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賺錢的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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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謝謝你啊！”等林濤把兩個城管糊走以後，老人不住地道謝。

林濤説道:“大爺，別那麼客氣，你還送過我一個烤地瓜呢！”他笑了笑，他連嚇帶騙的，只用了兩個中華煙就把城管“送”走了。

“啊，是你啊！”老人記憶力還好，經過提示後，一下就認出來了。

“上次也是你幫我擋的城管，這次又是你的，這人情讓我怎麼還啊！”林濤説道:“這次送我兩個烤地瓜就行了！”老人倒也不客氣，直接從鐵皮烤爐裏挑了兩個最大個兒的地瓜，遞給他一個，包起來一個。

林濤遞了一煙過去，老人接過來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呵呵一笑:“中華，好煙啊！”他打開烤爐最下方的小門，把煙進去，瞬間就拿出來，煙頭已經徹底點燃了。

“大爺，這熱的天，賣烤地瓜多遭罪啊？”老人説道:“我就能靠着手藝吃飯，別的也不會，一天只要能賣出去10個，我就不至於捱餓。”

“您老沒孩子嗎？這麼大歲數了，還要自己養活自己！”林濤這話倒是有些淺言深的意思，換成別人他還真不一定會這麼説。

“孩子…”老人眼中閃過一抹神傷“都沒啦，都打沒了！”林濤沒再問下去“打”沒了，這個詞比較令人意外，一般用來形容人“打”沒的，就只有戰爭了。如果老人的子女在戰場上犧牲了，他也應該屬於軍烈屬，zhèngfu會給予相應的補貼，完全不至於受這種苦。

“孤家寡人一個，留在家裏幹什麼，還不如找點事幹，總比閒着等死強啊！”老人唏噓不已，顯然林濤的話題引起了他的回憶。

“大爺，對不起啊。”林濤沒想到老人身世這麼悽慘，到老了孤苦無依，實在是人生一大悲劇。

“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沒事！”老人豁達地擺擺手“小夥子，你幫我個忙，把車推到那邊去！”沒用老人動手，林濤一個人就把車推到馬路對面的牆陰影下，烈當頭的，這裏還算涼快一些。

“有力氣的！”老人笑道“我年輕的時候都沒你這麼壯，果然是從小就補充營養的一代，像我們那個時候能吃到鹹菜就不錯了，能活下來的就更不容易了。”

“時代不同了嘛，你看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都胖的成球了，顯然就是營養過剩了嘛！”林濤不想起滿大街的小胖墩，失笑道。

“物極必反，這是自然界的道理。”老人也跟着笑道“小夥子，你很閒啊，上次也是工作，今天還是工作，兩次見你都滿大街晃悠。”

“上次是剛剛被辭，這次是辭職不久，都讓您撞上了。”

“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跟着我學烤地瓜得了！”老人突然説道。

他的提議對於兩人的關係略顯突兀，林濤很意外。

“烤地瓜？”林濤斜眼看着烤爐。

“別以為烤地瓜有多簡單，所需要的技巧多着呢！”老人揮揮手“現在也不跟你説，等你打算跟我學了，我再告訴你！”了口煙，老人又説道:“我就會這一門手藝，但只是駿北這一塊，我敢保證，沒人比我的烤地瓜好吃。”

“大爺，這話説的有點過了吧？”林濤承認老人的烤地瓜很好吃，可要説是駿北頭一份，確實是有些誇張了。現在的人就好事，什麼東西稀奇就吃什麼。要是老人的烤地瓜那麼有名，估計早就有人排着隊來買了，還至於被城管攆着走？

“你還別不信！”老人登時來了脾氣，一把奪過他誰沒吃完的地瓜，順手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裏。

“大爺，你這是幹什麼！”林濤心疼地説道。老人説話有些誇張，可烤地瓜確實好吃的，最起碼是他在駿北吃過的最好吃的烤地瓜，只是這話還沒來得及説。

“急什麼？”老人一瞪眼，頓時就變得很有威嚴。

老人不緊不慢地打開烤爐倒數第二層，戴上表面被燻得黑黃相間的厚手頭，伸進去抓了兩下，拿出一個只有巴掌大的橢圓型地瓜，表面烤得略有些焦，卻一點都不硬。

老人另一隻手掌滿是厚厚的繭子，竟似不怕燙一樣，在地瓜皮上一掐一撕，頓時出裏面烤得金黃的地瓜瓤，一股濃郁的香甜立刻飄散出來。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還算不得最好，老人所烤的地瓜跟林濤之前吃的完全不一樣，地瓜瓤竟然沒被烤乾，還呈微微的濕潤，撥開皮之後，還有黏黏的汁順着留在老人的手套上。

