晚的那具屍體,和連府無關吧?”

“這個要經過右相他們確認才知道,今天就會通知他們來認人。”万俟晏心裏覺得是連欣怡的希望不大,但他就是不説。

“真可憐,我們一定要抓到兇手,但太子讓我們幫他調查,如果被別人知道是我們的辦的,那還有太子什麼事?以及這樣會被暴我們的目的,長公主雖然會因為照顧万俟晟的原因分散掉注意力,但我們頻繁行動可不能保證瞞住她的耳目。”沈銀秋看着万俟晏道,“這件事本來就是太子負責的,我們累死累活,收益最大的還是他。”

“還是那句話,不付出點代價怎麼換取想要的東西。區區一個兇手,妖孽和仙子強強聯手還怕失敗?”万俟晏也坐直了身子。沈銀秋考慮到不能暴身份的問題,他早就打算好後路,只是她能自己發現從而提出來真是再三讓他刮目相看。

沈銀秋也樂了,“還妖孽仙子強強聯手呢,王婆買瓜自賣自誇,快起來,抓緊時間!”兩人都沒有拖拉,起來用完早膳,和昨天一樣帶着兩個小廝離開,千雲眼巴巴的目送他們離開,卻不能打動沈銀秋帶她一起出門的想法。

沈銀秋還帶着昨天的面具,去到一處僻靜的院子,万俟晏帶着她進去,不多時出來已經是兩個容貌普通的男子,一個青年一個少年。

沈銀秋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男裝,沒有一點的嫌棄,利落瀟灑。她看着和她一般換成青裳斗笠的万俟晏問道:“接下來去哪?”万俟晏挑起一個令牌道:“自然是去官府。”沈銀秋猜想那個令牌應該是太子的。

“我們要當做是太子的門客來協助這次的案件。”万俟晏説完瞧瞧天也不早了,一行人走出院子,朝着縣衙走去,有了令牌進出無阻。

沈銀秋隨着万俟晏一起去會見縣令,全程她和兩個小廝裝啞巴,唯獨万俟晏和那縣令周旋,瞧縣令那個樣,是巴不得想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到別人身上。三言兩語商量完了,他們轉戰去停屍房。

進出停屍房的地方,有仵作和兩個面森冷的衙役守着,万俟晏這會連令牌都不用拿就給放行,全衙役聽從万俟晏調令的消息已經風一般傳遍整個衙門。

沈銀秋淡定的當着他們的面,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娟帕綁在鼻孔下,反正她不會驗屍也不需要聞氣味。

仵作親自出來接他們進去,當推開停屍房門那一剎,裏面的味道難以形容,言詞太貧瘠。

万俟晏示意不用娟帕,沈銀秋很佩服,這裏面的佈局就是一個矩形,中間排列着十張板牀,此時空蕩蕩的只有一具屍體擺在上面蓋着白布。

仵作遞出幾張裝訂好的宣紙:“大人,這是記載前面幾具屍體的報告。”万俟晏搖頭:“上頭已經給過在下,那些屍體都被家屬領回去了?”

“回大人,是的,雖然天氣寒冷沒那麼容易腐壞,但時間太長,很多家屬要求入土為安。”仵作是鬍鬚飄白的老者,説話説的也慢。

沈銀秋看了他好幾眼。

万俟晏走近女屍那裏,低聲給沈銀秋道:“我要掀開了,你不想看就出去吧。”頓時,老者看向沈銀秋,似乎在猜測他的身份,呆注意到她的喉嚨處時,就不再多看移開了目光。

沈銀秋一本正經十分確定的搖頭:“沒事。”万俟晏揚手掀開蓋着的白布,昨晚夜昏暗着實沒有此刻白天看的真實。

沈銀秋想自戳雙眼,但前頭説了在外人面前她特別的鎮定。

万俟晏問仵作:“死因,身上的傷痕,死亡時間。”仵作也看着那女子的屍身道:“血過多而亡,除了刀割過的痕跡,還有被**過…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四天前。”沈銀秋看着那微微屍體鼓起的肚皮浮腫的‮腿雙‬,然後目光落在她下身,這樣都還能驗出**的線索?

“有人上門認屍麼?”万俟晏點頭繼續問道。

仵作搖頭。

“等會會有人來認屍,但那家夫人大概見不得這樣的場面,你把屍體身上的特徵比如胎記什麼的告訴仙子,仙子再和那夫人溝通。”

“是。”仵作應下,然後挨個看了遍,哪個是仙子?

万俟晏側頭看着沈銀秋喊道:“仙子,聽到我説的話了嗎?”沈銀秋還在想東西,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仙子是叫她的時候她一臉冷漠,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她告訴自己不能衝動,斜眼掃過身後兩小廝憋笑的目光,再瞟了一眼明顯有些僵滯的仵作,恨聲道:“是!”万俟晏嗯了聲,眼睜睜的看着仵作翻動屍身給沈銀秋講解,屍體的背部是保存的最好一面,但被水泡了那麼久也被破壞的嚴重了。

沈銀秋出於意料很認真的記着仵作跟她提及的東西,偶爾還會詢問兩句,記清楚之後蓋上白布,他們才一同離開停屍房。

走遠了些,沈銀秋解下娟帕,“等下來的人是連夫人?”

“嗯,你要注意自己,不要暴了。”万俟晏提點道,雖然他並不怎麼擔心。

沈銀秋走到湖邊照了照此刻的臉,“放心吧,我親孃來了都不認得。”兩人正隨意揣測着兇手的動機,一直負責這案件的李捕快急急忙忙找上來,語氣之間並無不敬,將他這段子的所有發現竹筒倒豆一一説來,雖然那並沒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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