“怎麼樣，沒見過吧？”老人滿是周圍的臉上出得意之，拿出報紙在地瓜下面一墊“嚐嚐吧，吃了以後保準你不愛吃別人家的烤地瓜了！”説這話的時候，他自信滿滿。

香，太香了！

林濤完全不顧燙嘴，咬了一口，不停地哈氣，可地瓜的香氣還是一股腦地往嗓子眼和鼻子裏鑽。

好不容易等地瓜瓤涼一些，林濤卻給囫圇嚥了下去。

老人見他這副吃相，不笑道:“剛出爐的地瓜可不能這麼吃，容易把胃燙壞了！”他開始一步步教授正確地吃地瓜的辦法。

“先剝開了點皮，你看到沒，我這地瓜烤的，薄薄的皮上都不帶瓤，別人的一撕都連在一起了。”老人邊介紹還不忘邊誇獎自己的地瓜“對，吹一吹，用上牙輕輕刮一層地瓜瓤，用舌頭在嘴裏抿開，兩口氣，覺温度差不多就可以吃了。”林濤照着辦法試了一下，還真別説，吃起來不但不費力，地瓜瓤在嘴裏抿開之後，香氣就更加濃郁了。

“大爺，你這地瓜這麼香甜，用的是什麼品種？”林濤非常好奇，他本身也是一個愛吃烤地瓜的人，從來沒見過這種地瓜，甜的跟吃糖一樣。

“不用想了，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品種，市面上沒有，一年產量也才幾百斤，我要是看着不順眼還不賣呢！”老人還有個。

林濤忽然心意一動，自己從阿婆那裏繼承來的遺產還沒找到投資項目，老人這一手烤地瓜，簡直就是自動送上門來的。

“大爺，我不學你的烤地瓜技術，咱們合作吧，怎麼樣？”老人聞言，上下打量他半天，才説道:“你想幹什麼？”林濤笑道:“大爺，咱剛才還聊得好好的，現在就開始防備我了？”

“不跟我學技術，難不成你有錢投資？”老人對這點可沒信心。

“大爺，你還與時俱進的嘛！”林濤聽他連投資都説出來，一看就不是墨守陳規的老頑固，看來這次還真是有戲。

“大爺，我真有錢，我的人品你還信不到？”林濤呵呵笑道“我出錢咱們合作開個店面怎麼樣？你都説自己的烤地瓜是全駿北最好吃的，咱得把這名頭坐實了才行，你説是不是？”老人顯然有些意動，但一時間卻拿不準主意。

“大爺，你六我四，我出錢，你出技術和地瓜種子，怎麼樣？”

“這樣不好吧！”老人是個實在人，愣是不願意站林濤便宜，最後約定雙方五五分成，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下來了。

要來老人的電話，林濤也終於知道老人的名字——馬志強，一個很有時代符號的名字。

回到市區，林濤在路邊長椅坐下來，曬着太陽思考開店的事。

駿北就這一點好，當初為了爭全國十佳旅遊城市，zhèngfu一狠心，在馬路兩旁裝了很多可供休息的長椅，並且一直堅持到現在，幾任領導過去，維護和更新長椅已經成為了zhèngfu標誌便民工程之一。

街頭人來人往，有的行匆匆，有的散漫悠閒，但都沒誰願意坐在椅子上烤太陽，林濤明顯是個異類，誰路過都會不自覺地看兩眼。

林濤還真不覺得很熱，只覺被烤着非常舒服，腦子裏一直在想事。開店做生意，林濤並不擅長，想到腦袋都疼，也沒有思路，看來這方面是個大缺陷，回頭還好好補一下。

雖然自己不行，可林濤有人啊，郭怡伶可是此中高手，連清晨公司都能建立起來，一個小小的烤地瓜店還能難倒她？

林濤用力點點頭，最後決定不想了，這事還是給郭怡伶來辦，晚上找時間好好跟她聊聊。

林濤低頭看了眼時間，登時嚇了一跳，竟然快五點了，自己在街上坐了好幾個小時。

想起跟王德志的約會，他連忙打電話。

“我還得一會兒才能走，所裏抓了個嫌犯，似乎還是個逃犯，已經跟分局聯繫了，等刑警接手我再聯繫你！”林濤無語，這種突發情況最難預料。

跟王德志約好見面地點，林濤從長椅上站起來，徒步走過去。

王德志總能找到一些旮旯衚衕裏的好飯館，這次也不例外，他口中的“條-子衚衕”林濤倒是知道，但從來都沒進去過，還真不知道里面有幾個經營了幾十年的老飯館。

走了一個多小時，林濤站在條-子衚衕口，巷子陰暗幽深，他一般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總是有種見到了人類黑暗一面的覺。

等了好一會兒，王德志終於駕車過來了。

將車停在路邊，王德志説道:“怎麼樣，等急了吧？”